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王萍萍出了門,眾人麵麵相覷。
門口床上這位同王萍萍起了衝突的病人,麵上猶有薄怒,左右兩邊弟兄紛紛勸慰:“誌岩彆生氣,人家到底是王家的小娘子,得罪了人家,對咱們也沒什麼好處。”
徐誌岩心下歎氣,也有些後悔。
他這一睡迷糊了就變性子,改脾氣的毛病,也不知還能不能改一改了。
不過,幾個病人到也沒太擔心。
他們和彆人家普通的家丁仆從不同,他們大多數都是家將,護院一類,可都是被馮家,劉家幾家雇傭的,還有的是主家旁支的親戚。
就說徐誌岩,他按照輩分,管馮三公子叫表弟的,和馮家是正經的親戚,做了馮家的家將,那也是正經的自己人,平日裡老夫人麵前,他也是有座的那種子侄晚輩。
王家雖有一位王相公撐著,可和馮家比,那是絲毫不占優勢,彆看如今馮家當家人由武轉文,隻在齊州做通判,但族中老少多在朝中任職,在陛下麵前也頗有顏麵,底蘊深厚,可謂公卿世家,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勢力,馮家自是比不上王家,但真要論底蘊,王家還差得遠。
徐誌岩在馮家的地位可不低,不是一般的家將,就王萍萍這樣的小娘子,他得罪也就得罪了,總歸馮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責難他,他也不怕。
當然,能少點麻煩,總歸還是少些麻煩的好。
徐誌岩哼哼了兩聲:“到要看看這王家小娘子,是不是真有點本事。”
“咳咳。”
旁邊躺著的,右腿骨折,胸口也受了些撞擊,受傷不輕的劉家護院,咳了兩聲,氣喘籲籲地道,“本事不本事的,暫時不清楚,可……憋得真難受。”
眾人:“……”
呼,好難過。
若是一開始就讓他們憋著,雖說還是難受,到底知道是因著自己生了病,無可奈何,憋也就憋了,可這幾日他們過得一直還算舒服,傷口上了傷藥,他們也不知那些算不算傷藥,都是門口的大貓嚼碎了扔進來,他們彼此幫忙自己上藥。
雖然瞧著不靠譜,但挺管用的。
一開始徐誌岩還有點發熱,傷口紅腫,結果上了藥沒兩日,傷口就消了腫,也不再那麼疼,還沒半日,他就能起身,把自家行動不便的弟兄們的瑣碎雜事都擔起來。
徐誌岩他們可不好意思事事都麻煩人家主人家,那位主人家看起來就不大好打交道,一臉冷淡,好似敢多麻煩人家一句……
好家夥,那些大塊頭們可是一個個地戳在門口虎視眈眈。
但凡對手是人,彆管對方多厲害,他們總歸都不是軟蛋,該談就談,談不通那就打。
現在麵對一幫陸地上頂級的獵食者,這什麼……退避三舍,能躲就躲,那可不是懦弱,分明是理智聰明。
說話間,王萍萍已經把她自己製的藥膏,還有需要用的藥材都拿了來。
藥材直接從顧湘船隊送來的藥材中選的,王萍萍雖嫌棄這些挺臟亂,沒有正經藥鋪的品質好,可人在荒郊野嶺,總歸也是隻能湊合。
“沒辦法,藥就是這些,勉強用一用。”
王萍萍嫌棄了一番熬藥的罐子,到底還是湊合著認認真真熬了些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