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從不是不計後果、也不是不知者無懼,而是——
心懷畏懼,卻依舊知難而進。
“這不過是一場小比賽,就算你不上場也未必就贏不了的。如果你繼續這樣高強度的訓練,很有可能會加劇傷處惡化,你難道想以後都打不了比賽了?”
“教練,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的。”溫衍的眼底帶著淺薄的笑意:“這是浩山退役前的最後一場比賽,我必須在場。”
……
幾發子彈破空而來——
透過選手同步的屏幕折射進溫衍的眼底,他的視線定在中槍學員身後的那道身影上。在這一刻,溫衍竟有一種奇妙的錯覺,時間像是無聲的倒回了從前,回到了他曾經隻要有身邊的兄弟在就可以永遠義無反顧的時光。
而那個逆光而立的人此刻正頂著一條不為人熟知的ID,Exist。
背後傳來的槍響讓鄧銳秋隊伍中被指派拖延時間的三人的心同時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被眼前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竟一時沒有察覺剛剛還在圍堵之中的Exist去了哪裡。
剛剛攀升至頂端的愉悅瞬間跌落至穀底,前一秒還意氣風發的醫療兵亦隨著幾聲子彈潛入皮肉的聲響和屏幕邊緣的紅色血量驟減提示頓覺周身森寒。
“掩護我!”
他忙閃身躲進一旁的掩體,在淩亂的心跳中急忙讀秒回血。
可就在這時,腳下卻清晰的傳來手丨雷滾落聲,他本就緊張的情緒更加緊繃,慌亂的躲出掩體想快速闖進另一側的掩體,可就在這時,身側又是一陣槍響——
他本就所剩不多的血在一瞬間跌至無限接近臨界點的位置。
“草!!”
這醫療兵瞬間爆了粗口。
好在他在還剩最後一絲血的時候重新躲進了掩體,剛剛躲進掩體後,他一邊重新恢複加血一邊頭腦一熱的怒斥道:“你們乾什麼呢?不是叫你們掩護我嗎?!”
他的怒斥讓兩名隊友的麵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可兩人還未說什麼,聽見他跳腳斥責聲的鄧銳秋這才轉過頭看向這三人。
一看之下,鄧銳秋的麵色瞬間變得鐵青。
“不是讓你們拖延時間?怎麼追到這裡了?!”
鄧銳秋慍怒的聲音讓原本還在對其他兩名隊友發飆的醫療兵瞬間繃起麵色不再說話了,可他就是不明白,剛剛他們收了人頭的時候鄧銳秋不會看不到,那個時候他都沒有說什麼,怎麼現在不過是有些逆風他怎麼責任就都扣在了自己身上?
“退回去!”鄧銳秋沉著麵色低斥道:“彆送人頭,拖到我們去支援。”
醫療兵雖然表情依舊有些憤憤,卻還是依言向掩體後再次縮了縮,另外兩名隊員也同時向他所在的掩體靠攏。
可薛瀾怎麼會給他留下這樣的機會,他迅速再次以手丨雷切斷了那兩名前來支援隊友的腳步,並作出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竟在丟出手丨雷後直接跨出藏身的掩體,一舉衝到那名醫療兵的眼前,將自己完全暴露在敵方三人的視野內!
“怎麼會這麼嚴重的走位失誤!”周看青在一陣驚呼聲中下意識的低歎道。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竟在為這個他並不看好的小孩捏了一把汗,甚至為他這樣的“失誤”而歎惋可惜。
溫衍卻在此起彼伏的低聲議論中目光微動,他打量著將自己暴露在槍口下的那道身影,看見他避過前方兩人細密如雨的子彈,熟練的架起那漆黑的槍口,每一顆子彈卻都是向那被兩人刻意保護的醫療兵而去的!
“草!!”
那醫療兵再爆粗口的同時血線直接被徹底清零屏幕畫麵在一瞬間轉為黑白,薛瀾這如同自|殺式的打法讓他恨不得手中也拿有一把槍,直接衝上去跟他拚命。
“不是讓你們彆送嗎?!”
醫療兵的惱意為消,鄧銳秋的怒斥聲便再次傳來。
他帶著另一個突擊兵Frank如今已經將Reset的血量清得僅剩下20%,保持這樣他們隻要一波就能將他踢出這局比賽。
可偏偏這群人就像是沒見過人頭一樣,竟然還是被對方換掉了一個人。
還是極為重要的醫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