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林西再次從睡夢中醒來,眼前依舊是繡著蟒紋的床帳,身下依舊是硬邦邦的床榻,鼻間亦是淡淡的檀香。

“唉!”

也不知是第幾次歎氣,他實在搞不明白,不就是睡了個懶覺嘛,怎麼就一睜眼來了這麼個地方?

林西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如果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他今年高三,還有一個月就要麵臨高考。接連熬了兩周,周末回到家,他就想踏踏實實睡個懶覺,結果一睜眼他穿書了。

聽到林西的歎氣聲,守在殿內的小太監連忙走了過來。

“太子殿下,您醒了。”

沒錯,現在這具身體的身份是一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按理來說他離全天下男人的終極夢想,就隻差臨門一腳,應該欣喜若狂才對,但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咳咳……”

喉嚨癢得厲害,林西忍不住咳了起來,這一咳就停不了了,直到小太監著急忙慌地拿藥給他服下,這才算喘勻了氣,再晚一會兒,他就得憋死,而這就是他想回去的理由之一。

雖然高三是苦了點,但還有一個月他就熬過去了,等上了大學,瀟灑日子有的是,談談戀愛讀讀書,小日子甭提多滋潤。

哪像現在,雖然貴為太子,卻是個病秧子,三步一咳,五步一喘,一年有多半年癱在床上,稍微有點頭疼腦熱,就下病危通知書的那種。彆說好吃好喝了,就算是正常飯菜都沒有,每天喝得是苦的要命的藥湯子,吃的是各種草的混合物,就算食材再名貴,做的再精致,那入口的味道也是一言難儘。

這樣的日子哪個正常人能過,彆說太子,就算現在就讓他當皇帝,他也不乾。所以他這兩天除了吃,就是睡,想著能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可事實證明就算他睡死在床上,也回不去了。

“殿下,您好點嗎?是否傳召太醫?”

林西抬眼看了看他,這小太監叫春喜,是原身的貼身侍從,從小跟著他,對他絕對忠心耿耿,也隨了他的性子,在宮內十分霸道,許多宮女和太監都被他欺負過。自原身被害後,春喜也跟著自/殺殉主,死時也不過十九歲。

沒錯,原身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害死的,就在他登基為帝當晚,被老皇帝任命的攝政王和他的姘/頭下毒害死的,原身也成了有史以來登基時間最短的皇帝。這就像是打遊戲,好不容易打到了對方水晶,還差一絲血就要爆了,結果家被人偷了,那滋味是一樣一樣的,這是林西不想在這兒待的第二個原因。

不等林西說話,門外便傳來通秉聲,“殿下,貴妃娘娘來了。”

“不……”

話還沒出口,林西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又嘀咕了一句,“老巫婆到底還是登場了。”

“西兒。”

人未到聲先至,聲音婉轉動聽,又飽含感情,任誰聽了都會以為來人和原身一定關係匪淺。

林西病懨懨地看向門口,演戲誰不會,況且他現在這副模樣根本就不用演。

“母妃,您怎麼來了?”

來人是劉嬌,位居貴妃之位,並非原身的生母。她雖隻是貴妃,卻有掌理後宮之權,可以說是無皇後之名,行皇後之權,是除太後之外,宮中最尊貴的女人。

至於為何是這樣一副局麵,可以說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劉嬌三兩步走到林西床前,身邊的宮女連忙搬來軟凳,想要服侍她坐下。劉嬌卻揮揮手,坐到了林西床邊,關切地上下打量,道:“西兒,聽聞你落了水,這是何故?為何無人向母妃稟告?”

春喜聽聞連忙跪倒在地,道:“奴才失職,請娘娘降罪!”

劉嬌怒目而視,厲聲說道:“狗奴才,若西兒有個好歹,看本宮不砍了你的腦袋!”

春喜被嚇得匍匐在地,連聲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母妃,此事與春喜無關,是春福攛掇,說在湖中看到一條五彩錦鯉,孩兒這才想去看看,母妃要責罰,便責罰他吧。”

原身這次落水是招人算計,目的就是想害死他,若是害人不成,就將他身邊的親信換掉,這樣他的生死便掌握在對方手中,而這個幕後黑手,就是麵前這個假惺惺的劉貴妃。

林西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春福是劉嬌埋在他身邊的釘子,既然離不開,那他就隻能想辦法活下去,索性來個將計就計。

劉嬌微微一怔,隨即看向旁邊的侍女,冷聲說:“春福何在?把他給本宮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