第70章 像這般深愛(5)(2 / 2)

她本來沒太往心裡去,恰好梁伍打算到國內也開一間設有拳台的酒吧,很多細節都在談,時不時往國內跑。怡江知道後就來請他打聽,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機會,她大概也要回國去了。

“你也很多年沒回去了吧,要不要也回去看看?你媽媽不是病了嗎?”

辛欣詫異道:“我媽媽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怡江也疑惑:“我那天聽伍哥跟醫生打電話時候說的,好像是國內的醫院,住院治療已經安排好了,他就是問問情況。你不知道嗎?”

她的確不知道,也完全搞不明白為什麼梁伍要瞞著她。

這時她似乎才意識到,他們倆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她去問梁伍她媽媽生病的事,他很大方就承認了,而且理由充分:“我以為你不想再跟你父母有什麼瓜葛,所以贍養和照顧他們的責任,我替你負擔。”

賭是能扭曲人性,她的確恨過他們,但也還不到恩斷義絕,連病重都不回去探望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這麼大的事,他為什麼不跟她商量就自作主張?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話都懶得跟她講了呢?

她自己打電話跟國內聯係,確認她媽媽隻是摔了一跤,已經得到了妥善處置,梁伍確實安排好了一切讓她得到最好的救治。

可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回去一趟,就像怡江也會有想要回去看看的想法。

然而梁伍一口否決:“我最近手頭事情太忙,脫不開身陪你回去,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不用你陪我的,我自己回去也沒問題。”

他抬頭看她:“你沒問題,那孩子呢?”

“我當然得帶著她,如果不放心的話,再派兩個人跟我們一起去好了,有個照應也好的。”

他點了支煙,半張臉籠在陰影處看不真切:“你是要帶著孩子回娘家,還是要帶她跟其他男人走?”

原來他知道了,雖然不確定他什麼時候知道的,但以自己對他的了解,辛欣很確定,蘇月洲的事他肯定已經掌握在手。

她羞惱、無奈,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而且蘇月洲目前正在打比賽,假如讓梁伍知道他有那麼一廂情願又膽大包天的計劃,她怕蘇月洲可能會沒命。

事實上她沒猜錯,蘇月洲在最近的暹羅拳場賽裡打入了決賽,前頭每一場都是梁伍安排好的,就為了讓他在最後遭遇最年輕恐怖的新拳王,打到他從此上不了拳台。

當然,打死也沒辦法,隻有保險會賠付一筆錢而已。

蘇月洲的信心空前膨脹,意識不到這樣的危險逼近,辛欣也不可能去找他,於是找到了阿榮。

他陪著蘇月洲一起打的比賽,隻是最後因為梁伍的命令,讓蘇月洲拿到了決賽資格。

阿榮仍舊惜字如金:“我會想辦法。”

辛欣明白他是答應了幫她。

冠軍賽當天,她接到電話,在俱樂部的廁所裡找到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蘇月洲,嘴上也貼了膠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是華人選手,主辦方宣稱他的簽證有問題,不能參加決賽,最後由排在他後麵的阿榮頂替他上台。

辛欣把蘇月洲塞上阿榮找來的小艇,親自送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上了曼穀飛國內的飛機。

她對他說:“回去好好找份工作,好好孝順你爸媽,忘了我這個人,還有這邊所有的事。”

然而他們誰也沒想到,阿榮會在拳台上出事,要不是裁判發現了異樣,他大概就要直接死在拳台上了。

梁伍震怒,幾乎把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在辛欣身上:“看看你做的好事!為了你的奸夫,搭上了我最好的兄弟!……你知道阿榮是誰嗎?他是救過我命的人,也是我的家人!你去看看他現在躺在醫院裡的樣子,醫生說他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什麼奸夫……蘇月洲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辛欣也是又氣又難過,“阿榮答應幫我,但我沒想過他會出事!”

“那這個呢,你怎麼解釋?也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他把那塊洗得乾乾淨淨的手帕執到她跟前,在阿榮貼身的東西裡整理出這塊被妥帖收藏的屬於她的手帕時,他大概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

但他不願麵對最好的兄弟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這個事實,他寧可相信,是辛欣利用了阿榮來幫蘇月洲脫身。

反正她本來就不愛他,跟他在一起不過是迫於無奈的一種將就。

她一定不止一次地想過要逃離他的身邊吧?阿榮也好,蘇月洲也罷,都可以是她擺弄的一顆棋子,反正不愛,她不需要對他抱有任何的忠誠。

“伍哥……”她感到苦澀無比,“我們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梁伍走到她身前,掐住她的雙肩,“告訴我你是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的,說你沒想過離開我,今後也永遠都不會離開……說啊!”

辛欣說不出,眼前這個眼睛裡拉滿血絲,衝她怒吼的男人讓她感到陌生。

小美被他們的爭吵驚醒,光著腳跑到門口來,看到這樣的陣仗,嚇得哇哇大哭。

辛欣連忙跑過去抱起她安慰。

梁伍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遠遠地看了母女一眼,扔下話道:“阿榮不醒,你哪裡都彆想去,就給我在這兒等著。”

說完砰的一聲甩上門,地動山搖。

辛欣幾度想到醫院去看看阿榮,都被守在門口的人給攔住了,後來是她說小美不舒服要去醫院,才終於勉強成行。

阿榮植物人一般躺在病房裡,聽人說這並不完全算是意外,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已不再適合打拳,這是最後一場,拳王冠軍賽的決賽拳台,他打算用這樣一場比賽告彆自己的泰拳生涯,沒想到這樣慘烈。

辛欣在床畔陪他坐了一會兒,然後用那塊手帕為他擦了擦臉。

她感激他,但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好了。

或許他也根本不需要。

她收拾好東西,整理了一下頭發,以帶小美上衛生間為由偷偷從醫院溜了出去。

她猜到梁伍接下來會做什麼,所以如果她不先走一步,今後她跟女兒可能就再也無法見麵了。

然而梁伍了解她,就跟她了解他是一樣的,沒等她離開太遠,就有幾輛車將她在馬路上逼停,梁伍親自把她和孩子帶了回去。

她哭著求他:“我可以跟你離婚,我什麼也不要,求你讓小美跟我走。”

她大概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吧?梁伍覺得自己內心的痛苦大概也隻有讓她陪他一起體會了。

“沒錯,我們是要離婚,但你這種隨時可以抱著孩子一走了之的女人,今後永遠也彆想再見到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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