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 / 2)

王的女人 明月像餅 12272 字 7個月前

第五十章:

係統好像隻是短暫的出現了一下, 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似乎這兩聲提醒仿佛都是顧盼的錯覺。

她嘗試著呼喚了兩聲係統,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她習以為常,即便係統冒出來吱兩聲也沒有什麼用處。

推算了下時間, 如今慶元帝病倒, 太子監國。

趙煥章處事上挑不出任何毛病,若應該挑錯處, 大概就是太溫吞, 手段柔和每次都留有餘地。

鐘硯布局多年,可不是要看著趙煥章繼承大統,李家的人他一概不會放過,隻等著抓住趙煥章的一處錯,而後往死裡折騰。

顧盼隻是他上位路裡的一個踏腳石, 原著男主利用了博平郡主對她的恨意, 也順便利用了她。

現在她既然已經知道博平郡主會設局陷害了她和趙煥章, 自然就不會往坑裡跳。

何況兩年多的朝夕相處, 細枝末節的關懷,顧盼自作多情的想,鐘硯怎麼也不會把她往火坑裡推。

顧盼想通之後, 覺得自己這次能從容應對。

*

鐘虔在朝堂上被鐘硯處處打壓,這就激起了博平郡主久違的仇恨之心, 她本來都差不多要認命,還是見不得兒子被欺負。

鐘硯如今妻兒美滿,鐘虔還連門親事都沒說, 這麼一想,博平郡主又要岔氣,心有不甘意難平。

她也是偶然之間才想起來太子殿下和顧盼似乎還曾經有過一段說不得的情緣,過兩日便是老太爺的壽辰,屆時太子殿下也會大駕光臨。

博平郡主這才起了歪心思,腦子一熱便讓人偷偷備了合歡散,嬤嬤拿了藥過來,忍不住問了一聲,“您真的要給少夫人......”

博平郡主想到顧盼,這兩年下來,她對顧盼的厭惡不比從前,何況她生的那個小胖子是個會討人歡喜的孩子,一時之間,博平郡主也開始猶豫。

翻來覆去想了一個晚上,沒怎麼睡,來日精神不濟,博平郡主擺著張臭臉,對嬤嬤道:“算了,我也懶得給她使絆子。”

直到今天,博平郡主都看不出來鐘硯對她幾分真幾分假。

不過依照博平郡主對他的了解,不認為他是個會為男女情長所累的人。

顧盼嫁給一個狠戾的瘋子,還為他生了孩子,可見將來都沒法擺脫這個人,如此想來,也是個可憐人。

嬤嬤讚同道:“世子爺不好招惹,如今咱們還是避著他點吧,省的他又來找咱們的晦氣。”

上回送了裝著人頭的盒子的事,還心有餘悸。

博平郡主氣不順,“我就是生氣!他何至於處處和鐘虔過不去,專門打我的臉嗎不是!”

嬤嬤給她倒了杯涼茶,“您消消氣,小少爺自有他的福氣。”

*

老太爺大壽,侯府提前布置起來,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顧盼發現似乎對屋簷下的紅燈籠很感興趣,張開雙手嚷嚷著要她抱抱,顧盼心軟成一灘水,將兒子抱在懷中用力親了兩口。

小朋友仰直了上身努力往前走,口齒不清,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喃喃著:“燈...燈燈....燈燈。”

顧盼按住他胡亂揮舞的雙手,莞爾道:“娘親也夠不到呀,等你爹回來讓他摘下來給你玩好不好?”

小朋友很好哄的,隻要你肯認認真真和他說話,他就不會再鬨了。

“次......俏俏要次。”

“好的呀,等摘下燈籠讓你抱著啃個夠。”

俏俏抱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口,親完後開始害羞,一雙小肉手捂著自己的臉,不好意思見人。

鐘硯回來時,俏俏還在害羞,埋在母親的頸窩,白軟軟的臉蛋被悶的通紅。

他覺著好笑,“怎麼了?”

顧盼胳膊有些酸,邊說:“他害臊了呀。”她又指了指屋簷下的紅燈籠,“俏俏想要這個,你摘下來給他好不好?”

鐘硯不想她這麼慣著兒子,更不會小朋友撒撒嬌賣賣萌想要什麼就給什麼,他從她懷中接過孩子,“燈籠不能吃。”

不用猜,就知道俏俏是想吃。

小朋友的胳膊改為抱著他的脖子,他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眸,用平時來哄娘親的法子,企圖親一親父親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鐘硯被他親了口,輕笑了聲,“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俏俏被拒絕後把自己的小腦袋埋在父親的胸膛,不理人了。

小朋友生著悶氣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鐘硯將孩子放在床上,轉過身,目光專注凝望著她。

顧盼覺著他的眼神仿佛有種捉摸不透的深意,和平時都不太一樣。

她問:“怎麼啦?”

“沒怎麼。”

她的眼神天真又清澈,五官輪廓極為漂亮,美豔又清純,她眼中倒映著鐘硯的臉龐,毫無戒心也沒有任何的猜忌。

雋秀清俊的男人扯起嘴角笑了笑,似乎在看她,又好像他這雙漂亮的眼眸中從未有過她的存在。

鐘硯伸出手,緩慢描繪著她精致的五官,視線忽明忽暗,他輕輕的說:“早些歇息,明日有的忙。”

顧盼說不上來他哪裡奇怪,隱約察覺他和平時有些不同,等到爬上床蓋好被子入睡的前一秒,腦子裡還是他那句不輕不重沒什麼感情的:“早些歇息。”

他當時的聲音有些落寞,或許那幾分落寞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第二天便是老太爺的壽辰,顧盼起早梳妝打扮,穿了件齊腰寬袖襦裙,裙擺上的仙鶴刺繡活靈活現,腰身被襯的纖細,她畫了個淡妝,少了美豔的鋒芒,氣質柔和。

顧盼也給俏俏換了身新衣裳,把兒子打扮的可可愛愛,抱著孩子去到前廳。

酒席過半時,太子殿下遲遲未曾出現,顧盼以為他不會過來了。

兒子出生之後,顧盼就再也沒見過趙煥章,偶爾在夢裡才能看見他的臉。

她也很少能聽見趙煥章的消息,隻知道成婚多年,太子和太子妃還是無所出。

俏俏在她懷裡動來動去,似乎很想要她頭頂發髻上的蝴蝶發簪。

顧盼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像和大人講道理一樣對著他說話,“簪子是尖的,不能玩。”

俏俏嘴裡發出咿呀的叫聲,顧盼順手把腰間的香囊解開,紅繩掛在他的小拇指上,“你玩這個好不好?”

俏俏低頭看了眼香囊,咧嘴高興的笑起來,還拍了拍手,看上去很喜歡。

姍姍來遲的趙煥章瞧見這一幕,心裡有些說不清的顫動,很早之前他就覺得顧盼像個長不大的、有些任性的小女孩。

從來沒想過她當母親會是什麼樣的。

如今看見了,倒也為她高興。

他記憶中那個受了欺負躲在角落裡、那個自尊心極強的不肯低頭認輸的嬌縱少女,早已長大。

趙煥章身著圓領黑衣,中間和袖口都繡著顯眼的龍紋,他哪裡都沒變,舉手投足依然平易近人。

老太爺笑嗬嗬將他請到主位,“太子大駕光臨,老臣不甚榮幸。”

趙煥章很是尊重老太爺,微微笑了笑,“老太爺客氣了。”

他抬手,身後的隨從將提前備好的重禮奉上,這一舉動給足了老太爺的麵子。

酒宴尾聲時,俏俏嫌屋裡悶,嘟嘟囔囔要出去。

顧盼隻好抱著他去後院坐秋千,小朋友很喜歡和母親一起蕩秋千,抓著她的袖子,“要高高。”

顧盼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你不怕嗎?”

“不怕,要高高呀。”

秋千跟著風搖搖晃晃。

俏俏玩夠了,便埋在母親懷中熟睡。

顧盼正要把他抱回屋裡,眼前忽然多出一個人。

趙煥章站在她跟前,平和的神色,淡淡目光落在俏俏身上,看了很久,他說:“眼睛不像你。”

除了眼睛,其他都很像她。

趙煥章無意打擾她,自覺往後退了兩步,“你不要多想,我隻是隨意出來轉轉,這就回去了。”

從始至終,顧盼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又默然離開。

將兒子安排好之後,顧盼又被老太爺的人叫回前院,天色漸晚,主院的客人離開的七七八八,太子一行人還沒有離開。

顧盼看見了麵無表情的鐘硯,又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的博平郡主。

她緩緩走上前,直覺告訴她這應該就是博平郡主對她和趙煥章下藥的這一晚。

剛剛坐下,博平郡主就給她遞了一杯酒。

顧盼有所防備,一口都沒碰,生怕裡麵加了料。

她繃直了後背,緊張不安,隻盼著今晚趕緊過去。

顧盼腦子裡亂哄哄糟成一團,沒去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多半是一些客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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