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高呀?”
“一米七九。”
“多重呀?”
“五十六公斤。”
葉漵“哎喲”一聲,“這麼輕的呀,怪不得看起來這麼瘦呢,得好好補補。”說著又問:“家在哪裡呀?”
秦思箏說:“江城。”
“有沒有談過戀愛呀?”
秦思箏遲疑了下,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陸羨青,小聲回答她:“沒有談過的,而且公司也不許談戀愛。”
“出道幾年了呀?”
“四年。”
“再叫聲媽咪給我聽聽。”
“媽……”秦思箏一出口就發現自己被套路了,瞬間瞪大眼盯著鏡頭,耳朵也紅的不可思議,“阿姨,您怎麼……”
葉漵看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喜歡的不得了,她十九歲就生了陸羨青,剛懷孕的時候差點被父親打斷腿,當時她也小,有了孩子就舍不得打掉,根本沒想起來自己會不會照顧孩子。
那時候傻乎乎的,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天塌了都不怕。
她連個耳環都沒帶走,婚禮也沒辦過,就這麼跟著丈夫走了,住在幾十平的小蝸居裡,後來生下孩子手忙腳亂應付,又驕傲的不肯接手父親的接濟。
那時候陸父工作又忙,經常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麵兒,沒到兩年愛情就消耗殆儘離了婚。
她打欠條跟父親借了一筆錢投資、做生意,涉足各界,隻用了二十幾年的功夫幾乎能與胡斂之比肩。
葉漵雖忙,但對陸羨青的教育從來沒有忽略,她最艱難的時候都把陸羨青帶在公司裡,哄睡了繼續加班,從小他就懂事又早慧,沒讓她費多少心。
她並沒有因為婚姻跟胡斂之有隔閡,離婚後帶兒子該回家回家,也從來不阻止他跟陸父見麵,給了他最開明和優秀的生長環境。
所以何幸跟她說陸羨青有嚴重的情感障礙和心理問題,已經做了七八年的心理疏導的時候她直接懵了。
怎麼可能!
陸羨青雖然性子壞了點,但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心理障礙”的傾向。
陸羨青上大學的時候是她親自送過去的,人還沒到一個獨棟彆墅就買好了,要說溺愛,陸羨青從小也沒犯什麼錯,她也沒理由去責罵。
她的生日、母親節都能收到禮物,傳統節日需要回家的他也一次都沒落下,胡斂之那頭的表親們知道他是娛樂圈的人,有時候會想要小鮮肉們的簽名,他也都一一應承。
她的寶貝有心理疾病?
葉漵脫口而出:“放他娘的屁,哪個大夫說的,我拆了他的破診所。”
直到何幸將檢測單給她,還有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儘數講給她聽,足足說了三個小時,葉漵才不得不麵對這個事實。
她給沈青打了電話,拿著以往心理疏導過程的錄音找了無數個業界知名的心理學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陸羨青本人有嚴重的心理障礙。
但她也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秦思箏”是他的特效藥,他最近的情況卻有好轉,但關於何幸問她的那個“怕死人”的狀況,她依舊沒有頭緒。
她讓秘書去收集秦思箏所有的資料,拿到手的時候直接懷疑人生了,這黑料也太…………多了吧?
她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看完了,又補了一會綜藝,發覺和秘書收集來的黑料判若兩人,又給父親打了電話,“您覺得這小孩兒是不是知道了您的身份,故意救您的?”
胡斂之說:“我問過他要什麼,他如果真的有所圖大可以直接提,而且這個片約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我給的。”
葉漵整合了所有資料,決定改天找人去試試秦思箏,沒想到一個電話打來他就在身邊,自家兒子看來真的很依賴他。
她托著下巴打量鏡頭那邊的秦思箏,不像是傳言中那麼討嫌,決定試探一下他:“小寶貝,媽咪認你做乾兒子好不好?”
秦思箏以為她是覺得自己剛才那一聲媽是有目的的,忙不迭擺手拒絕,“阿姨,我不是,剛才真的是嘴快,沒有彆的意思您彆誤會。”
葉漵沉吟片刻,又問他:“那寶貝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呀?跟阿姨說說,阿姨給你介紹。”
秦思箏從跟她說話開始就緊張,幾乎的秒接話秒拒絕:“不用!我目前隻想好好專注事業,沒有談戀愛的打算,謝謝阿姨。”
葉漵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陸羨青,“這樣啊。”
陸羨青被她可憐的表情看得渾身不適,把鏡頭一轉對準自己,“您那邊應該是半夜吧,早點休息。”
葉漵也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嗯”了聲:“那下了戲要給媽咪來電話哦。”
電話切斷,陸羨青有些無奈地跟秦思箏說:“不好意思,我媽話比較多,問東問西的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秦思箏忙不迭搖頭說自己沒有,“阿姨很可愛,而且好年輕啊。”
陸羨青“噗嗤”一笑,“那你猜猜她多大了?”
秦思箏不敢猜,她真的太顯小了,說是陸羨青的姐姐都不為怪,所以一開始她喊寶貝的時候自己才誤會了,此時一想又有點歉疚。
“厭厭。”
秦思箏抬起頭,看到陸羨青突然逼近,眼底含著笑意問他:“剛才,是叫媽咪呢?乾什麼?是想當我弟弟,還是……”
秦思箏忙說:“我不是!”
“嗯?”
“我就是嘴快了,有點驚訝阿姨居然那麼年輕,沒有彆的意思,真的!”秦思箏急急解釋,生怕他覺得自己不要臉,見人就叫媽。
雖然他是有點想感受一下媽媽的感覺,葉漵雖然看上去仍帶少女嬌憨還會撒嬌,但那股掌權者的霸氣是掩蓋不住的。
要是可能的話,他真想要一個這樣的媽媽。
隻要媽媽跟他撒嬌,他肯定什麼都答應,就算她要聽一萬句“媽咪”這樣讓人不太能叫出口的稱呼,他都願意喊給她聽!
陸羨青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忽然問他:“你爸爸媽媽呢?”
秦思箏垂下眼,輕吸了口氣又抬起頭,笑說:“我沒有爸爸媽媽,我小時候就被丟在了孤兒院門口,被阿姨們養大的。”
遊司說得對,不管他媽媽是誰,既然她不要自己了,自己也沒有必要一直去強求,如果對方真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弄到最後反而尷尬。
算了。
陸羨青被這個強自歡笑的表情揪疼了心,一時沒說話。
秦思箏抿了抿唇,又道:“無所謂啦,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爸爸媽媽的,我不也長得很好嗎?雖然沒有見過他們的樣子,但是我還有很多媽媽粉呢。”
陸羨青看著他微抿嘴角,因為臉上還有妝,純珠點綴過更明顯了,忍不住在心裡回味那個強吻,可惜太過短暫,他都沒有來得及品嘗。
那天晚上,他給自己過生日,他吃飽的那一次早就消化殆儘,人為什麼不能每天都過生日?
相比較何幸的遮遮掩掩生怕彆人知道,陸羨青自己從來不避諱心理疏導,很清晰的接受自己心理變化的每一個過程。
他也從來沒有隱瞞過自己對於秦思箏那種病態的侵占欲和掠奪欲。
他想要秦思箏,這幾乎是刻在骨髓中的渴求,每一次拍戲,甚至是普通接觸,他都需要自我撕扯,才能勉強控製住本能。
每每麵對秦思箏的時候,滾燙熾烈的情緒燒灼著他,那種占有欲仿佛與生俱來。
所以他最好不要去喜歡蔣臻,不然家裡那個打造好的籠子就有它的價值了。
陸羨青在心裡想象了一下他被鎖起來的樣子,覺得夠了才重新拿起新筷子遞給他,輕笑了下說:“最後一雙筷子了啊,再弄掉,那我隻有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