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羨青腳步猝然一停, 猛地回頭看向何幸,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一毫作弄的意味,但卻隻看到了不解。
他心口發緊, 勉強撐著麵上笑意,“我一會找著人,你們兩個未來三年的年終獎都給我捐了, 連我都敢戲弄。”
“哎你乾嘛去?”何幸看著他說完腳步飛快的回主屋,當機立斷囑咐安寧,“四哥剛拍完戲情緒不穩,你去把沈青叫來, 我去看著他免得他亂來。”
陸羨青快步回到房間,拿出手機打電話,聽筒裡傳來冷冰冰的機械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對不起……”
陸羨青又去翻微信。
他給秦思箏的備注一直沒改,是當時錄綜藝時寫的“馬戲團團長”,但此時卻查無此人, 他又輸入厭厭、秦思箏, 全都都顯示不存在。
不安如同一枚注了水的氣球越脹越大, 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
陸羨青瘋狂在心裡默念, 不可能。
秦思箏是存在的!
指尖飛快的在微博裡輸入秦思箏的名字, 他上過那麼多次熱搜, 一定有很多新聞,一定有。
該用戶不存在。
不對,不對!
“四哥?你到底在找什麼?”何幸看他坐在桌邊埋頭弄手機, 湊過去一看輸入框裡赫然是秦思箏的名字。
安寧說他一早起來就去客房找人, 可昨天根本沒有人來過, 圈裡人知道他的規矩,所以一部戲結束之後的一年都不會有人找他拍戲。
況且他現在開了工作室,工作應該先通過她詢問陸羨青,誰能這麼沒規矩。
“四哥?”
陸羨青充耳不聞,翻遍了所有a,都顯示並不存在秦思箏這個人,一條新聞都沒有!
“四哥,沒有秦思箏這個人,你是不是看了什麼書?記混了?”何幸放輕聲音問他,“要不然你休息……”
“閉嘴!”
陸羨青騰地一下站起身,拿過昨天穿的外套,胡亂翻了幾下從內側口袋裡找出一張紙,“這是他寫的備忘錄,他說喜歡我!”
何幸雙手接過來便打開,眼睛猝然瞪大,“這……”
陸羨青看著她,“是不是?”
何幸反轉紙張朝向他,赫然隻是一張白紙,“四哥,什麼都沒寫啊。”
陸羨青一把搶過紙,反複看了好幾遍,好像有一隻手,把他存在的痕跡抹的一乾二淨。
“不是,他是存在的!”陸羨青攥著紙,又一把拽住何幸的手,“他是存在的!他昨天還在這張紙上寫他喜歡陸羨青,永遠不會不要陸羨青!”
“對,我們還有一個超話,叫青山有思,意思是陸羨青有秦思箏,何幸你告訴我,他是存在的,你跟他串通好了騙我是不是?”
何幸的手骨劇痛,幾乎要被掐碎了,硬生生忍住了沒抽開,“四哥,你先冷靜一點,彆著急。”
“你把他還給我。”陸羨青雙目微紅,祈求似的抓緊何幸的手,“你把他還給我,彆鬨了,好不好彆鬨了。”
何幸看著他嘴唇發抖的瘋魔樣子,幾乎要落下淚來,抽出一隻手扶住他肩膀,清晰感覺到他肩膀的顫抖。
“你先冷靜下來,我去幫你找秦思箏,現在就去打聽。”何幸看他失控的樣子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先把他穩住等沈青來。
陸羨青果然鬆開手,又拿過手機給沈長風打電話,對方隔了一會才接起來,“您好。”
“思箏回家了嗎?”
對方頓了頓,禮貌詢問:“思箏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您是不是打錯了?”
何幸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問圈裡人,知不知道一個叫秦思箏的人,足足打了幾十個都沒有人知道,她回頭來告知陸羨青,卻發現他不在屋裡。
“四哥!”
何幸慌忙跑到樓下,隻來得及看到他開車出去,與沈青的車擦肩而過,車速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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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x8830,任務完成,回歸。”
秦思箏被一陣細微的電子音吵醒,發現自己在一個極度陌生的地方,一個個人被縮小到無數倍,像是皮影一樣懸在空中。
他伸手去拿,手腕卻一麻,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也被困在空中,下意識掙紮起來。
“彆掙紮了。”
秦思箏抬起頭,卻看不到人,隻有一道冷冰冰的嗓音。
“你是誰!為什麼抓我!限製人身自由是犯法的!”秦思箏攥緊拳頭掙紮,手腳並用之下勉強多了一絲活動範圍,可還是沒掙脫開。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看來逃的太久,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也罷,讓你回檔之前看看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什麼?”秦思箏才一開口,頭瞬間要炸開了,仿佛有一萬隻蟲子鑽進去啃噬,疼得他雙手繃直又攥緊,幾乎抽搐。
畫麵仿佛一枚枚刀片,將他的記憶硬生生切開,用細針一點點鐫刻回去,層層疊疊的疼痛幾乎把他逼瘋。
“疼。”
“彆再來了……”秦思箏哆嗦著扭動身子,舌尖被咬破都絲毫感覺不到痛了,劇烈的疼痛之下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眩暈和翻騰的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