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大群老虎和獅子,還有幾頭豹子,興奮地衝著大船而來,圍在船邊上團團轉,似乎十分興奮的模樣。
還有幾頭整個身體豎起,直直地朝著船上撲。
“嗷!”
山邊除了呼嘯聲再無其它動靜,滿山的鳥雀都停了鳴唱,就連船前頭那些狼都默默趴下,夾起尾巴。
王萍萍腿一軟,一手扯著繩梯癱坐在船上,閉著眼瑟瑟發抖,眼淚滾滾而落。
這回連丘都頭都沒在心裡偷偷笑話她。
豈止是王萍萍這樣的小女子,他一七尺男兒,自認為武功高強能伏虎,這會兒也有些腿肚子打結,心虛害怕得很。
人家皇帝就是好,一看不妙,都不必他自己主動說害怕,左右兩邊的侍衛已經一擁而上,把人護衛得密密實實,他就是表個態,主動說要下船,身邊的侍衛也非要把他這心思給按下去不可。
丘都頭眼珠子一轉,和張捕快一對視,兩個人心有靈犀,齊刷刷往陛下身邊湊過去,順帶著就將楊統領向前推了推,自己一本正經地向後退了幾步。
“楊統領武藝高強。”
“聽聞楊統領騎射功夫甚好,獵得虎豹無數。”
楊統領:“……”
問題是,現在也沒馬給他騎,至於弓箭,他到是有的,隻他遠遠眺望,隻見漫山遍野的樹叢花叢中,這邊一隻耳朵露出,那邊一條尾巴探出,時不時地還能看到展翅有一人多高的鷹,落在屋簷上,樹梢上,岩石上。
楊統領總覺得自己要敢去取弓箭,可能手還沒握住弓,他就要忍痛和自己的手臂道彆了。
唔,或許還不隻是他可憐的胳膊。
楊統領一時間浮想聯翩,腦子裡已經浮現出他不幸葬身虎口,家裡婆娘帶著還在繈褓中的小兒子嚎啕大哭,老母親攙扶著最近腿腳有些不利索的老父親,可憐巴巴地被村裡那些鄉親們欺負的景象。
深吸了口氣,楊統領回眸看了眼陛下,轉頭對顧湘道:“顧小娘子,您能不能請這些虎大爺們往……旁邊讓一讓。”
顧湘應了聲,探頭過去吹了聲口哨。
周圍好些老虎,獅子,豹子齊刷刷抬頭,嗷嗚聲此起彼伏,果然輕盈地挪動,散到旁邊露出一條可供人行走的小路。
顧湘看了看:“諸位,你們有想下去的可以下了,下船的時候仔細些,有點高,掉下去怕是要崴了腳。”
眾人一時怔愣。
丘都頭默默吞了口口水,向下探了一眼。
似乎現在他們應該擔心的,真不是崴腳不崴腳的問題,而是自己會不會變成人家的口糧。
看著那條小徑,丘都頭比劃了下自己的腰身塊頭,提了口氣,緊了緊褲腰帶,他回了京城升了官職,四下裡跑的時候少了,在軍營裡訓練的也少了,一時到真長了些份量,就他這塊頭,想通過小徑怕是要側著身子才好,否則就有可能地擦著那些老虎的腦袋,或者屁股過去。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虎的屁股……摸得還是摸不得!”
丘都頭給楊統領使了個眼色。
楊統領:“……”
“在場的人裡,您武功最高。”
楊統領狂翻白眼:“你這胡說八道的本事看來是最高。”
論武功,有李生在,輪得到他來稱雄?
丘都頭:問題是,誰敢提議先讓李侍衛去喂一喂老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