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1 / 2)

第二天晏改和藍小鵲出去玩。

天氣爽朗, 天空乾淨得望不到邊。

兩人跑去布列塔尼地區觀賞了幾座開放城堡,藍小鵲拍了不少照片,除了風景照之外還有很多她和晏改的合照。

藍小鵲很開心地發給她爸爸看。

藍爸爸在那邊氣的直接拉黑了藍小鵲。

藍小鵲被拉黑了也不是很難過,跑去和晏改抱怨:“我爸脾氣太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溫和點。”

晏改靠在樹邊, 低聲笑著說:“你彆總氣他。”

藍小鵲解釋:“明明是他氣我,他都不讓我和你談戀愛!他總是嫌東嫌西的, 但是世上哪有按著他心意來的人。”

晏改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

他看了眼時間, 說道:“可以去廣場或是海岸。”

藍小鵲發表意見:“我要去海岸!”

晏改應了聲, 兩人朝著海岸走,沿路逐漸出現很多紅色的岩石, 這裡夏天的時候熱鬨, 現在已經快要入冬, 觀光客並不算多, 但依舊不缺情侶來這裡遊玩。

藍小鵲和晏改大概是比較矚目的一對。

走在路上,還會有人希望他們當模特, 想為他們拍一組風景照留作紀念,如果可以的話, 甚至想將成品圖掛在他們店的走廊裡。

其中一名想拍照的攝影師自我介紹,說自己是開婚慶店的,想要拍一下他們的合照。

以往晏改不會答應這個, 可今天沒有直接拒絕。

藍小鵲一直不介意自己被人拍,也不介意晏改被拍,因為她覺得晏改盛世美顏, 當然該被拍下來好好保存,她問晏改,晏改既然沒拒絕,他便同意了那名攝影師的請求。

攝像師站在遠處摁下拍照鍵。

屏幕上,藍小鵲穿著花裡胡哨的上衣和短裙,笑得甜美,晏改穿著禁欲乾淨的白襯衫,眉目同樣溫柔,兩個好看的年輕人站在一起,斑斕色彩和黑白清冷相互碰撞,衝擊人的視線。

他們就是最合適的一對。

攝像師很快將底片洗給兩人,藍小鵲順便還要了電子版,發在了FB和朋友圈。

下麵評論頓時炸開:

“臥槽這個是藝術大作啊!”

“是你和你男友嗎?你們兩個也太搭配了,隨便一拍都這麼好看,這是常服還是禮服?”

“這不是之前參加講座的嗎?竟然是你男友!!我的天,誰說的你男友是個學渣,站出來我一定不打死他。”

“……”

藍小鵲看著評論忍不住笑,她和晏改分享。

晏改說:“給我也發一份。”

藍小鵲發給晏改。

晏改上傳到FB上,他隻有兩個朋友,這兩位朋友評論的同樣很快,就是句子沒什麼熱情。

雀斑:“秀?分得快。”

藍毛:“你新產品什麼時候給老子?”

晏改沉默的將手機關上,放回口袋裡。

到了傍晚,兩人回到家中。

打開屋子大門,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股說不清的化學藥劑的味道,藍小鵲抬手扇了扇,先跑過去推開窗戶散氣,窗外人來人往,正好又有小提琴手進行演奏,悠揚動聽的旋律飄進屋子裡。

風輕微吹過。

將晏改的神色吹的更加不平靜。

他快速走到桌子邊,查看自己鎖入抽屜的資料,草稿紙顯然又被人翻過,同時U盤的位置擺放的也不對。

晏改看了很久。

隨後緩緩的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無路可退,卻也不想就這麼束手就擒。

在昨天知道李哈特已經找上來後,他怎麼可能不做準備。

真正的資料已經被他銷毀。

李哈特拿走的,全是無效資料。

·

蹬蹬蹬,實驗室光滑地板上響起激烈腳步聲。

走廊不讓跑步,房間裡有助手聽到了,正想出來訓話,沒想到一開門,瞧見是李哈特一路狂背的背影。

李哈特抱著資料跑的氣喘籲籲,他快速跑進辦公室,將資料導入電腦。

他實在是太迫不及待了,可是他的天賦不足以讓他在短期內研究出萬能藥,靈感從未眷顧他,隻有倒黴和各種厄運纏繞他。

況且就在幾天之前,發生了一件打亂他生活的大事。

那天他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裡通知他先前製造的藥物出了問題,這個問題非常嚴重,導致有人因此受到終生傷害。

如果能用錢解決,李哈特當然不會這麼懊惱,可是這件事涉及到人命,甚至還不止一條,他肯定是最大責任方。

李哈特不能容忍自己從巔峰走下來。

他被關進了看守所,在關押的時間裡,他思考了很多事情,但最常盤踞他大腦的,依舊是那個還沒完成的萬能藥,李哈特太想看到萬能藥的完成了,甚至在這段時間如果有人來找他,他第一句話便是催促外麵的實驗進度。

時間長了,所有人都覺得李哈特瘋了。

“是不是太渴望大獎了。”警察之間互相聊天,“還是說這些化學博士都是這樣的?這位有點像電影裡的那種瘋子。”

“隻是瘋了吧,他之前研究的藥……都把人害死了。”

“有人死了?”

“是啊,但是被壓下去了,畢竟他們都是和大公司合作的,總有人保他。”

“說的也是。”

後來李哈特就和警察們猜測的一樣,很快被保釋。

可是保釋出來有什麼用?他的實驗毫無進展,而他在蹲局子的那幾天,清晰的認識到時間流逝的速度,他一刻也不想等。

他對新的研究越來越渴望,幾乎渴望到了極致。

最終李哈特終於被渴望擊垮,乾出了違法的事情——

他親自去偷了晏改的資料,第一天隻是看研究結果,第二天忍不住,便將資料全部偷了過來。

當時看資料時,李哈特總覺得自己距離萬能藥非常接近。

或許隻有一步的距離。

他走到洗手室,清洗雙手,整理衣衫,將桌子擦乾淨,以一種神聖的姿態打開了資料。

前,他進行自我告解:是我將這個小孩從苦難中帶出來的,作為回報,我拿點他的東西,算是讓他報答我,我減輕他的債,我是對他好。

隨後他迅速資料,頓時恍然。

他找人做實驗,在一天內研究出了藥物,又花了一周進行測試。

李哈特滿懷激動,以為自己可以見證這種萬能藥物的問世,然而得到的結果,依舊不理想,就和先前一樣,中規中矩,隻能治療普通的病毒,對於癌症之類的完全束手無策!

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信息被他忽略了。

他永遠就隻差那麼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