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幸沒轉過彎兒來, “好好的解約乾什麼?你現在雖然簽在公司但合約都隨你來,賺多少都是透明的,也不強迫你接拍自己不樂意的, 想乾什麼乾什麼。怎麼著,老板得罪你了?”
衛生間門“哢噠”一聲,秦思箏換完衣服出來了,有些局促的再次跟幾個人問了好。
陸羨青給了何幸一個眼神,然後轉頭衝秦思箏招手, “來吃飯。”
早餐是安寧帶過來的, 偏西式的牛奶麵包, 秦思箏老老實實在旁邊吃,何幸喘氣的聲音尤其炸耳,看得出認得很辛苦。
“何幸姐,您有什麼直接說就好了,我打了四哥, 會認的。”秦思箏放下麵包, 認認真真做出一個承認錯誤的態度。
何幸知道他打人也是陸羨青先惹惱了人家的, 她深吸了口氣, 硬是攢出一個微笑來:“沒什麼, 你先吃飯吧,一會我讓安寧送你。”
秦思箏知道她有話要說,大概是因為陸羨青在這兒她不敢罵,因此抿了下唇輕道:“四哥的醫藥費,或者是誤工產生的後果, 我都會承擔。”
何幸倒是有點愣了,本就心虛,這下表情更好看了, 這小孩兒怎麼還一副自己做錯事的樣子?
她回頭看始作俑者,隻是勾勾嘴角輕笑,不由得恍然大悟。
還騙著呢。
“哪兒能呢,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後注意一點就行了,你也知道四哥這張臉就是粉絲的命,三天兩頭傷也不是回事。”何幸明著說他,實則提點陸羨青,狠狠剜了他一眼。
秦思箏沒發覺,隻是歉疚的點了點頭。
何幸看著少年乾乾淨淨的臉龐,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一點落在他的手上,將指骨照的幾乎要發光,是很漂亮的一雙手,陸羨青這種重度手控會癡迷不足為奇。
不過把人拐回家什麼都不做她是不信的,何幸盯著那雙手看了很久,又落到臉上,耳朵有點紅,大概是害羞,和傳言中判若兩人。
她沒有直接跟秦思箏接觸過,但那些拉仇恨的發言一個不落,打心眼兒裡討厭,但此刻見到又覺得不像是從那張口中說出來的。
眼神騙不了人,何幸回頭看了眼陸羨青,頓了頓在心裡補上:哦,也有例外。
不過她估計秦思箏沒有這演技,但凡他有也不會被嘲成那樣。
吃完飯,安寧送秦思箏回家,陸羨青則上樓睡覺,何幸疑惑道:“你怎麼大白天睡覺?晚上做賊去了?等會……你昨晚該不會把人給?”
“想什麼呢。”陸羨青嗤了聲:“我是那樣的人?”
何幸點頭:“你是啊。”
“……”陸羨青重又坐下來,側頭看著何幸將剛才沒說完的話題重新接上,“如果我跟明斐解約,你說他會不會三跪九拜,磕到我家門口求我彆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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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箏回到家,先拿出手機給陸羨青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到家了。
他本來沒有加微信的,但臨走的時候陸羨青忽然說:“回到家記得報平安。”他忽然靈光一閃,是不是可以轉賬給他醫藥費。
這樣不是當麵他也好收。
他在心裡合計了一下金額,轉了三千過去,醫藥費加上精神損失費還有誤工費,應該夠了吧?他會不會嫌少?
他還在嘀咕,對麵很快回複了微信過來:“喲,封口費?”
秦思箏飛快回複:“不是那個意思,您收下吧,當做我跟您道歉。”
陸羨青:“給完錢下次繼續打?我這張臉在你眼裡也就值三千?”
他幾乎能想到對方揚著眉嗤笑的樣子,正思忖怎樣回複,徐釗的電話就打來了,他手忙腳亂地接起來,以為他知道自己“夜不歸宿”,忙跟他說:“我在家呢!”
“來公司一趟!我已經通知江溪了,他馬上就到。”徐釗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急,跟火燒屁股似的。
秦思箏不明所以,但緊接著門就響了,江溪站在門口麵如菜色一臉天塌正好砸他腦門兒上一樣倒黴。
“發生什麼事了?”
江溪差點給他跪下,眼睛通紅就要哭了:“對不起秦哥,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叫你拍那種照片,對不起你打我吧。”
“怎麼了啊?”
“路上我跟您說吧,徐哥還在公司等著。”江溪上車,等秦思箏係好安全帶,平穩啟動車上了路才說:“我之前讓您拍的那個手抓床單的照片又被人弄出來了,現在大量營銷號在帶節奏,說您是軟sq博主,還有艾特掃黃打非的,說您有礙風化,是藝人的負麵教材,應當封殺!”
秦思箏一下懵了。
什麼意思啊?
兩人很快到了公司,徐釗正在跟高層們報告情況,公關部也在緊急研究對策,這件事發酵極快,營銷號口徑一致有條有理,完全就是有心操控的。
秦思箏進會議室之前遇到從訓練室出來的司千秋,他穿著白色運動短袖,拿著毛巾擦汗,看見他忽然笑了,“又火了呀,師兄。”
司千秋一向是恨極了“秦思箏平替”這個稱號,所以從來不認師兄這個稱呼,主動叫,譏諷味十足。
江溪立刻護在秦思箏麵前:“秦哥有要緊事,您不要……”
“滾開你。”司千秋一把將江溪搡開,站到秦思箏麵前盯著他的眼睛低低笑:“也幸虧你發得早,當時我也想拍一個給粉絲當福利,被你搶先了。謝謝師兄救命之恩啊,哈哈哈哈。”
“我等著你,滾出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