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王的女人 明月像餅 6400 字 7個月前

顧盼一不做二不休,緊緊扣住他的五指,低埋著臉來遮掩已經通紅的臉頰。

鐘硯側過臉,視線在她身上落定良久,卻是一言不發。

顧盼生生被他看的心虛了,臉也越來越紅,她慢慢抬起頭,手隨便指了個方向,豁出去說:“你看他們都牽著手,我們不這樣就顯得有些突兀。”

鐘硯嗯的一聲,收回眸光,舒展的眉心漸漸收攏,沒想到顧盼的手暖乎乎摸起來也肉肉的。

花朝節裡,商販叫賣的最多的便是各鐘模樣的燈籠,裡麵或多或少還夾雜著燈謎。

顧盼不喜歡費腦子的活動,壓根就不想去猜燈謎,鐘硯就更對這些小把戲沒興趣,轉了大半條街,顧盼也沒買什麼東西,兩手空空。

不遠處運城來的攤子前,圍了不少人。

架子上掛著兔兒燈還有看上去就花了不少時間完成的龍骨燈。

顧盼一眼就看中了那個龍骨燈,抓著鐘硯的手往前擠,好不容易擠清楚,聽見一道稍顯稚嫩的嗓音,“老板,你這燈若是不賣,你把它掛出來作甚?!若不想做生意就早點滾回運城。“

氣勢洶洶,咄咄逼人,此人說話半點都不客氣。

顧盼的視線順著聲音主人找過去,對麵的年輕男孩麵容清秀,眉間桀驁,抬著下巴和人說話,驕矜孤傲。

這人好巧不巧就是他不久前才打斷太子妃侄兒腿的顧止行,也就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顧盼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止行已經發現了人群中的她,眼神嫌棄,似是不屑一顧,“你怎麼在這裡?!“

聽聽,這語氣像和親姐說話嗎?

顧盼本來還有點生氣,想到這個弟弟懸崖勒馬後為原主所做的一切,就沒那麼氣了。

她沒好氣的說:“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

顧止行對著顧盼勉強還能掛個好臉,瞥見她身邊的鐘硯,麵色立馬沉了下去,心裡喜惡明擺在臉上,他這種擁有遠大誌向和血性的少年,自然看不起窩囊軟弱又廢的鐘硯。

“你怎麼和他一起出來了!?”

顧止行心裡門清,他姐姐和鐘硯可是經常撕破臉皮吵架的,現在這麼親密是鬨鬼了嗎?

顧盼敲了敲他的腦門,“你這是什麼語氣?他是你姐夫。”

顧止行撇了撇嘴,都快翻白眼了。

他今兒也不是一人出門,拉幫結派出來造作,身旁站著是博平郡主的親侄兒程仰尤,也是個從小就受儘寵愛的金疙瘩。

程仰尤大概是小時候沒少從博平郡主口中聽鐘硯的壞話,回回碰見鐘硯明裡暗裡都在嘲諷他,沒少做狗仗人勢的混賬事。

他小時候常被父母拉去和鐘硯比課業,次次慘敗告終,寫字比不過文章也比不過,被罵被罰都是家常便飯,恨上鐘硯也不是他小氣,而是程仰尤早就覺得鐘硯那人很裝。

雲淡風輕、溫柔和煦的乖巧模樣都是在演戲,學堂先生不止一次誇讚鐘硯的品行學業,可程仰尤親眼見過鐘硯把學堂裡先生養的貓給踢進池塘活活淹死。

最氣人的是,他揭發此事,竟無一老師肯相信他,這就算了,他還被冤枉成倒打一耙的真凶。

程仰尤解釋不清,索性就不解釋,躺平當個死垃圾,然後開始永無止境欺負鐘硯的進程,偷偷撕過他的課本,也帶頭把他關在學堂禁閉室內,言辭羞辱,踩過他的膝蓋,肆無忌憚作惡。

程仰尤趾高氣揚的說:“顧止行沒當麵罵他是個廢物就已經十分善良了。”

“他還是我表哥呢,該罵我還不是照罵。”

顧盼暗暗打量了眼鐘硯的反應,男人臉色不變,眼尾似乎藏著隱隱的笑意,嘴角上翹,仿佛在聽彆人的笑話,沒打算開口,更沒有要羞辱回去。

顧盼又一次見識到鐘硯可怕的忍耐力,她知道他心裡頭不是不在意,隻是一筆筆記下,日後逐個清算。

顧盼看著程仰尤,牙尖嘴利:“我看欠罵的是你。“

“你也說了這可是你的表哥,你毫無尊重之意還惡語相向,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你嫉恨他。“

“這種事傳出去,外人隻會說你惡毒,而不會說鐘硯半個字的不好。”

程仰尤有點懷疑今晚的顧盼是不是瘋了,竟然開始為鐘硯說起好話?他呸了聲,譏諷道:“表嫂,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顧盼心虛,等想要反駁時,鐘硯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打斷她的思緒,長街燈影在她白皙無暇的臉龐搖曳,青年直白赤/裸的眼神落在她臉上,從前淡漠冷清的目光如今仿佛彆有深意,沉沉壓在她頭頂。

不用程仰尤提醒,鐘硯也記得從前的顧盼對他是多麼的棄之如履。

鐘硯可以既往不咎,他覺得顧盼現在這樣就很好,維護他,也很聽他的話,特彆的乖。

作者有話要說:  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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