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我去幫你找個人來填滿你的化妝間,行吧。”
陸羨青滿意了,“快點去, 菜要涼了。”
安寧無語的出了門,往二號化妝間去的路上看到秦思箏正跟導演還有幾個配角們一塊兒吃飯,有說有笑挺開心。
都是西華街的人,對手戲很多加上秦思箏那幾個鏡頭的表現很好, 大家都好奇的粘著他要聽拳擊的事兒, 還問之前綜藝裡那個踢棍子是不是劇本,能不能現場演示一下。
秦思箏有求必應要起身, 周長江說:“不行!戲還沒拍完呢,給我打壞了!這可是我的寶貝, 打給你們看呢?”
秦思箏抿嘴笑,陳秋立刻蹭過去哼哼,“就是就是, 我秦哥哥能隨便出手嗎?需要出場費的好吧!專業拳擊手跟你們開玩笑呢?”
他說話前後鼻音不分, 秦說得像情, 乍一聽跟情哥哥似的。
周長江笑著瞪了他一眼, 不過還真的就著陳秋的話說:“初敬這角色打戲比較多,到時候砸酒瓶踢棍子的場景都不能少,你得隨時保持好狀態,拍完了好好歇。”
秦思箏點頭:“我知道, 您放心。”
周長江現在看他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他敢說, 秦思箏這樣的藝人未來很久都不會有第二個。
他眼底的欣賞和喜歡隱藏不住, 飾演儷姐的邢月誇張的歎了口氣, 不滿道:“周導隻喜歡我們家阿敬了, 我們都是那路邊的草,可憐哦。”
秦思箏笑著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儷姐彆委屈,最大的肉給你。”
邢月本來就是裝的,夾起紅燒肉朝周長江說:“導演那我今天破戒了?不是我不減肥,是阿敬非讓我吃,我不好拒絕啊。”
女演員們為了保持身材都很少吃肉,邢月已經很久沒開過葷了,加上這部戲她更為戲瘦了十斤,此時公明正大的把紅燒肉塞進嘴裡,感動的都快哭了,“嗚好香。”
周長江說:“下不為例,胖一點都得給我瘦回去!”
邢月直哼哼:“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經紀人管得還多。”
安寧過來的時候看他們笑成一團都有點不忍心打擾,但不打擾回去沒法跟陸羨青交代,“大家都在吃飯呀。”
秦思箏忙問:“安寧姐,你吃飯了嗎?”
安寧心都要化了,“還沒呢,剛拿了外賣回來,點的有點多了吃不完,四哥讓我給大家送一點過來,給你們加加餐。”
周長江斜了她一眼,“喲,這麼有心。”
安寧跟在陸羨青身邊,什麼態度沒見過,八風不動的說:“那可不,四哥說周導最辛苦,這份兒糖醋桂魚是給您的。”
周長江本就是開玩笑,拍戲的時候嚴格,下了戲是最和氣不過的性子。
他伸手接過來給大家一起吃了,安寧又說:“對了思箏,我記得你好像挺喜歡吃銀魚羹,我拿不下了,四哥一個人也吃不完,要不然你跟我一塊兒過去?”
秦思箏把飯盒裡的最後一口飯咽下去,“我已經吃飽了,你幫我謝謝四哥吧。”
安寧本身也是找了個借口,也不好再說,“那行。”
她回到化妝間,“人吃飽了,今天您就先獨守空房,明天我早點找個借口,行吧?”
“……安寧,從來沒有哪一刻,我對你這麼失望。”
安寧:“?人吃飽了也能怪我。”
一頓飯吃下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安寧要有何幸的膽子就衝上去罵他了,但她不敢,她隻能算好時間,把藥遞給他。
“藥彆停。”
陸羨青接過去,蹙眉吃了,連灌了兩口水衝衝苦味,“沈青上輩子是賣狗皮膏藥的?這輩子這麼喜歡開藥,我都讓醃出來了,現在要不是實行火葬,我也一定不腐。”
安寧小心把藥收好防止彆人看見,小聲說:“您有點遮攔吧,化妝間外麵人來人往的,要是被聽去了又不好解釋。”
“知道了。”
夜色初上,一出門陸羨青的眼睛就已經看不太清楚了,憑借著路燈和安寧的引導到了片場。
秦思箏晚上沒戲了,吃完飯就在角落裡看人,看劇組的操作流程,能學一點是一點,沈長風給他倒了杯熱水放手裡。
雖然還是夏天,但靠近山,所以入了夜還有點冷。
“你也坐。”秦思箏說。
沈長風坐在他旁邊,看著燈光上縈繞的飛蟲,自言自語似的問:“你跟陸羨青很熟嗎?”
秦思箏側頭,沈長風也轉過頭來,看著他說:“我能看出來,陸羨青很護著你,估計劇組的人都能看出來,所以今天早上到現在的轉變並不全是因為你拍的好。”
“我知道。”
沈長風說:“你覺得陸羨青怎麼樣?不用跟我說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我想聽一下在你心裡,你覺得陸羨青怎麼樣。”
秦思箏認真想了想,他剛穿越來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陸羨青,他因為原著一邊想著遠離他,一邊又迫不得已跟他見麵、錄製同一個節目。
後來被他幫忙很多次,拍宣傳片再到現在這部戲,那句遠離陸羨青的fg還沒立起來就已經爛掉了。
他當時剛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說不慌是假的,他覺得誰都不可信,加上這個他完全都不了解的娛樂圈,做什麼都錯,光緊張都來不及了。
他哪有閒心去想陸羨青這個人怎麼樣。
此時一想,覺得他好像除了很好之外,也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詞,這個人就像一團迷霧,他摸不清也看不透,雖然總照顧自己,但又好像很遙遠。
“這句話說出來顯得越界,但我是你的助理就要為你著想,你如果覺得不對就不用聽。”
秦思箏忙說:“你直說吧沒有關係的。”
沈長風側過頭,看著秦思箏的眼睛說:“我覺得陸羨青對你,有所求。”
秦思箏有點愣神,他對自己有所求是什麼意思?陸羨青身居高位要什麼有什麼,哪怕就是摘天上的星星恐怕都有辦法,他能對自己有什麼目的?
沈長風見他一臉茫然根本沒往感情的地方想,頓時有點泄氣。
他曾經跟過許儘寒,現在回國有更多選擇,何幸費儘心思把他安排給秦思箏,除了聖娛這邊開出的正常工資之外,大頭從她那邊扣。
她就等於陸羨青,換言之,他這個助理是陸羨青給秦思箏安排的。
何幸隻說前頭那個助理不靠譜,出於朋友的擔心所以找他,也沒有另外在他麵前表現過什麼讓他暗度陳倉的事兒,但其中照顧不難發覺。
簡單來說,陸羨青要麼想玩兒他,要麼就是喜歡他。
場記在打板,秦思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忙說:“我去導演那邊看四哥拍戲,你要是困的話就先去化妝間休息一會,結束了我喊你。”
沈長風看著他的背影,無奈道:“……我才是你助理,能不能彆把我當老板似的。”
秦思箏偷偷湊到導演旁邊,打手勢問周長江能不能在這兒看戲,周長江點頭讓他彆發出聲音就行,老實站他旁邊。
陸羨青正在做心理疏導,他的病情初現端倪,本以為是精神狀況出了問題,根本沒有想到是思覺失調症。
姚瑾微穿著漂亮得體的職業裝,一頭長發盤的整齊,氣質烘托的特彆好,往那兒一坐感覺就來了,她看著躺在椅子上的陸羨青,深吸了口氣。
“我們來聊聊天,最近有沒有看什麼書?或者好看的電影。”
丁沉海眸光中帶著茫然,和上午拍攝時候那個陰冷又草菅人命的模樣截然不同,甚至像個孩子一樣,“懺悔錄,我覺得自己滿身罪孽。很多人都在譴責我,抓著我皮膚一樣的痛苦,我是不是發炎,化膿了?我聞到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