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皇帝,你怎能如此和哀家說話!”

章辛一輩子強勢,就連先皇也要看她幾分臉色,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章家權勢滔天,先皇受其鉗製,所以對她多加容忍。林扈雖然是章辛的兒子,卻與先皇更加親近,對章辛的強勢多有不滿,但他十分孝順,即便有不滿,也從未表達過。

直到章辛逼迫他封章亭玉為皇後,才導致了他和章辛的第一次爭執。不過他雖為皇帝,卻不得不受製於人,隻能順從章辛,封章亭玉為皇後。而他對章辛的不滿,也因她對喬蘭心的刁難日益強烈,直至喬蘭心難產而死,他要處置章亭玉,章辛出手阻攔,兩母子的矛盾徹底爆發。

林扈在章辛麵前不再是孝順的兒子,而是一國帝王,不顧章辛和章家的壓力,不僅廢了章亭玉的後位,還將其秘密處死。與此同時,朝堂上督察院一眾大臣,齊齊上書彈劾章家。一夕間,林扈不僅發落了章家多人,還收回了兵權,隻留一個國公的虛銜。

自那以後,章辛的母子關係降到冰點。而最近幾年,林扈因上了年歲,性情溫和了不少,與章辛的關係稍稍有些緩和,彼此間又恢複了些許往來。

“餘慶,送母後回宮。”

當年他沒能保護好喬蘭心,讓她慘死在章亭玉手中,如今他無論如何也要護住林西,不管是誰,敢打林西的主意,都彆怪他不留情麵。

“皇帝!”

章辛被氣得臉色鐵青,若隻有他們母子,章辛不會這般惱怒,但今日林西在,尤其他長得和喬蘭心有七八分相似,就好似喬蘭心正嘲諷地看著她,章辛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氣急道:“你莫忘了哀家是你母後!”

“母後也莫要忘了,朕是一國之君!”林扈絲毫不讓。

“沒有哀家,哪來你今日?如今你這般忤逆不孝,可對得起哀家?”章辛被氣得雙唇發顫,唇色都變成了青色。

林扈視而不見,“若朕當真忤逆不孝,章家便不會還有今日!”

“你!”章辛聽明白了,林扈是在拿章家威脅她。

今時不同往日,現今的章家已是風雨飄搖,若不是她的時常接濟,哪有什麼體麵可言。她今日過來,便是想讓林扈做主,冊封章家女兒章明蘭為太子妃。雖然她看不上林西,卻也知道林扈對林西的寵愛,隻要林西還活著,太子之位就隻能是他的。章辛若想章家重新振作,太子妃之位便要勢在必得,隻是被林扈以林西還小為由拒絕了。

“朕再說一遍,送太後回宮!”

餘慶見狀連忙上前,躬身說道:“太後請。”

章辛氣極,揚手便打了餘慶一個耳光,遷怒道:“狗奴才,哀家也是你能請的!”

餘慶被打得腦袋歪向一邊,臉被章辛長長的護甲刮傷,當即見了血。餘慶麵不改色,依舊躬身站在章辛身旁,道:“太後請!”

“放肆!”章辛揚手又是一巴掌,響亮的聲音在殿內回蕩。

“來人擬旨。”林扈的臉色也陰沉似水。

餘慶轉身麵向林扈,躬身道:“是。”

“近日天災不斷,太後憂國憂民,自願前往皇恩寺為民祈福,欽此!”

“是,奴才遵命。”

章辛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扈,道:“皇帝這是要趕哀家出宮?”

“為表誠意,太後此行一切從簡,吃穿用度,與寺中眾人同,若誰敢有違背,朕砍了他的腦袋!”

“皇帝!”章辛一輩子錦衣玉食,哪受過什麼苦,若當真如林扈所說,那她豈不是要過貧民百姓的清苦生活。

“若母後還想留幾分體麵,便自行離開,否則章家便不複存在!”

林扈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直插章辛的心口,她兩眼含淚,道:“你便這般恨毒了我,恨毒了章家?”

“母後,有些事朕不說,並不是朕不知,而是念在你我幾十年的母子情分上,朕才裝聾作啞,彆逼朕把事做絕!”

“十幾年前,你為了一個女人毀了章家,今日你又為了她兒子,對自己的生身之母趕儘殺絕?”

“若不是母後縱容章亭玉,蘭心又怎會死,西兒又怎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當初朕沒能護住蘭心,如今誰敢動西兒,朕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林扈滿臉肅殺之氣,道:“來人,宣錦衣衛指揮使楊瀟。”

章辛一怔,隨即問道:“林扈,你想作甚?”

“朕如何做,全看母後。”

章辛怔怔地看著林扈,高漲的氣焰一點一點熄滅,她踉蹌了兩步,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道:“好,哀家去廣恩寺,哀家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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