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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萍萍知道,她肯定拗不過阿爹的,以後她的夫婿是什麼模樣,她一直能想得到,大約也是個官宦公子。
回了京她也可以探聽過,春試已過了,狀元並不叫什麼李子俊。
今科文狀元姓陳,名陳釗,字永成,今年三十八歲,彆說妻子,連孫子都抱上了。
進士裡頭到也有個叫李子俊的,隻也並不是她夢中那人,人家也是個正經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家底殷實。
王萍萍也隻因為自己這個荒唐又真實的夢,心下奇怪,並不曾太放在心裡,可後來發生了件事,卻讓她嚇了一跳。
夢裡她夢到了些她本來絕對不可能知道的事情,還居然都是真的。
上個月宮裡張美人惡了陛下,受寵如她,也被罵了幾句奢靡,禁足宮中。
還有徐國公家寵妾滅妻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國公夫人非要和離不可,整個國公府都不得安寧。
若這些都可能是巧合,那京城失火的事,總不能是巧合了。
說是這幾年京城多災多難,總有栽秧,火災尤其頻繁,但她做了這般詳儘清楚的夢,總不能把它歸結為巧合。
其它大大小小的佐證也有不少,王萍萍還借著夢裡得的信息,小小地給她堂姐找了一點小麻煩。
至於有些事為真,有些事又是假,王萍萍覺得這到底是夢,有什麼差錯並不奇怪,而且她醒來夢中的片段也是模模糊糊,並不很清晰。
當然,或許裡麵還有彆的緣由。
王萍萍陸續做夢以來,也有一段時日茫然無措,後來知父親出事,卷入大變故,竟落到個抄家流放的地步,她才頓時驚醒,發下誓願要扭轉自家的命運。
第一步便救了安國公,王家被牽連到安國公遇刺案的事,總算便能了卻了。
且若能交好這位,必能保王家太平。
隻是此事做來好難。
她都做到如今這地步,還是完全摸不清楚安國公的心思,明明在夢裡隱約能看得出,他分明是外冷內熱的大好人,結果——
王萍萍目光渙散,眼角的餘光瞥見趙瑛拿過鬥篷鋪在石凳上,才請那個小廚娘坐下,頓時無語。
哦,可這也不是外冷內熱,就連旁邊池子裡遊著的鴛鴦,怕也看出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已經熱得快糊了。
仔細盯著顧湘看了半晌,王萍萍恍然驚覺,她終於知道為何看這廚娘眼熟,她似乎有一點像夢裡李子俊的未婚妻!
不對,五官並不一樣,小廚娘要漂亮許多,隻這張臉某些角度看,的確有些相似的地方。
“顧記?”
她也姓顧?
王萍萍不著痕跡地看著那個小廚娘,心中有些彆扭,雖說也不至於因為這一點相似便心生敵意,但總歸是不大痛快。
念及自己的心思,王萍萍不免自憐起來——辛辛苦苦籌謀許久,救了趙瑛,卻仍得不到半點青眼,仿佛全做了無用功,何其可悲?
奈何的人類的悲歡實難相通。
趙瑛隻覺得王萍萍此人礙眼,又有些煩人:“李生,問問這老婦,究竟誰指使她來害顧娘子?”
“呸!”
老婦吐出口濃痰,滿臉猙獰,“她害死我兒,我要她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