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張炳有本事,像雲家春日宴的帖子,他們家也不可能接得到。
隻是張媚這樣的出身,京城很多門第高的千金都有點瞧不上她,換做彆家的女兒,彆人瞧不上自己,性情疏闊的,或許會置之不理,不當一回事,若是有野心的,或許心裡不痛快便自己努力上進,哪怕是尋個高門夫婿,也算是一種應對辦法了。
張媚卻與眾不同,她反而瞧不起彆家千金,但凡逮住人家一個錯處,就非得嚷嚷得滿天下人都知道。
如此這般,人緣自是越發壞起來。
不過想想也是,這張媚長得不大好,一點都沒隨了她那個相貌一流的母親,許是隨了父親,論相貌,實在拿不出手,論才學,她也是榆木疙瘩,嘴巴還毒辣,十分潑辣,到外頭遇見身份比她高的名門千金,也趾高氣揚。
還有一點,她相貌不好,卻喜歡親近俊美男子,最近這兩年因為這個小習慣,鬨出不少笑話來,有多事之人還評她是京城一毒瘤。
雪鷹當時說起京城諸多奇葩時,說到張媚,滿臉的不敢置信,似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人到底哪來的底氣?
顧湘聽了便笑:“一樣米養百樣人,遇見的人多了,奇奇怪怪的自然也多。”
自古以來,奇葩一向不少,就說後世清朝,隆科多的小妾,後世裡都說其名為李四兒,真實姓名史冊並無記載,但她‘致原配若人彘’,想必為真,且隆科多父親過世,皇帝派人吊唁,去迎接的便是隆科多這位愛妾。
身為一個小妾,能囂張跋扈至此,還有那隆科多,能寵妾滅妻到這等地步,豈不都是奇葩?
和名留史冊的那些奇葩比,張媚到算不了什麼了。
張媚盯了顧湘幾眼,倏然冷笑:“你當你巴結李成玉,就能巴結出好來?就你這樣的出身來曆,想在李家活得像個人樣子,純屬做夢。”
“瞧瞧,你都來京城多少時日了?李家可有個交代?今天李成玉願意帶你來赴宴,還不是指著你給她做陪襯?大家瞧見你,自然隻想著你身上那些汙點,便是要看熱鬨,也是看你的熱鬨,她自己可不就好好地解脫出來,再無人能想起她被人擄走的那些事。”
李成玉再次被戳了痛處,心裡一揪,臉上便要色變,顧湘搶在她前麵一揚眉,麵上露出點笑:“阿玉你最近一直在研讀《周易》,應更懂善者見善,惡者見惡的道理,那人魔怔了,胡言亂語,咱們若往心裡去,便是蠢笨。”
說著,顧湘再不看張媚一眼,隻挽了李成玉的手臂相攜而去。
韓氏跟在後頭,眼見根本沒用得上自己,麵上忍笑,目光閃了閃,心裡對環姐兒到是改觀了好些。
張媚卻是氣得幾乎要吐血,一向隻有她把那些所謂的千金們氣得嘔血的份,自己何時受過這等氣?
本來她還想同這個外頭來的外室女親近親近,沒想到竟是這麼個人物。
等她知道什麼叫麵甜心苦以後,她就知道好歹了。
一念及此,張媚冷笑,高聲道:“瞧瞧,這就是李家的禮儀,自家的姐妹們還沒帶幾個,到同個外室女來赴宴,嗬,真是有意思!你也不問問雲家,人家願不願意讓這外室女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