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個沒問題。”蘇揚說道。
蘇揚離開後，監製走到導演身邊，問道，“年紀輕輕爬到了這個地位，也是厲害。”
“能不厲害嗎？這位影帝，不光是戲裡演技好，戲外演技也不差啊，要不然怎麼這麼多人都栽在了他的手裡？你想，這麼多獎項，哪一個競爭者是好惹的，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實力背景，可偏偏都被他給玩弄了。”徐導感慨道，“賀寒這個影帝，來的可比蘇揚輕鬆多了，畢竟蘇揚這麼一個狠角色保駕護航，又有誰能把賀寒怎麼樣呢？”
“但是我聽說，賀寒最近喜歡上一個小藝人了，也不知道蘇揚要怎麼處理。”劇務一邊整理著桌子，一邊說道，“都已經拍到他們同進同出的照片，這件事情……蘇揚不至於不知道吧？”“我們兩個都能知道的事情，他能不知道？隻是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而已。”徐導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笑了，“不過這也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權當看戲吧，雙影帝的戲，可不是那麼容易見著的……”
……
蘇揚的車到了節目組的時候，卻聽工作人員說賀寒早就離開了，小張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微變，他上車後，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揚便已經猜到了大概，他說道，“既然不在，那我們走吧。”
“揚哥，要不您打個電話寒哥吧？”小張見蘇揚一直不說話，也有些發怵，他道，“可能寒哥是和其他工作上的朋友去吃飯了。”
“沒必要。”即使不打電話，蘇揚都能猜出賀寒現在在哪裡，他將車窗拉下，點了根煙，“《盛夜》那件事情安排好，其他不用管，既然哥哥不想讓我插手他的事情，我就不會惹他不高興的。”
蘇揚笑了一下，可眸底卻不見半分笑意，煙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燙的一小塊有點微紅。
一直到半夜，賀寒才回來了，蘇揚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卻並沒有說話。
賀寒似乎喝的有點多，回來便趴在洗手池吐了，好一會兒後才走了出來，他看著蘇揚，道，“節目組的人說，你今天去找我了。”
“互相探班，不是你我之間經常做的事情嗎？”蘇揚將文件放了下來，他微微偏頭看了眼賀寒，道，“對了……我忘了，哥哥說我們之間是親情對吧？抱歉，是我的錯，我忘了這點。”
“你在生氣。”即使賀寒再如何不清醒，他也能敏銳的感覺到了蘇揚的情緒不對，他皺眉道，“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我也無話可說了。”
蘇揚臉色微微蒼白，他輕輕闔眼，穩住了自己的情緒，隨後說道，“這麼多年在一起，哥哥現在跟我說，和我之間……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嗎？”
“對不起。”賀寒垂眸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蘇揚，他道，“我從未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但我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是我的全世界。”
“是台詞嗎？哥哥，誰能做誰的全世界呢？”蘇揚起身走到了賀寒的麵前，他抬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臉色蒼白道，“全世界是什麼？是命。”
“……”賀寒深吸了一口氣，他盯著蘇揚的眼睛，道，“每次隻要你做錯了事情，或者你不高興，你就跟我說你心臟不舒服，心疼，一而再，再而三……可是蘇揚，你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蘇揚瞳孔微微緊縮，他沉默了一下後，問道，“哥哥的意思是……我都是裝的。如果是狼來了也好，等狼真的來了，哥哥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呢。”
蘇揚唇角微微揚起，他笑起來十分好看，麵容清俊又溫和，任憑誰都會被他的這副皮相所迷惑，可又有誰知道他當初從底層往上爬的時候，手上沾染了多少臟汙？
賀寒並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轉身就要走，蘇揚懷裡抱著一個抱枕，他穿著小熊圖案的睡衣，微笑道，“哥哥，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賀寒問道。
“如果沒有遇到林新月，現在你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蘇揚問道。
賀寒沉默了許久，他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兄弟情。”
“原來兄弟之間，會接吻，會擁抱？”蘇揚笑了，他靠著沙發，歎氣道，“那我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賀寒沒有再繼續跟蘇揚說話，而是直接進浴室裡，蘇揚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的嚇人，他手捂著心口，微微顫抖，從口袋裡掏出了藥瓶，倒出了兩粒藥吞下後，才算是好些了。
“狼來了嗎？”蘇揚眸光微深，他低聲喃喃道，“原來，在哥哥的心裡……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啊？”
蘇揚手中緊緊攥著劇本，手背青筋暴突，那劇本已經褶皺的不成樣子，勉強能看到上麵幾個字寫著《意識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