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荷包可真漂亮,像是宮裡的手藝。”
李暢眉眼柔和下來,輕聲道。
“是啊。”
老人家摩挲了下荷包,就走上前把荷包遞了過去:“公主且瞧一瞧,看看裡麵的東西,您喜歡不喜歡。”
李暢眉目舒展,很自然地伸手一接:“既是老丈的心意,我自是喜歡得很……”
荷包的袋子鬆鬆散散的,一到李暢手裡,她還沒用力,荷包一下子就散落看,砰地一聲,一團綠霧爆出,一下子擴散,把李暢整個人都籠了進去。
“啊!”
李暢頓時發出淒厲的叫聲,隨即就感覺皮膚灼痛,眼睛,耳朵,鼻子,都和燒一樣火辣辣的疼。
周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老丈一抬手,嗖一聲弩箭飛出。
擦著李暢的肩膀帶出一大片血肉正紮在囚車上。
“啊!”
短促的嘶啞聲音一過,李暢趴在地上氣息奄奄,眼口鼻都腫起來,整張臉脹得厲害,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顧湘打了個呼哨,雪鷹順手把地上的長凳向上一踢了,正中陡然從旁邊茶社三樓落下的雲哥,一下子砸在他肩膀上,他整個人就栽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暗自怒罵了聲,回頭掃了一眼,隱隱聽到樓上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去,顯然,他帶來的那幫兄弟見勢不妙就撤了。
雲哥到也不覺得奇怪,換成他,他也撤。不碰南牆不回頭的,那都是傻子,這世上的傻子又有多少?
他知道自己傻,可有些事——雲哥默默轉頭看向李暢,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李暢,在他眼裡竟也是美的。
在這一刻他就更明白,原來,他竟真是變成了傻子。
雲哥躺在地上,看著天上飄飛的雲。
顧湘的目光卻落在那位老人家身上,這會兒丘都頭他們終於回過神,禁軍一乾兵士把老人家圍得水泄不通。
食客們一時卻連看都不敢看他。
這老人耳朵裡,鼻子裡滲出漆黑的血,若說剛才看來隻是有些衰老,此時任誰都知道,他已經是油儘燈枯。
丘都頭等人都嚇了一跳,一時湯不敢喝,連手裡的肉餅都依依不舍地放在桌上,根本不敢吃。
老人身上明顯就帶了毒,看到這樣的場麵,誰還吃得下東西?
所有人都僵住,顯然誰也沒想到,大家好好地看戲,最後戲文會有如此的轉折。
丘都頭身上的冷汗,更是蹭蹭向外冒,可憐兮兮地瞟了眼顧湘。這李暢成了這副模樣,他回去肯定要吃掛落,哎!
早知道他回個屁的京城,在外頭天高皇帝遠,自由自在的又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