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笑了笑,看蔣祖臉色鐵青,仿佛要撲過來撕了她似的,到是仿佛有些奇怪起來:“咦?像你這般對女子全無尊重的,我其實也見過不少,不過我怎麼聽鄰居說,你是個極疼媳婦的男人?怎麼?現在你張嘴就是汙言穢語的,看來是不用在擔著疼媳婦的名聲了?”
蔣祖一愣,臉上頓時色變,瞳孔收縮。
他自來就沒把女人當人看,在他看來,女人隻是個物件,擺設,貨物,是使用的東西。當初他因為娶的妻子家資豐厚,他起家的資本是嶽家給的,一切都需要嶽家照看。
所以他對妻子體貼得很,那種體貼也是權衡過的,是為了籠絡嶽家必須去做,可他其實心中對粗魯的,長相也不好的妻子很是挑剔。
他無數次想過,等他有錢了,擺脫了嶽父這頭的轄製,他也要在家裡裝點些好看的女人,而且好看的女人在生孩子上也更有用,能生出更漂亮些的孩子。
但想歸想,哪怕如今他嶽家的生意不如從前,對他來說也還是極有價值,更要緊的是,他有個厲害的小舅子,若是他的態度泄露出去,讓小舅子知道他這些年表現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
一念及此,蔣祖又驚又怒,瞪著顧湘咆哮:“你給我等著,老子早晚弄死你!”
連被衙役抽了兩棍子,蔣祖疼得麵孔扭曲,到是不罵了,隻在越發怨恨。
“張舍人!”
巡街的衙役剛要再抽這混賬,抬頭一看,就見張平甫不知何時走至,身上還穿著他朱色的官服,神色冷淡矜持,過來卻是沒看旁人一眼,盯著顧湘陡然吞了口口水,一雙眼隱隱約約變得朦朧,流露出一絲絲說不出的熱切。
那群衙役齊刷刷愣住,周圍幾個食客麵麵相覷,不由自主地彼此使眼色,遞眼神。
小吳氏:“!!”
顧湘眨了眨了眼,剛想把手裡拿著的那個肉燒餅遞過去,胳膊便被雪鷹拉住,輕飄飄地向後移了幾步。
眾人隻覺眼前黑色的衣襟一閃,刀光就擦著張平甫的頭發絲劃過。
“啊!”
旁邊的食客先是大驚失色,隨即又呆愣住,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著倏然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十**歲的模樣,一張臉生得簡直能讓京城百分之九十九的丈母娘看到眼睛裡就拔不出來,剩下的百分之一大概是瞎子。
本朝男子也愛敷粉簪花,生得俊秀的不在少數,但真正能算得上皎如玉樹的,怕也寥寥無幾。
眼前這個,絕對是京城美男子裡最出眾的一個。
他一出現,在場的婦人,小娘子,還有附近的小娘子們齊刷刷眼睛發光,就是秋麗臉頰上也飛起一點紅暈,櫻桃更是忍不住看癡了眼。
唔,顧湘也有些癡。
趙瑛的相貌也好,可真論起精致漂亮,卻還是比不上眼前這少年。
少年此時是仿佛從眸底就結下了堅冰,偏目中怒意勃發,死死盯著張平甫,又是一刀,複一刀,張平甫連連後退,眉間也打起了結。
小吳氏先是呆滯,驟然高聲呼喝道:“狄小公子,你要做什麼!”
張平甫看了看母親,蹙起眉,輕輕抬起手按了按眉心,終於有點壓不主疲憊,歎道:“狄雅懷,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