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沉默了一下，他道，“揚哥隻有這一條路了，沒有彆的路可以走了。”
“會有今天的下場……他後悔了嗎？”賀寒問道。
“我覺得揚哥可能不會後悔。”小張一向膽子不大，還有些害怕賀寒，但是這次，也許是隔著電話，更或許是為蘇揚不值得，他壯起了膽子，道，“寒哥，你有真正的了解過揚哥嗎？”
“我們從小在一起，我比誰都……”賀寒的話戛然而止，他忽然想起來蘇揚做的這些事，沒有一項是賀寒能預料到的，在他心理那個小時候軟弱可欺，長大後溫文爾雅的蘇揚，怎麼可能在做這些事情呢？
可是他就是做了，他甚至親口承認他自己做了這些事情。
“寒哥，過段時間，影帝獎就要開了，我提前恭喜你了。”小張沉默了許久後，他才說道，“寒哥，你對揚哥可以好一點嗎？他現在除了你，真的已經沒有依靠了。”
“他……”賀寒忽然想起蘇揚走的時候的樣子，他停頓了一下，道，“他比你我想象中更加厲害，即使沒有我，他也能活的很好。”
“寒哥，你錯了，如果你沒有揚哥，也許你能活的很好，但是揚哥沒有你，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知道現在網上對揚哥的評價很差，但是寒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您進入娛樂圈之後，從未受到過什麼打壓，因為有揚哥為您保駕護航，甚至之前，您演技不好，被全網黑的時候，也是揚哥在護著您，扛著所有的黑鍋……”從頭到尾，蘇揚的付出，小張都是看在眼睛裡的，他說道，“寒哥，所有人都能說揚哥現在是罪有應得，自作孽不可活，但是唯獨您不能說……我知道這句話會得罪您，但是真的，揚哥已經忍下去很多了，您回頭好好看看他，他真的很累了。”
賀寒一直都沒有說話，以至於小張說完後，疑惑的的問道，“寒哥？寒哥您還在嗎？”
“我在。”賀寒停頓了一下，他問道，“這都是蘇揚說的嗎？”
“當然不是揚哥說的，他這個人，什麼都不可以說，但是寒哥，你也是局內人啊，你要是真的想要弄清楚這些，以你現在的地位，隨便查一查便好了……”小張也看到了那些黑蘇揚的信息，更是看到了那些辱罵和詛咒，一個平常人看到尚且覺得呼吸困難，更何況蘇揚這樣的心臟病患者，小張無法想象多少個日日夜夜裡，蘇揚都是承擔著這些非議過去的，但是從未有人察覺到過他的異樣。
就連一直在他身邊的寒哥，都沒能察覺到。
掛斷電話後，賀寒在客廳走了兩圈，打了幾個電話出去，無一例外，都是關於之前的爆料。
他後來才發現，爆料蘇揚的人，都是曾經和蘇揚結仇的。
而不等他打完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便撥打了進來，賀寒手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便聽到對麵傳來了一個女生的聲音，說道，“寒哥，您好，我是秦芊芊。”
“秦芊芊”這個名字，這段時間一直和他們捆綁在一起，賀寒也熟悉了。
那女孩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問道，“寒哥，我打不通揚哥的電話，他又發微博說是退圈了，我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很難過？……網絡暴力很可怕，我希望寒哥您能把揚哥手機拿走，彆讓他看到那些可怕的話了。”
“他不在我身邊。”賀寒說道。
“啊？”秦芊芊顯然一愣，她下意識的問道，“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出了能在您身邊，他還能去哪裡？”
所有人都覺得蘇揚隻能在賀寒身邊，不是因為蘇揚能力不夠，而是他一心隻有賀寒。
秦芊芊也看到過蘇揚之前發的微博，澄清他和賀寒的關係，這微博說的是真是假，秦芊芊不知道，但是她記得自己看過蘇揚的眼神，那眼神特彆溫柔，當提到賀寒的時候，眼底都忍不住溢出笑意了。
那是真的把一個人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上了。
“說起這個，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你。”賀寒轉頭看了眼自己和蘇揚的照片，他們的合照還擺在了桌子上，賀寒問道，“《風行錄》導演說的話，是真是假？這個你清楚嗎？”
“是真的，但是也是假的。”秦芊芊早就猜到了賀寒肯定想要問她這個問題，而這個事情，她也想了很久，當初這件事情才曝出的時候，她一直想要為蘇揚澄清，可是經紀人卻拿走了她的手機，而現在，正好賀寒問了起來，她便道，“寒哥，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揚哥，他不是導演口中的那種人……導演他很凶，一些亂七八糟的緋聞，我就不想說了，這個您自己去查一下也行，揚哥對劇組裡的新人都很好，也挺護著的……所以以他這樣的性格，會得罪到人，其實很正常。”
賀寒忽然想起蘇揚的確很喜歡護著新人，隻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他都願意提攜一把，因為他說，“我希望我提攜他們，他們能記得這個恩情，等有一天我不在了，而寒哥你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他們能記得這份恩情，去保護你。”
那時候，賀寒還有些生氣的說，“什麼叫做你不在了？你會一直在我身邊，要永遠在我身邊。”
“好，我會一直在寒哥身邊，直到寒哥不需要我了。”蘇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