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腦海中回憶著和丁家相關的賬目,丁家的商稅一年也不過交了75兩銀子,遠遠低於他們經商的規模。
“根據大頭他們在街麵上探來的情報,丁家有大規模的商隊幫他們送貨到靈州各處,生意做得極大。”
“不過逃避商稅這種事情,官麵上有點人的豪族都能做到,全大漢都在逃商稅,算不上什麼把柄。”
楚齊光歎了口氣,知道自己隻能再找彆的方法對付丁道霄。
深夜的時候喬智從外麵逛了一圈回來,朝著楚齊光說道:“我問過大頭他們了,今天他們一直輪流換狗跟著那個管家郝福來,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楚齊光皺眉:“繼續盯著,這郝管家肯定有點問題……不止是盯他,把他老婆孩子親戚都盯一盯。”
……
第二天晚上,楚齊光再次被郝福來請去了郝家,一進入會客廳,卻見到在場除了郝文、郝永泰父子之外,竟然還有丁道霄也在。
郝永泰介紹道:“楚兄,丁兄你也認識,他今天是過來和我們商量田地的事情的。”
“你是……?”丁道霄愣了愣,迷茫道:“……館裡新來的學生?”
郝永泰介紹道:“這位是楚齊光,之前害死永年的狐妖,便是他找到的。”
“噢。”丁道霄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郝文問道:“楚齊光,你昨天該看的也看了,可有想出什麼辦法來嗎?”
楚齊光說道:“辦法自然是有的,功夫就在那縣裡每年收的妖餉上……”
楚齊光話還沒有說話,丁道霄便直接打斷,一臉疑惑地看著郝永泰和郝文說道:“我們現在這是要和這位儲……楚……”
郝永泰說道:“楚齊光。”
丁道霄說道:“我們就這麼和這人談論知縣的事情?你們確定他可靠嗎?”
他一臉懷疑地看著楚齊光:“萬一他是知縣派來的怎麼辦?如果輕信了他的話,豈不是中了計?”
一旁的郝福來也跟著說道:“聽說這楚齊光昨天進了縣衙庫房沒多久,那何知縣可就來了,還在庫房裡待了快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和這楚齊光說了些什麼。”
郝文訝然道:“楚齊光,可有此事?”
“知縣的確來了。”麵對管家這麼粗糙的挑唆,楚齊光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鎮定道:“但我先走一步避開了他,並沒有碰麵。”
郝福來陰陽怪氣道:“一麵之詞。”
“這件事情在場的衙役都能作證,如何是一麵之詞?倒是郝管家你,似乎不想我為郝大官人想辦法出主意?”不給郝福來開口反駁的機會,楚齊光接著笑道:“諸位不如還先聽聽我的辦法如何?”
郝文看斜了手下管家一眼,還是看向了一旁的丁道霄問道:“丁賢侄你怎麼看?”
郝家畢竟已經沒有了在世的進士高官,麵對仍舊有老太爺在世的丁家還是低了一頭。
丁道霄點點頭說道:“那便說說看吧,但我醜話說在前麵,這次丈量土地之事非同小可,乃是朝廷要推行國策,吳閣老恐怕也不太好插手。而何知縣背後至少也是一位六部九卿的高官,稍有處理不慎,也許就是一場大禍。”
說完,丁道霄充滿壓迫力的目光掃視著楚齊光,他體內的氣血更是洶湧起來。
伴隨著嘩啦啦的血流響動聲音,四境武者特有的心靈威壓不斷擠向了眼前的楚齊光,似乎楚齊光稍有異動,他就會降下雷霆一擊。
這是直接以四境武者和楚齊光之間絕對體力差距所形成的威壓,普通人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被壓迫了精神,好像是野外遇到了老虎一樣,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楚。
感受著對方肆無忌憚的威壓,楚齊光微微皺了皺眉,又感覺到自己的肉身、精神似乎都在這股心靈壓迫下微微滯澀起來。
丁道霄一字字道:“事關重大,接下來但凡這楚齊光的話裡有一絲不妥之處,都不能讓他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