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兔子吃,如今可用不著專門去商城買菜譜。
顧湘發現自己的廚藝現在切實地提升之後,對食物自然而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天馬行空做出來的菜那也是各有特點,論味道絲毫不輸大廚。
當然,他也沒吃過什麼名廚私房菜。
洗乾淨手一刀一刀片兔子,兔肉打著卷紛紛揚揚地落在陶盆裡,不薄不厚,帶著透明的新鮮質感,一倒入醬汁,兔肉上染上些許的醬紅,雖還未曾燒,老狗已經連吞了好幾口口水。
腦子裡開始浮想聯翩。
燒熟後,肯定是特彆特彆的香。
今天早晨他隻喝了碗粥,來不及等包子出鍋,可憐的包子就不知進了哪些畜生的嘴。
又趕了這麼久山路,一路上精神緊張,既怕毒蟲,也怕後有追兵,那是又累又餓。
老狗不自覺拿眼神追著顧廚,看著顧廚輕輕巧巧地拍好蒜瓣,剁好辣椒,沒有蔥,到是從山坡上翻出一堆野蒜苗來,也很好用。
采集的蘑菇沒切很小,洗乾淨中間對半分而已。
終於上了鍋,油也熱了,兔肉滑入鍋裡迅速地翻炒,肉色一點點地變得焦黃,兔肉的油脂不多,但在鍋裡微微卷曲,滋滋作響,也足以勾起他強烈的食欲來。
顧湘聞了聞,挖出一小勺醬入鍋。
香味瞬間就爆出來,濃鬱的香氣簡直能勾得人魂飛九霄。
老狗眼巴巴地盯著鍋灶。
顧湘加了蒜瓣,辣椒翻炒完,又把蘑菇放進去,就毫不猶豫地拿起木頭鍋蓋,把鍋蓋得嚴嚴實實。
老狗遺憾地歎了口氣。
到不是他真那麼饞。
實在是餓了。
餓得前心貼後心,肚子裡空空蕩蕩,酸疼酸疼的難受,此時哪怕聞著點香味,也能起到些望梅止渴的作用。
等啊等啊等。
“好了。”
顧湘看著老狗可憐巴巴的眼神失笑,趕緊起鍋把炊餅就著熱氣烤了烤,才把兔肉分出來兩大碗。
炊餅不軟不硬,沾了肉汁,肉汁將墜未墜,色澤飽滿鮮亮,老狗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滿足地喟歎一聲。
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兔肉,趕緊拿筷子——一筷子剛碰到肉,隻聽嗖一聲,眼前一黑。
老狗回過神,手裡的肉沒有了。
沒有了!?
他驟然抬頭,驚得心裡一顫,旁邊草叢裡不知何時冒出好些腦袋,其中一個正站在他麵前,看起來像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穿著一身綠油油的短打,膚色黝黑,頭發到是梳理得十分整齊乾淨。
少年手裡就端著他的兔肉,目光卻盯著顧湘,張嘴吐出一口奇怪的,他聽不太懂的鄉下俚語。
顧湘:“……”
少年頓了頓,再次開口,這回卻是比較磕絆的官話:“這是我們寧瓦寨的地盤,地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們的,你們山下人不許吃。”
顧湘笑了笑:“請。”
少年目光閃了閃,立時拿起筷子埋頭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