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梨膏的東風一吹,縣城裡幾家藥鋪照例找來些試了試。
此事他們也是做慣了的。
這一試就發現,這方子挺不錯,很成熟,效果好,那還有什麼可說的,這年頭可不講究專利,方子但凡破解了便是自己的。
可不曾想,方子是破解了出來,可味道卻和原版大相徑庭。
當然,他們是做藥的,對藥效還挺有信心,但他們有信心不管用,人家病人們不認,人家就認顧莊的東西。
幾個藥鋪老板心中不免有些惱怒,暗地裡嘀咕幾句,哪裡來的村姑,好好的東西都給賤賣了,對得起這麼好的方子麼?
他們也就是氣不平,心中有氣,話不大好聽,叨咕幾句而已。
這幾家藥鋪在壽靈經營也有幾十年,做生意不敢說絕對的公平公正,童叟無欺,但在本鄉本土,到底還有些信譽名聲,隻為了一個小小的治嗓子的藥,他們真沒必要動歪心思。
不過就是心中氣惱,嘴裡說幾句氣話。
那天晚上,回春藥鋪的掌櫃鄭易,晚上回家,去他小妾屋子裡想鬆快鬆快。
到了他這把年紀,老妻年紀大了,不耐煩伺候他,就主動給他買了房小妾侍奉,也省得自己煩心。
平日裡鄭義進小妾的屋,也不是為了做那檔子事,他是大夫,很愛惜身體,頗懂得惜福養生,他看重的也是小妾有一手不錯的推拿本事,有事沒事地讓她給推一推,身心都輕鬆。
這日,鄭義照例趴在床上一邊念叨生意不好做之類的閒話,一邊等著小妾給他踩背。
嘴裡哼哼唧唧的一句話沒說完,鄭義就感覺背上一重,整個身體都陷入被子裡,完全動彈不得。
他心裡冒出個念頭,是不是他一個沒注意,他家那如花似玉的小妾變成了個兩百斤的大胖子。
雜念一閃,鄭義就憋得喘不上氣,這才聽上頭有人冷笑:“掌嘴。”
鄭義一怔,他小妾巍顫顫過來,閉著眼拿著鞋幫子啪地一聲抽了他一嘴巴。
“嗚!”
小妾哭得稀裡嘩啦,手下卻不敢停。
鄭義被小妾哭得頭疼:“……好漢……”
話音未落,眼前出現了一銅色斑駁的腰牌,上麵刻有‘安國公府’的字樣,鄭義一時也不辨真假,但肩膀和後背都疼得直冒虛汗,似乎脖子都要斷掉,此時這不是真的,那也必須是真的。
他知道安國公如今正在壽靈。
自從安國公趙瑛到他們縣,縣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都得了警告,誰都知道那就是位活閻王,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鄭義激靈一下打了個冷顫:“官爺,小的哪有得罪的地方……”
頭上又是一聲冷笑:“今天你罵了幾聲娘?”
鄭義愕然:“啊?”
“罵了幾聲,挨幾巴掌,自己打。”
鄭義打了個哆嗦,二話沒說,奮力抬起胳膊啪啪啪一口氣抽了自己二十多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