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乙氣得肝顫:“這不行那也不行,你有本事,你到是說個行的法子?你到是說說,我們該怎麼做?”
那漢子癟了癟嘴,低下頭去,鼻子一抽抽,眼淚落下。
周小乙:“……”
都大半年了,這貨是一點正事都乾不了,就會搗亂,白領了那麼多的俸祿。
顧湘歎了口氣,到是覺得這漢子的猜測有些道理,身為廚師,尤其是名廚,自然也愛惜名聲。萬一要是自己做的菜,有人吃了會死,彆不說將會造成的各種惡劣影響,就是自己心裡那一關也過不去。
“我到不怕這個。”
顧湘輕笑,“我們‘顧記’稀奇古怪的名聲多了去,再多添上一樁‘人命官司’也沒什麼。”
“哼。”
耳邊又是一聲輕哼。
周小乙氣道:“你是豬嗎?整日哼哼哼,哼哼個鬼!”
顧湘並不理會他,隻對周小乙道:“做肉食沒問題,不過我要先看一看我的這位食客。”
“你也說他是個病人,或許他可能已經嘗不出正常的味道,我隻有完全了解他,才可能做出能讓他滿意的食物來。”
顧湘歎息,“你最好再多告訴我些這病人的情況,他有什麼偏好?若能看看他的脈案便更好。”
周小乙略微沉吟,竟是沒拒絕。
按理說皇城司的人的相關消息,都該嚴格保密才對。
顧湘也沒多想,看著周小乙讓人提過來的足足六大箱子病例,比劃了下,這裝病例的箱子都要和她一樣高了。
默默伸手翻了兩本,顧湘眨了眨眼,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又把病例塞回去,裝作沒看見這些,抬頭柔聲道:“我們去見病人?”
周小乙應了聲,帶著顧湘朝後院走去。
那漢子竟不離開,始終跟在顧湘右側後方,警惕而執拗地瞪著她的後心,嘴裡念叨個不停:“一個小娘們兒,做得東西能吃?姓周的你可真是心大,楊哥怎麼對你的?到現在這地步了,你不趕快再去尋個神醫回來,到整日守著一窩酒囊飯袋瞎鬨騰,要是楊哥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有一丁點的損傷,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周小乙恨不能把耳朵給堵上。
顧湘回頭瞥了他一眼,那漢子深吸了口氣,冷笑:“看什麼看,就是說的你,我說你一個小娘們兒,不好好在家裡繡花,出來乾什麼?你要是鑽到錢眼子裡去,乾點什麼不比到我們這來坑蒙拐騙強?不要以為你,你有點背景,就能肆意妄為,我——咳咳咳咳。”
周小乙默默把手收回來,尷尬地看著顧湘:“馬上就到。那家夥已經死了,當他不存在就行。”
他心裡卻暗自苦笑,王岩這白癡,這是自己往死路上走。
什麼叫人家有點背景?
他知道個屁,一年多沒回國,一直在外頭飄著,隻聽了點京城的八卦消息就自以為是!
周小乙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但若不是謝尚話裡話外都快要說,除了這位顧廚以外,彆的廚師,無論廚藝多好恐都難當大任,他是真心不想和這位顧廚打交道。
李生傾慕顧家小娘子的事,他自己沒承認過,但聽京城各路的流言,周小乙就有七八分的相信。
若是假的,怎不見李生出麵澄清?
狄小公子還說,他們老大竟也對這位情根深種,這事,周小乙不予置評,他一向的準則就是,絕對不碰和老大有關的任何事,不說八卦,也不多關注,老大的命令出外。
顧家這小娘子,在皇城司可絕對是掛了號的危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