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藥(2 / 2)

她一直知道皇上如今對自己不比以前,曾經她也設想過與皇上恩愛無雙,但是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接連受寵。她比不過元後赫舍裡氏與皇上少年夫妻,比不過繼後也曾與皇上同甘共苦,甚至比不過昭貴妃不爭不奪,讓人放心,所以她死心了,她不要帝王的愛了,但是如今,皇上竟然連胤祚也不想留給自己了。

不可能,既然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從她手中奪走。瑾貴妃直直的坐著,滿麵淚痕,但是眼神幽深狠厲,讓人不寒而栗。

德嬪在內室看著睡著了的胤祚,神色慈祥,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做什麼,但是這隻是第一步,早晚有一天,胤祚會回到自己身邊的,德嬪笑意盈盈的想著。

瑾貴妃手中有孝康章皇後留下的人脈,平時她礙於皇上個太皇太後,不怎麼動用這批人,也隻是在當初給繼後下藥的時候用了用,如今事關胤祚,瑾貴妃便直接讓這批人來查,這些人在宮中時日已久,瑾貴妃有下了死命令,很快就將調查結果交給了瑾貴妃。

瑾貴妃看著手中的結果,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還真是小看了烏雅氏,沒想到她在承乾宮住了一段時間,竟然還真的收買了幾個人。不過也真是最毒婦人心,她竟然為了要回胤祚,讓人半夜打開窗戶,讓胤祚感染風寒,想以此為借口,在皇上心裡埋下她沒有好好照顧胤祚的印象,然後一點一點的將胤祚要回去。

她休想,瑾貴妃合上手中的東西,眉頭微挑,這樣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會讓她有機會再向自己下手,瑾貴妃微微笑了笑,她不仁,也彆怪自己不義,烏雅氏真以為自己能成為貴妃全靠的家世嗎?

倒春寒的時候最是難挨,一不小心就會生病,這不承乾宮六阿哥病情剛有些起色,永和宮的德嬪娘娘就病了。

宮裡漸漸有了傳言,說德嬪與自己的親生孩子相克,這不之前德嬪身體好好的,六阿哥卻風寒難愈,如今六阿哥好不容易要好了,德嬪娘娘卻病了,這不是母子相克是什麼?皇上沒讓德嬪養六阿哥還真是正確,不然啊,六阿哥如今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了呢?

承乾宮瑾貴妃聽著宮裡的傳言越傳越遠,整個宮裡都知道了這件事,卻完全撒手不管,整日一副關心著六阿哥身體,不問世事的樣子,就是不製止傳言,本就是她讓人傳出去的話,她又怎麼會製止呢?

她就不信都這樣了,皇上還會讓烏雅氏來看六阿哥,即使他再寵愛烏雅氏,也不可能不膈應,再說了,烏雅氏以為她還能受寵嗎,她安排了這麼久,可不僅僅是傳言而已啊,她等著看烏雅氏落魄的樣子。

永和宮裡,烏雅氏聽著玲瓏向自己敘述她生病這段時間的傳言,將手中的藥碗摔在了地上。

“瑾貴妃,佟佳氏,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設計本宮”烏雅氏恨恨的咬牙說道。“本宮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自己生病以來,不知為何,總是覺得身體十分疲憊,臉色也差了許多,但是太醫告訴她是因為風寒的原因,所以才導致了她精力不濟,烏雅氏也沒想太多,她以為瑾貴妃隻是想通過流言來分開自己和胤祚,但是如今她生著病,沒有精力來對付瑾貴妃,隻能等自己病好以後再說了,如今自己一定要養好身子,喝完玲瓏重新熬的藥,烏雅氏又昏昏睡了過去。

生病這幾日,烏雅氏一直臥床休息,沒有照過鏡子,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麵容如今老了好幾歲,頭上也有了星星點點的白發,如今的烏雅氏,比起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彆,烏雅氏不知道自己的容貌的變化,還滿心想著等自己病好以後,重新接近康熙,若是讓康熙看到如今的烏雅氏,恐怕再也不可能會踏進永和宮了。

玲瓏看著熟睡的烏雅氏有些老態的麵容,嘴角微微翹了翹,眼神有些不明,然後轉身出了內室。

舒窈雖然一直穩坐景仁宮,但是對於瑾貴妃和烏雅氏的鬥法還是看在眼裡的,瑾貴妃讓人給烏雅氏下令人慢慢虛弱的藥,這般好的條件,舒窈又怎麼會不插一手呢。烏雅氏最是野心勃勃的想往上爬,但是若是她最有利的工具——自己的容貌毀了,她恐怕永遠也爬不上去了吧。

康熙是個什麼人舒窈很清楚,在前朝大事上很精明能乾,但是對於後宮之事,還是有些喜好美色的。康熙之前想利用烏雅氏與瑾貴妃相爭,便刻意寵愛烏雅氏,給她希望,那也是因為烏雅氏的容貌姣好,康熙才願意寵幸烏雅氏,但若是烏雅氏容顏不在,康熙也會很快舍棄烏雅氏的,雖然康熙是個渣,但是對於舒窈來說,這一點倒是很好利用。

瑾貴妃能下藥,舒窈自然也能下藥,她讓人給烏雅氏下了快速衰老的藥,與瑾貴妃旁人慢慢虛弱的藥材疊加在一起,倒是有了意外的收獲,烏雅氏一時之間沒有發現自己的現狀,她倒要看看烏雅氏還能怎麼往上爬,深宮無聊,她除了修煉,也就隻剩下看戲了。

不過舒窈到真是佩服瑾貴妃,她並沒有直接給烏雅氏下藥,反而是讓太醫儘心儘力的給烏雅氏開了不少補藥,但是生病也不是一味的補就行了,沒有章法的補,對身體是極大的損傷。

瑾貴妃便利用這一點,一點一點的給烏雅氏喂著令人虛弱的補藥,太醫是瑾貴妃的人,自然不會提醒烏雅氏,而這種方法很是少見,其他人雖然驚訝於瑾貴妃會真的給烏雅氏治病,但是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竟沒有人發現。

舒窈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官司的,但是,她,又怎麼會去提醒烏雅氏呢?怨隻怨烏雅氏樹敵太多吧。舒窈看著手中黑色的藥丸,笑了笑,笑容還是慣常的清淡平和,但是卻讓人隱隱感到一些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