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青鳥傳音(2 / 2)

陸羨青垂眼,肆無忌憚的觀賞,看那雙修長雙手拿著護身,笨拙的纏膠帶,也不敢碰那裡,越是避開越是讓他覺得血脈僨張。

那天生日,他大發善心幫過秦思箏一次,隔著布料輕顫的樣子可愛極了,洇透的地方他嘗過,很濃,又很“甜”。

明天的戲拍完他就要殺青了,有一段時間見不著,得想點什麼辦法讓他多回來探班才行。

“我好了。”

陸羨青回過神,“那我能轉過來了嗎?”

秦思箏說:“我轉過去,您先把東西都穿上我再轉過來。”

陸羨青把東西從床上拿起來,冷嗬了聲:“轉吧,省得你盯著我看,白戴。”

秦思箏默默在心裡反駁:他才不會看一下就起反應的好不好!

陸羨青動作比秦思箏利落很多,三下五除二整理完衣服衝門口說了聲:“安寧,叫他們進來。”

清場打板,正式開拍。

初敬正在家蹺著腿睡覺,忽然聽見樓下嘈雜的聲音,掀開閣樓的小窗戶往外探頭,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西華街口。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下了車,麵容蒼白俊美,握著傘的手都白的要命。

他從傘下抬起頭,正好和窗戶邊的初敬對上,卻又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他。

小宇被他打過,三洋也見過他的凶狠,以為他是來找麻煩的,立刻大聲叫人。

他撐著傘,一步步往到處充斥著肮臟腐臭的西華街裡來,汙水濺在他乾淨的皮鞋上,留下一個個泥星子。

“初敬住在哪兒?”他問。

小宇舉著棍子,一雙眼睛防備的看著他:“你想乾什麼!我們不欠你的了!你敢傷害阿敬我對你不客氣!”

西華街的人都出來了,憤怒又仇恨地盯著他:“你們這些人,欺負人也不能欺負到家門口來!太過分了!”

丁沉海毫無起伏的聲音又問:“他在哪兒。”

他舉著傘被圍在中間,眼看就要動手,初敬忙衝著窗戶下大喊:“彆打彆打,他來找我有點事!”

他趿拉著拖鞋跑下去,拽著丁沉海的手就往樓上帶,“來我家說。”

九叔說:“阿敬,你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的?”

初敬沒告訴他們小宇惹的禍,隻道:“我借了他錢,他來要債的。”

九叔還不信,初敬掐了丁沉海手一下,“快點頭。”

丁沉海點頭,“他欠了我錢。”

九叔說:“那你趕快給他!讓他離開這裡!我們這裡不歡迎他!”

“知道知道。”初敬把人帶上了樓,奶奶出去買菜一會就回來了,他飛快把人塞進了自己住的閣樓裡。

丁沉海看著狹小的閣樓,“你住這兒?”

“嗯,臟亂了一點,地方也很小。”

他住的地方甚至不如丁沉海的狗窩乾淨,黴味一陣陣竄進鼻尖,初敬從心底泛出一絲自卑,他們的每一個地方都充斥著雲泥之彆。

“您怎麼來了?我的比賽打完了,我不欠你的了。”

“你欠。”丁沉海把傘放在一邊,撣了撣肩上的雨,抖落一絲冷意。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說好幫你打完那些比賽就兩不相欠的,你不能……”話音未落,他忽然陷入一個冰冷的懷抱,脖子上傳來同樣冰冷的氣息。

“喂你怎麼了?”初敬拍拍他的背,恍然道:“你又做噩夢了?”

“嗯。”丁沉海嗓音冰冷,帶著一點幾不可察的顫抖。

“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怕做噩夢,我們街上的小姑娘都不怕了。”

“我不是怕。”丁沉海說。

“還不承認呢,你看你嘴唇都白成什麼樣了,一看就是嚇壞了。”

初敬拉開他,伸手給他垂落額頭的頭發撥開,順手擦去額頭上不知道是雨是汗的濕痕,想起他那天無助的樣子,心尖像是被針輕輕紮了一下似的。

丁沉海看人時很專注,似乎要把他靈魂都拽出來,初敬本能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被掐住下巴帶了回來。

“我親一下你,行嗎?”

初敬當場愣了,丁沉海握著他的下巴,又問了一句:“我親一下你,行嗎?”

初敬倏地收回手,把他推開了一些,顧左右而言他:“那個,你吃飯了嗎?”

丁沉海搖了下頭,初敬抿抿唇說:“我這裡還有剛才沒喝完的粥,你……願意吃嗎?”

他怕丁沉海嫌臟,正想說要不然送他回家,陪他吃完飯再回來。

結果他並沒有,而是點點頭坐在了他的床上,發出“咯吱”一聲響。

“那你坐一會,我把粥熱好了端給你。”

初敬快步出去,幾分鐘後端著粥上來,微黃的小米和大米一起煮,賣相很差。

“不臟的,我奶奶做飯很乾淨,你嘗嘗?”

丁沉海拿過勺子舀了一勺放進嘴裡,粥被煮的很軟爛,還有一點甜味。

“好喝嗎?”

少年滿懷期待的眼睛落入他視線,像是昨晚他隔著天窗看到的夜空,遙遠,觸手難及。

良久。

丁沉海點點頭:“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點啊,樓下還有呢,不夠的話我再幫你盛上來。”初敬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坐姿筆直挺拔,黑西裝和自己洗到發白的床單有些格格不入。

他鬼使神差說:“你衣服濕了嗎?要不要脫掉晾一下,等走的時候再穿。”

丁沉海沒說好不好,直接站了起來伸直手,初敬愣了下才明白他是要自己幫忙呢,小聲嘟囔說:“真是個大爺,還要伺候你。”

他幫丁沉海脫掉西裝掛起來,安安靜靜坐在他旁邊看他喝粥,他吃飯很斯文,喉結滾動的時候都含著一絲色氣。

他這種乾淨禁欲的人,不知道縱起欲來是什麼樣子,應該特彆性感吧,初敬想。

“嗯啊……死東西輕一點……要死啦……”樓上不和諧的聲音夾雜著床腳摩擦地板“嘎吱嘎吱”的聲音。

初敬臉頰瞬間紅了,下意識伸手捂住了丁沉海的耳朵,“你彆……彆聽。”

樓上是個“按摩店”兼職做一些成人生意,三不五時就會傳來這種聲音,他已經習慣了,但此時一聽卻覺得不堪入耳。

丁沉海盯著他的眼睛,細微的聲音聽不太真切,注意力全在麵前少年殷紅的嘴唇上,一張一合的誘惑著他。

他扔了碗,啪嚓一聲碎成幾瓣兒,初敬大驚,“你乾嘛?碗摔碎了你下次用手?”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被壓在了床上,丁沉海的眼睛很黑,像夜晚的海麵,表麵風平浪靜其實下麵早已暗潮洶湧。

他瞬間緊張起來,“丁……丁先生,你彆衝動啊,我不讓你賠碗了,冷靜點。”

丁沉海的手指從他嘴角摩挲到耳朵,流連一會又轉回來,明明是詢問卻說得像是蠱惑一樣引人沉淪,“阿敬,我親親你,好嗎?”

初敬剛想說話,樓上再次傳來“嘎吱”聲,他彆過眼,小聲說:“我是男的。”

“我很清楚。”丁沉海低下頭親在他的眼睛上。

初敬覺得自己睫毛都被弄濕了,酥麻從眼睛傳到指尖,他又說:“我是西華街的人,配不上你。”

丁沉海的唇落在他鼻尖,逐漸下移連同聲音一起送入他的口中,“我想要你,阿敬。”

劇組的人最近全都喊阿敬,秦思箏恍惚覺得這句話不是台詞,而是真的陸羨青在對他說,他想要自己。

他多希望這是真的,可他知道不可能,兩人之間橫亙著原著這種無法跨越的鴻溝,秦思箏眼眶微微發酸。

陸羨青看見他發呆,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嗤了聲:“又在想蔣臻?拍戲呢,給我收神兒。”

秦思箏連忙收拾好情緒,把自己重新放在初敬的殼子裡,就當幾天的初敬,心安理得的擁有他。

他伸手拽住陸羨青的領子,揚著眉說:“我這個人很暴力的,你要我也行,但是你不能甩我,除非是死,不然你就擺脫不了我了,不然我會打死你的。”

“好。”丁沉海低下頭去找他的唇,伴隨著樓上的“嘎吱”聲,樓下也有聊天的聲音順著窗戶縫兒傳過來。

“剛才來找阿敬的那個是丁沉海吧?他來乾什麼?這種冷血無情的人連兄弟都敢害死,是不是找阿敬麻煩?”

“阿敬怎麼認識的這種人?好像還跟他很熟悉似的?小宇,你整天跟他在一塊兒,你說。”

“我不知道啊,你彆問我,你自己去問阿敬好了。”

丁沉海咬著初敬的嘴唇,像是笑了,“他們說我冷血無情,說我找你麻煩,你要不要讓他們聽聽,我是不是真的在找你麻煩?”

初敬臉紅耳熱,“你把窗戶關上!彆亂親,小心我揍你啊!”

“他們很疼你啊,要不要讓這些看著你長大的人聽一聽,我是怎麼欺負你的?阿敬。”丁沉海低頭看著他緋紅的臉頰還有微紅的眼尾,嘴唇上移落在那兒輕輕舔吸。

秦思箏從來沒被人親過,更不知道親吻還能有這麼多的花樣,連手指都有點麻了,眼角最脆弱的地方被挾持,沁出生理性淚水。

他本能的動了動腿,護身有些不太舒服,被他扣住的手也不太舒服,渾身哪哪兒都不舒服。

耳邊有他沉重的呼吸,有樓上的曖昧樓下的關心,三種聲音夾雜在一起他幾乎要被逼瘋了,少年未經□□,強自支撐的囂張也化成了害羞。

“四哥。”

“卡!”

周長江拍著大腿惋惜,“怎麼回事啊阿敬!剛剛拍的好好的,喊丁沉海啊,喊什麼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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