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青鳥傳音(1 / 2)

秦思箏抬起頭時動作幅度過大, 原本貼著耳朵說話的嘴唇一擦而過。

陸羨青像是並沒有要求回應,隻是訴說事實。

“阿敬,你喜不喜歡我?”

秦思箏胸腔裡像是被人塞了一顆種子, 遇水生根蓬勃生長幾乎撕開皮肉破土而出,他哽著呼吸, “我……喜歡。”

“心怎麼跳得這麼快?不舒服?”陸羨青抬起頭, 把手按在了他的心臟處,感受狂亂的跳動。

秦思箏接觸到他的眼神猝然冷靜下來,原來是在對戲,他差點以為陸羨青在對他告白, 不由得有些懊惱, 險些漏了餡兒。

“還能繼續對麼?”

秦思箏拉下他的手,輕輕點頭:“我可以。”

“那好, 剛才丁沉海的大致情緒說完了, 現在說說初敬。”陸羨青重新又掐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抬起他的腿靠近。

“他出生於黑暗, 但又是光明的象征, 編劇的意思是他是一個向死而生的角色, 他無論做什麼,出發點都是善良的。”

“他跟丁沉海在一起毫不扭捏, 靈肉交歡都是基於愛, 他愛丁沉海,即便知道他雙手肮臟也願意做他的一束光, 要帶他重新認識愛, 你就是他所有的善意。”

秦思箏認認真真聽著, 陸羨青忽然欺近, 將僅有的一點點縫隙都縮成了零, 他不由得緊張起來,要親嗎?

對戲的話會吧?

秦思箏腦子飛快運轉,想到白天拍戲時猛烈的親吻不由得紅了耳朵,呼吸微微發顫等待落下來的唇。

他會不會伸舌頭?自己要回應嗎?伸舌頭他會不會嫌臟?

他亂七八糟的想著,結果下一秒就被一隻手掌捂住了嘴,陸羨青閉著眼,帶著洶湧的侵略意味,卻並沒有真的親上去,而是隔著手掌。

秦思箏一愣,心跳卻跳得比剛才更快。

他被捂著口鼻,一條腿吃力的抬起來,後背因為動作一下一下剮蹭冰冷的門板,明明隔著手,卻讓他感覺比直接親上去更加難以招架。

他的手都在抖。

“唔唔……”他被捂著發不出聲音,鼻尖隱約有淡淡殘留的孤冷香水味,然而逐漸減少的空氣讓他有了一點窒息的痛苦,渾身的血脈都像是躁動起來。

空氣被阻隔,肺部縮顫,本能用力呼吸卻仍舊無法逃生。

就在他覺得自己會窒息而死的時候陸羨青一把將他抱了起來,他下意識勾住對方的脖子,幾秒後就被放在了書房的辦公桌上。

他仰躺看著壓下來的陸羨青,眸光裡全是黑沉沉的占有欲,眼睛微微發紅,呼吸與他相比卻極為緩慢。

“你喜歡那個小宇?”他問。

秦思箏一愣,想起他在說台詞,忙道:“你鬆開我!”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宇。第一次見麵你為了他給我下跪,去打角鬥賽,你是不是喜歡他!”陸羨青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沒有像剛才那樣捂得嚴實,隻是鬆鬆扣著。

“你彆發瘋!”秦思箏掙紮著,冷聲問他:“小宇的腿是不是你讓人打的?他殘廢了你知道嗎!他是個獨苗兒你到底有沒有點人性!”

陸羨青的手指摩挲在他頸側,仿佛隨時會掐斷這裡,但聲音卻很輕很淡,帶著一點冰涼的笑意,“下次再讓我看見他碰你,我就廢了他。”

“那是他喝醉了!我他媽根本就不喜歡他,隻拿他當兄弟你亂吃什麼醋!”秦思箏眼睛都紅了,陸羨青發現他的情緒遞進也不錯,眸光中漸漸有了靈魂,這場戲周長江要是看了應該會更喜歡他。

這小孩兒有靈氣。

“喝醉了就可以讓他親你抱你,我喝醉了是不是能艸你!你的善良就是體現在這種地方麼?”丁沉海口不擇言,占有欲和偏執欲夾雜在一起,冷笑一聲:“來人!讓我們阿敬好好伺候……”

“啪!”一耳光打在陸羨青臉上,這次秦思箏注意了力度隻是輕輕擦過,但語氣卻很到位,“我他媽喜歡的人是你!”

陸羨青被他吼愣了,少年瞳眸直顫,通紅的眼睛死盯著他,聲色俱厲的一聲喊,眼淚幾乎跟著那個“你”字同時掉下來,砸在了陸羨青的眼神裡。

他心猛地動了動,想都沒想就把人抱進懷裡輕拍了拍後背,“好,不哭,我氣極了才說這樣的話,我怎麼舍得彆人碰你。”

秦思箏趴在他懷裡委屈,撈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說:“你畜生。”

“是是是,我是畜生,厭……阿敬彆生氣,要打我還是罵我,我都不還手。”陸羨青低聲哄他,見他忿忿不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怎麼還哄不好了?非要碎玉裂帛才能行?要不然當場給你點個狼煙?”

秦思箏情緒起伏大,每次演戲都是強行把自己代入到初敬的身上,這一回神才發現自己被抱著跨坐在他身上,頓覺尷尬。

陸羨青本想再給他對個書房甜蜜點兒的戲,但怕撩過頭了他下次不來了,隻好惋惜著把人放了下去。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秦思箏被他送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忙說:“您先彆睡!”

陸羨青側頭看他快步離去的背影,等了有三分鐘才又看到他重新跑回來,喘著氣遞給自己一盒東西。

他接過來一看,電蚊香液。

秦思箏說:“四哥晚安,明天拍攝順利。”

陸羨青心裡一軟,伸手本想去拍他的頭,臨到碰著的時候忽然改了主意,伸出兩指用指腹按在他的唇上。

“晚安吻。”

秦思箏一愣,陸羨青先發製人堵了他後路,說:“阿敬不介意給丁沉海一個吧?”

“不介意,您、您早點睡!晚安。”

陸羨青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輕笑了聲,關上門,眉頭立刻皺起來推門進了衛生間。

安寧一直沒睡,知道他要吐,擔憂地端了杯溫水出來,“寵他也要有個限度,明明不能吃肉還要硬吃,昏君都沒你作。”

陸羨青臉色慘白,漱了口出來接過安寧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緩解,又吞下幾顆藥片,全程緊皺著眉頭。

“不是我要嘮叨,你自己身體什麼樣自己也清楚,又不肯跟我們說到底怎麼回事,那您自己也要注意一點啊。”

陸羨青把杯子塞到她手裡,“我有數。”

安寧脫口道:“你有草。”

陸羨青側頭看她,安寧忙道:“幸幸姐說的,我學壞了我反思,我下次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