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淩念瑤還是慶功宴的那套淺粉色晚禮服,那頭筆直的長發被卷發棒燙成了波浪,盤了一個自然卻不失可愛的發髻。
剛剛還一肚子火的黎承昱,見著她這副模樣,怔愣得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淩念瑤的神情是與外表完全不同的冷漠,語氣平淡地問道:“黎少爺,有事?你可彆說來借浴室一用。”
黎承昱剛才腦海裡臨時閃現的借口的確是這個,如今被淩念瑤堵得啞口無言。
淩念瑤冷嗤了聲,正想關門,黎承昱一腳伸進去,趁機將房門頂開。
淩念瑤也不惱,就這麼平靜無波地盯著他,雖然沒有絲毫情緒起伏,但是那雙好看的眼睛卻精明得像是完全看穿了他。
“黎少爺要是需要找人試試你的床上技術,我還真認識一些人,免得你乾耗在這裡,妨礙彆人。”
黎承昱本來還有些窘迫,聽見她譏諷的話,頓時變得怒不可遏,一把將淩念瑤拽進懷裡,說道:“你是不是很缺男人?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
“黎少爺這話說得未免有些可笑,不行當然得換,比如你看不上我,你也遲早會換一個看得上的不是嗎?”
黎承昱說不出反駁的話。
可是說他看不上她,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淩念瑤趁著黎承昱恍神的間隙,幾個動作便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順勢一腳踹過去,直接將人給踢出了房間,麵無表情地說道:“黎少爺,我可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名媛,惹我之前先想想能不能徹底製伏我。”
黎承昱狼狽地跌在地上,要論身手他並不差,剛才要不是淩念瑤出其不意,就算不能徹底製伏她,他也不至於敗下陣。
淩念瑤居高臨下地看著黎承昱,冷聲警告:“彆像個妒夫一樣地妨礙我,你沒有這個資格。”
那扇礙事的門又重新關上了。
黎承昱維持著跌倒的姿勢許久,才罵了一聲“臥槽”,然後站起身。
胸腔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不死心又按響了門鈴。
等門再次打開的時候,他不由分說直接擠進房間,將剛洗完澡的男人一把拖到門口,將人甩出去。
重新回到房間,看見那男人脫在床上的衣服,又連著被子一起卷起來,走到門口,全部丟在那男人的身上,冷厲地警告:“滾。”
從始至終淩念瑤都沒阻止黎承昱這過分的舉動,等房間重歸平靜,她才似笑非笑地說道:“黎少爺,你這又是做什麼?想代替他?也看我現在還看不看得上你啊。”
黎承昱一邊朝淩念瑤走去,一邊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他現在的確有些後悔當時匆忙下的決定,就不該將這個多麵的妖孽推開,無論哪個樣子的她,都激起了他濃烈的興趣。
淩念瑤臉上掛著一絲嘲諷的笑,絲毫沒將黎承昱充滿威脅的舉動放在眼裡,彆的女人可能如臨大敵,她閒適得很。
等人走到她麵前時,黎承昱上身的衣服已經脫光了,他沉啞地說道:“你自己之前說的,能帶來歡愉的事情,你沒意見。”
“那也是分心情的,你覺得被你這麼一攪和,我還會有興趣跟你上床嗎?”
淩念瑤周遭的氣息冰冷,看他的眼神裡全是嫌棄跟譏諷,黎承昱被刺得直接炸毛,脫口而出:“大不了我跟你聯姻就是了。”
氛圍瞬間冷寂了下來,如果說淩念瑤剛才對他還有一絲反感的情緒,現在淡得就像他不存在般,不對,應該說是汙濁的空氣,已經懶得待在這裡了。
曼妙的身軀緩緩地站了起來,從他身側直接走過去,黎承昱臉上儘是煩躁,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搞?不都答應她當初的要求了嗎?
眼見著她就要離開房間,黎承昱快步追不上,截住她的去路,淩念瑤冷冷地低語:“滾開,你覺得你肯跟我聯姻,我要對你感恩戴德?”
“我知道當初拒絕你的聯姻要求,讓你麵上無光,那……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道歉?”淩念瑤寡淡地笑了笑,“我一向不接受口頭道歉,想道歉那就跪下吧。”
“什麼?”黎承昱不敢置信地看著淩念瑤,“我爸媽都沒讓我跪過。”
“那麼——好狗不擋道。”後麵一句話淩念瑤是貼著黎承昱的耳朵說的,語氣森冷,毫無緩和餘地。
“淩念瑤,你彆太過分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淩念瑤冷笑一聲:“巧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如果剛才沒攪局的話,說不定我已經找到契合的人了。”
黎承昱從未遇到過如此騎虎難下的局麵,讓她走他心裡很不甘,而且有種預感今天讓她走了,不會再有下次機會了,可是讓他跪下,這樣的屈辱又無法吞下去。
淩念瑤將自己蔥白的手指拿到黎承昱的眼前,冷豔的眼神滿是咄咄逼人的強勢,嫣紅的嘴唇微啟:“一、二、三……”
“三”還未完全念完,黎承昱已經拽著淩念瑤的手腕,大步流星地走到床邊,將她甩上床以後,自己則雙膝跪在床墊上。
姿態依然高高在上,隻是眼眸裡充滿了窘迫。
他從未被逼到這樣兩難的絕境過,可是最後一刻還是遵從了身體的本能。
見黎承昱妥協,淩念瑤總算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真誠的笑容,她也懂得適可而止,逼人太甚的話很可能適得其反。
她一旦不再冷冰冰的,就有種鄰家小妹妹的感覺,那可愛的模樣讓黎承昱的心漏了一拍。
他那不自然的表現自然沒逃過淩念瑤的眼睛。
還真是純啊。
“你上次拒絕得不是很乾脆嗎?現在這樣死皮賴臉的算什麼?”
要知道會有今天,黎承昱那時候絕對會一口答應下來,何必忍受這樣的屈辱?
淩念瑤慵懶地靠在床頭,腳尖踩在黎承昱的膝蓋上,緩緩開口:“不過我現在的條件變了,想聯姻可以,但是婚後你要做到絕對的忠誠,身心都得忠於我一人,要是被我知道你有一絲出軌的想法或者行為,你要淨身出戶,而且我可不是軟柿子,到時候絕對讓你名聲掃地,付出代價,還有跟我結了婚,就沒有離婚一說,否則下場如上,同意的話,我們明天去領證,不同意,現在馬上滾,以後也彆出現在我麵前。”
黎承昱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壓製得毫無反抗之力,她口中的條件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近乎苛刻,他可以儘量做到婚內忠誠,可是任何婚姻都有離婚的可能,一旦離婚他就要淨身出戶,名譽掃地,未免太不公平了。
“難道你出軌了,綠帽子壓在我頭上還不能離婚?”黎承昱不爽地問道。
“沒錯,所以你想好了。”
“有誰會同意這樣的結婚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