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什麼?你不就是那頭賣烤串的那個蔣二?怎麼?這是眼紅人家‘顧記’的生意好,過來找事了?”
旁邊好幾個食客怒目而視。
蔣祖:“……”
他此時終於發現,那些食客們的怒氣根本不是衝著女廚子的,而是衝著他?
顧湘一笑,心下一點都不急,擦了擦手就走過來,看了眼桌案上的死老鼠,搖頭道:“蔣二?你以後要是想栽贓陷害,抓一把頭發塞到鍋裡,也比放這種老鼠要強些。”
“你看看你這老鼠,不光是正經的田鼠,吃糧食長大的,且還是被人給掐死的,我這缽缽肉裡用的湯都是正經熬製了許久的雞湯,彆說老鼠了,你落到鍋裡時間長些,也不可能這般全須全尾。”
“哎,這田鼠其實不錯,肉質鮮美,若是烤來吃,皮脆肉嫩,滋味甚好,你不想吃,也彆這般浪費。”
蔣祖隻覺一股怨氣洶湧而上,死死瞪著顧湘。
顧湘也不免略有些驚訝:“我記得你以前在街上賣包子等小食,後來也學著我開始賣起了燒烤,生意好似還過得去,賺的錢應該沒比以前差太多才是,我並未因為你私自偷學我手藝的事尋你的麻煩,怎麼到招了你的怨?”
自從顧湘的烤串攤子一出,京城街麵上同樣的烤串攤子一口氣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十好幾份。
顧湘本來也做不完京城所有的的生意,到也算養活了他們。
大部分賣烤串的小販,都自動自發地避著顧湘,不光是因為他們照抄了人家的吃食,更要緊的是,他們根本沒想過自己能爭得過人家正宗的烤串,離得遠些,去彆的街市上,這生意完全可以做得很不錯,何必過來同‘顧記’爭客源?自己的生意也受影響,根本沒好處。
顧湘家周圍,本來是一家燒烤攤都沒有的。
唯獨蔣祖是個例外,他家就在附近,為人也懶惰,不想去彆處,偏又是個喜歡投機取巧的。
顧湘的食肆吸引來的客人極多,尤其是晚上,因著烤肉本來也有限,好些客人都吃不到,蔣祖的烤串味道很一般,可他到底還是能蒙騙一些外頭過來的陌生食客。
他離顧湘較近,食客們反而會本能地認為,他的手藝就算比不上顧湘,也相差無幾。
但是,仿版的,還是不怎麼精細的仿版,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人家正版的好,蔣祖的生意也就熱鬨了一陣,後來還是半死不活的,不過因著人多,客多,他的生意也同以前差不離。
蔣祖一開始隻是看顧湘各種不順眼,私底下也同他婆娘說,一個女人,拋頭露麵地出來賣吃食,那些食客還不知多少是為了吃,多少是為了她那副皮相。後來也不知怎的,就忽然起了個念頭。
他的生意不好,全是因為顧湘。
如果顧湘的生意敗了,他的生意肯定更紅火。
蔣祖是天天都這麼想,偏前些時候,他丈人開的腳店出了事,說是做的吃食不乾淨,導致一個老人家壞了腸胃,上吐下瀉,沒多長日子竟是一命嗚呼,他丈人也吃了官司,店自是開不下去了。
他媳婦終日啼哭,他心煩之餘,竟冒出個念頭來——若是那女廚子的菜也出點事,不說吃官司,至少她生意很可能敗了,那自己豈不是能出頭?
蔣祖腦袋一熱,今天就下了手。
可誰想得到,事情根本不如他想的那般。
蔣祖環視四周,臉都黑下來,瞪著那些食客,很是不敢置信:“你們就不怕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