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月光看上我了(十四)(1 / 2)

手機那頭的人一言不發, 顧清寒目的達成, 也毫不留戀地將電話掛掉。

他一雙手按在席和光的肩膀上,看向對麵的李銳倫, 麵上扯出一個職業化的笑容來:“李總,既然星悅已經將和光送到了我手上,那我們就下次再見, 我會好好待他的。”

李銳倫:“……”

他心裡憋氣,可是又無話可說。畢竟這一番操作下來, 怎麼看都像是他專門跑了一趟, 然後將自己公司的人親手送給了彆人。

對麵的少年人柔軟的黑發耷拉在耳際, 一雙眼睛看了看顧清寒,又望向自己。他似乎想到什麼,黑亮的眼珠一轉,臉頰邊露出一個淺淺的小窩,然後伸出一隻手向自己揮了揮。

以示再見。

李銳倫:“……”

那隻手很細瘦, 也很蒼白。放下的時候,手背上還能看到清晰可見的紅痕。四道並攏, 觸目驚心, 一看就是被人捏出來的。

他明明也沒用多大勁兒, 怎麼這麼容易就紅了。這樣的身體, 要是在彆的地方用力, 豈不是……

李銳倫的神思有一瞬間的恍惚。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見少年人已經背對著他,瘦削的肩膀被身旁的男人一條胳膊就攬住, 帶進電梯裡去了。

李銳倫扶了扶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目光牢牢地鎖住那雙又直又長的腿,直到電梯的門關上,再也看不見。

擺脫星悅娛樂的人後,兩人一路乘著電梯,在一眾保鏢的簇擁下準備直奔清瑞娛樂。

大樓下,梁曼和陳柯寅,還有兩輛車正等著他們。

席和光自然而然地上了顧清寒的車。

自家助理聯絡司機開來的保姆車他壓根就沒注意到,隻在顧清寒為他拉開車門,貼心地用手擋住車頂防止他不小心被撞著的時候和對方說笑著進了車。

陳柯寅看見這一幕,之前在陳藝彬麵前意氣風發,自信沉穩的模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雙幽暗的望著席和光背影的眼睛。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順利得多。

清瑞娛樂那邊早就有所準備,合同什麼的更是提前就給席和光和梁曼看過。到現場後,梁曼又重新看了一遍,確定和之前看好的沒有出入,還繼續和人事部的經理談論一些細枝末節。

在梁曼看合同的期間,席和光不禁感歎道:“曼曼姐真的好認真啊。”

此時他正坐在辦公室柔軟的沙發裡,嘴裡喝著一瓶奶,無聊地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刷手機。

顧清寒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毛絨絨的小腦袋,有些心猿意馬。

這段時間,席和光被他好吃好喝地養在彆墅裡,原本十分蒼白的麵色終於有了些紅潤,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細碎的柔和光澤。這會兒對方頭發蹭著他的頸窩,軟軟的,也不紮人,就是有點癢。

他想把席和光的臉掰過來,在對方的眼皮上,額頭上,眼角嘴唇都細細地親一遍。要親的少年人氣喘籲籲,臉頰飛起薄薄的紅暈,順便也讓其他暗中覬覦自己身旁人的人都懂得知難而退。

不過好在顧清寒還是理智的,最終忍住了,隻摸了摸對方的頭發,笑道:“梁姐這是為你著想呢,怕公司偷天換日,明著答應的是一份,實際簽的是另一份。”

席和光的臉頰微微鼓起來,毛絨絨的腦袋換了個姿勢,從仰靠改為側靠。一雙漂亮的,眼角微微上購的眼睛從底下斜睨著顧清寒:“你會這樣騙我嗎?”

他的眼睛實在生得又黑又大,這麼一望過來,配上微微鼓起的臉頰,看著有點委委屈屈的。

雖然明知席和光隻是單純地問問,並沒有這方麵的意思,這一切不過都是看人的角度和他自己心理作用在作怪。但顧清寒就是受不了少年人這模樣,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笑道:“當然不會,我怎麼舍得這麼對待你。”

這話聽起來有點彆扭和奇怪。

席和光心想。他一邊享受著顧清寒專屬的臉部頭部按摩,舒服地像隻貓咪一樣眯起眼睛,一邊試圖分析一下到底哪裡奇怪。

隻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麵前忽然出現了一隻手。

這手骨節分明,正握著一個小盒子。盒子裡麵裝著一塊淡黃色的,圓圓的布丁,布丁上麵還印出了一隻小貓的圖案。

即使隔著塑料的外殼包裝,席和光都能聞到有淡淡的芒果香氣從裡麵散發出來。

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餓了嗎?快吃吧。”

席和光抬起頭來,就見是自己的助理陳柯寅。

對方此刻的姿勢十分勉強,仿佛窗台上因為長期沒轉圈從而在向陽作用下長歪了的小樹苗,整個身子都繃緊了往自己這邊伸展。

席和光和顧清寒兩個人是坐在沙發上的,顧清寒坐在外麵,席和光坐在裡麵,沙發前則是一方茶幾。

茶幾前麵不到一臂的距離就是全場唯二真正在談正事的梁曼和清瑞娛樂的人事經理。

陳柯寅不好走到茶幾前麵去打擾工作的兩人,畢竟他們在談論的是席和光的合約。

但他又不想碰到顧清寒,又還想打斷沙發上兩人之間旁若無人的親密氛圍,便隻有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甜點,站在顧清寒的身旁,想要勾著席和光的目光看過來。

可是他實在低估了顧清寒的無恥程度。

對方寸步不讓,甚至還假借著為了讓席和光靠自己靠的更舒服些而挺直了身子。他本來就長得高,坐在茶幾邊緣這麼一擋,跟座山似的,讓陳柯寅想要接近席和光更困難了。

顧清寒看著接過布丁準備開吃的席和光,輕輕笑了一下。

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胸腔共鳴的震顫把靠在顧清寒肩膀上的席和光心頭都顫了一下。

隻聽見頭頂的人低聲道:“陳助理這樣給你吃東西實在太辛苦了,不如讓他把甜品一類的都放到茶幾上,我剝開喂給你好不好?”

顧清寒受過聲樂的訓練,還為不少動漫電影配過音。他此刻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語調溫柔而充滿誘惑力,仿佛傳說中勾動水手的女妖,不過目標隻有肩膀上的這一人。

席和光感覺自己耳朵都癢癢的。

他抬起眼睛瞥了瞥,一眼就看見他助理正彎著腰,整個上半身都往自己這裡伸長,看著似乎都要站不穩了。

席和光連忙說:“好,陳柯寅你就把袋子放這裡吧。”

陳柯寅挽救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直接宣判了死刑,簡直有苦說不出。偏偏這時候顧清寒還抬起頭來,麵上帶著完美的笑容,從他手中接過了甜品袋子。

那明顯帶著勝利的笑容幾乎在挑戰陳柯寅的神經,他垂在身側的手都握緊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席和光整張臉都轉了過來。

少年人的臉頰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窩,盛滿了醉人的佳釀。他的麵上流露出關心的神色,對自己笑道:“你這樣太辛苦了,陳柯寅你跟林助理好好坐一起吧,不用管我啦。顧清寒會弄給我吃的。”

陳柯寅:“……”

不,就是因為擔心顧清寒,他才這麼努力想要湊過來!

不過對方是關心他才會這樣說,陳柯寅感覺自己的心尖上像蘸了一點糖。他不忍拂了少年人的一番好意,隻能先坐回去,和林助理一起待在靠門那一邊的小沙發上,遙遙望著靠在顧清寒肩膀上的席和光。

好在少年人在感情這方麵似乎是有點遲鈍,雖然跟顧清寒親近,卻也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舉動。

既然這樣,那其實對方和自己的起跑線沒什麼區彆。

陳柯寅想到這裡,稍稍放下心來。

顧清寒眼看對麵辦公桌兩旁的人關於簽約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一邊給席和光撕甜品的包裝袋,一邊狀似無意地詢問:“小和光,等會兒簽約完了,你準備回哪裡去?”

席和光本來正在吃甜品,兩頰鼓鼓的就像正在進食的小倉鼠。顧清寒這天外一句直接把他給問住了,連臉頰都不動了。

他跟渣攻交往後,就把原來租住的房子給退了。跟陳藝彬果斷分手後,他又直接住進了劇組和顧清寒的彆墅。現在年也過完了,他不好意思,也根本不可能再住進顧清寒那遠郊的彆墅裡去。

畢竟那裡到公司開車都要一個多小時,萬一遇上早高峰,堵得什麼時候全看命。

席和光想了又想,終於從原身的記憶裡扒拉出來點東西:“公司,管住嗎?”

顧清寒一聽這話就“噗嗤”笑了:“你可是清瑞娛樂旗下除我之外的唯一簽約藝人,你覺得公司之前可能像星悅那樣準備給小藝人住的宿舍嗎?”

席和光想想也是,他有些懊惱地皺起眉頭:“那我明天有工作安排嗎?可不可以通融一兩天我找找房子?而且我好多東西都還在你彆墅裡呢。”

這間辦公室統共就這麼大,陳柯寅坐的沙發離他倆根本不遠。

他聽到這裡時,他的心就像泡滿了水的海綿,擠一擠全是懊惱和悔恨。

陳柯寅對陳家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原本也並不準備回去。如果不是顧清寒三番五次挑釁,他不會這麼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也不會被激得這麼快就回去。

本來陳柯寅已經儘己所能以最快的速度穩住了陳老爺子,可以以最嶄新的麵貌去麵對席和光了。卻萬萬沒想到顧清寒手伸得這麼快,不過短短半個月,都已經和席和光同住過了,而且關係飛速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