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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
吉姆·史派西還在昏睡，就被一陣輕微的搖晃驚醒，睜開眼，他看到一個亞裔青年正輕推他的肩頭，嘴裡也喊著“吉姆先生”。
下一刻，亞裔青年燦笑道，“吉姆先生，你總算醒了？那個，可能你旅途勞累需要休息，不過我現在建議，你是否要找地方換一下衣服？”
吉姆·史派西茫然道，“我睡著了？”
我特麼不是被嚇死了？
之前在休息區等著趙總接見的時候，有人送來各種美食，結果一起吃飯的全是鬼啊、吸血僵屍啊、臉都徹底腐爛的怪物啊……
等吉姆急急看向左右，才看到還是差不多環境的休息區裡，有的人正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喝著咖啡或茶說笑。
有的人單獨一個坐著，抽著雪茄或香煙。
也有人在看著什麼文件，或整理什麼隨身事物。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亞裔有白人，散散落落坐滿了寬敞的休息區，在吉姆看過去時，還有不少人會向他這裡投來奇妙的視線。
“這個白人是誰，太搞笑了吧？來拜訪趙總，在休息區睡著也就算了，尿褲子是什麼鬼？”
“噗~彆說了，我快笑得肚子疼了，看起來也四十左右了，是不是嚴重腎虧啊~”
“穿的倒是不錯，尿褲子就真的超勇了。”
…………
那些看向這裡的人，偶爾有誰用英文竊竊私語？吉姆·史派西猛的低頭，發現襠裡一片濕，還有難聞的味道彌漫？？
吉姆羞臊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王德發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之前他看到的各種鬼物、鬼怪之類，全是幻覺，或者噩夢？
他若剛才真是睡著了，做了噩夢，那麼……這就超級尷尬了。
緊跟著吉姆火急火燎起身，向推醒他的亞裔青年道謝，捂著褲子就跑了出去，到了大廈外，看著陽光明媚的大都市街頭，車水馬龍、人潮洶湧的街頭？
吉姆更羞愧難耐了。
“淦，還真是做噩夢了？這……”
不管多羞臊，吉姆還是張望一番左右，快速跑向路對麵一家臨街的服裝店。
某個“噩夢”對他而言，有些太逼真，太有真實感了，可現在，他也沒法證明那不是夢啊，隻能疑神疑鬼。
更彆說在心下裡，一個人是願意真的見到各式各樣的惡鬼？還是願意相信那隻是一場夢？
他本能就不願意也不敢相信，某次聚餐真和一群惡鬼妖魔湊在一起吃飯啊。
半個多小時後。
等吉姆·史派西換了新的著裝重新進入九州大廈一樓休息區，他進來時，情緒依舊是尷尬、狼狽且崩潰的，掃一眼休息區裡還在等待的不少人。
吉姆有些恍惚，都半個多小時了，那些之前目睹他噩夢裡尿褲子的人，應該走的差不多了吧？
這裡的人應該換了一茬吧？如果沒換，那他也太坐立難安了。
可惜看了幾眼，他也茫然發現，自己對很多亞裔麵孔都有點臉盲，換沒換人一點不清楚，那些白人……他之前剛醒時，也沒太關注留意啊。
重新在一張椅子上坐好，看著有服務人員送來咖啡，吉姆如釋重負，對啊，他記得噩夢裡自己被接引進休息區後，根本沒人送茶沒咖啡……
而在這個休息區，任何一個新來的，都會有服務人員問詢喝點什麼、吃點什麼，糕點點心或堅果之類零食隨時送。
那場夢，太清晰逼真，嚇人了。
還好隻是夢。
剛才那是一場夢，那麼昨天晚上他睡到一半，突然有人闖進臥室，摸他頭的事，是不是也是一場夢？時差沒調整好，繼續噩夢了？
片刻後，吉姆·史派西就被通知，可以上頂樓辦公室見趙總了，他急忙起身，貌似謙遜的走向了電梯間。
到了大辦公室，吉姆第一眼看到趙學延，還有點懵，這麼年輕？這個港島的百億大亨、傳媒巨頭年輕的有點過分了。
意外歸意外，吉姆快速表明了來意，“趙總，我是代表阿妹家史派克醫藥集團而來，我發現在港島有位叫史蒂芬·周的天才，把中草藥配方融入飲食，竟然能對包括胃潰瘍在內的多種胃病起到大幅度緩解症狀，或者治愈的效果。”
“為了全人類，為了全地球的胃病患者，我們史派克集團很有興趣和史蒂芬·周合作，和趙總您合作。”
趙學延笑著點頭，“合作？倒也不是不可以，你們打算怎麼合作？”
他一直對周仔的美食很有興趣，對那些美食的額外功效更是興致勃勃，不過到現在，他也確定了一件事，隻有周仔親手參與調配，或者親手做的食物才有特殊的額外效果。
未來的爆漿撒尿牛丸先不說，那個還沒出現，沒研究出來……就算研究出來了，能治厭食症，其中也有一個疑似觀音分身的雙刀火雞是主力啊。
那玩意進入工業化、流水線製作後，還能不能治療厭食症，食神故事裡都沒說。
隻說現在的雜碎麵，唐牛仿照史蒂芬·周的方式去做，都毫無治療胃病效果。
所以隻有周仔一個人做的才有效，價值有限。
他一個人麵對全地球的胃病患者，也就是杯水車薪罷了。
若有醫藥巨頭，還是專攻胃潰瘍的跨國巨頭，想要合作……正經互惠互利的合作，趙學延真的不排斥。
比如他出史蒂芬·周，對方在港島投資建設實驗室，投入一定的研究經費、研究人員等等，即便錢不夠了，趙學延也可以投資，等真的研發出可以工業化流水線生產的治胃病快餐美食？
雙方五五對分，共享這個成果利潤都可以。
這也是他的秘書處，昨天才接到吉姆·史派西的拜訪申請，今天上午就見他的原因。
當然，趙學延知道，史派克集團未必會那麼好心、熱誠的想要合則兩利……但這不是還沒正式談麼，先談談看。
吉姆·史派西試探道，“趙總，不知道史蒂芬·周的雜碎麵裡，使用的中草藥配方，在國際上申請專利了麼？”
趙博士搖頭。
周仔的雜碎麵，真沒有中藥配方，那申請個雞兒的專利？
吉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沒專利，那就是像可口可樂配方一樣的商業保密形式了？”
“我們打算在費城為史蒂芬·周成立一個全新的研究室、投入大量研發資金和相關科研人員，幫助他從手工生產轉向工業化流水線生產，不過這方麵，需要史蒂芬先生和我們一起回費城，合作發展。”
“當然，趙總身為史蒂芬先生的boss，也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我可以做主，未來若出了研究成果，給趙先生兩成分紅。”
趙學延表情沒變，喝了口茶，“為什麼不在港島設置這個研究室？若在港島開建，我不止可以和你們一起投資，還可以邀請港大醫學院、以及內地華醫科、華研等名校教授來一起研發。”
真要把研究室開在費城，把周仔送去費城……這就是史派克集團想要空手套白狼了。
吉姆表情不變，認真道，“趙總，在醫學領域，阿妹家才是世界之最，哪怕史蒂芬的美食牽扯到了中草藥，可如何把中草藥工業化、流水線生產，也是我們費城才有著最先進……”
趙學延擺手打斷了吉姆的話，“我不希望在聽到這些毫無誠意的話，我的態度很明確，史派克集團想合作發展，可以，但要有誠意。”
吉姆沉默幾十秒，再次道，“趙總，我們想要合作的是史蒂芬·周，知道您是位港島大亨，大富豪，才先來找您談。”
“其實，我們也可以越過您，直接和史蒂芬·周談的，我今天來這裡已經表達了最大的誠意，不要忘了，我們史派克是一款藥物年銷售十億刀的跨國巨頭。”
雖然昨天下午到現在，他經曆了幾次噩夢一樣的事件。
不過若全隻是夢，也就沒什麼了。
他刻意強調了，史派克年銷售十億刀的字句。
意圖很清晰，我來找你而不是直接找周仔，很給你麵子了。
趙學延聽樂了，“越過我直接挖角？你這個想法挺新奇，但我覺得你很難成功。”
“我還是那句話，實驗室、研究室開在港島，我其實也很期待咱們能合作互利，一旦成功，這對全世界的胃病患者都是好消息，而不隻是賺多少錢的問題。”
吉姆·史派西露出微笑，“趙，還沒嘗試，你怎麼就知道史蒂芬·周會不同意呢？”
趙學延不想和他聊了，這家夥誠意真的很低。
就在這時，施潔小跑著走來，“老板，樓下打起來了。”
趙學延愕然，“誰和誰？”
施潔笑道，“哈裡森·格裡羅、馬克·周，還有伊藤正孝、伊藤武父子。”
趙博士聽了也很無語，“讓他們上來吧。”
說完他就對吉姆·史派西道，“你可以走了，沒有足夠的誠意前，我不想再見你。”
吉姆皺眉道，“趙，這麼說我們第一次談判破裂了？”
趙博士擺手，“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吉姆多了一絲硬氣，“趙，你是不是不了解我們的史派克集團的實力，或者，你隻是久居港島，對外麵的世界，了解太少？”
趙學延不說話了，端著茶杯看著吉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沉默幾十秒，他失笑道，“我知道史派克家大業大，很不錯，但是你若嘗試挖角史蒂芬·周不成功，莫非還會派人綁架他，綁去阿妹家不成？”
吉姆·史派西不說話了，就是笑。
他還真有那種想法的。
他願意找趙學延談，真的很給這個大亨麵子了。
誰讓那是連埃爾文背後的牛不落某醫藥集團，發現了史蒂芬·周的價值後，都沒有動手做事，而是把消息透漏給他們史派克……
笑了幾十秒，吉姆再次道，“其實，商戰不隻是有簡單粗暴的模式，就是很多柔和、不見血光的搏鬥，也會給人帶來很大壓力，趙，你一定不想親身體會的。”
趙博士臉色平淡，“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吉姆正在整理詞彙，就聽到了敲門聲。
然後，距離門口較近的唐娜·昆塔納開門，之前在樓下打起來的哈裡森·格裡羅、馬克·周，還有島國神戶組伊藤加父子就一起走了進來。
沒等這幾位說什麼，趙學延主動開口，“你們怎麼回事？都這麼大人了，還這麼不穩重？在我這裡打什麼？”
他這話是英文講的，畢竟，伊藤家父子漢語太差、除了馬克·周這個香蕉人之外，哈裡森·格裡羅漢語也一般般，很彆扭。
哈裡森·格裡羅揉了下有點發青的眼圈，一臉憤慨道，“趙，不是我不想莊重，這兩個狗屎太囂張了。”
“你知道麼，你能想象麼？這兩個混蛋，竟然從阿妹家搞出來十噸美刀專用無酸紙，十噸啊！”
“上次譚成的假刀團隊，也隻是從武裝押款車裡，搶走了一噸，就印了九千萬超級假美刀，這兩個狗娘養的，一次搞走了十噸，要印刷九億刀超級偽刀麼？”
“我身為cia駐島國局長，若不把他們連根拔起，我一定會把牢底坐穿的，想平安退休都是奢望。”
趙學延噴了。
他都驚奇的看向伊藤正孝和伊藤武，“這麼野？你們伊藤組不是不久前才被cia殺的損失慘重麼？”
伊藤正孝露出了謙遜、自豪且帶著一絲飛揚的笑意，“趙總，我們都隻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裡，玩命搏命的爛人，有機會肯定要抓住。”
“我們雖然從特殊的渠道，從阿妹家搞來了十噸美刀專用無酸紙，可過程裡，也死掉了一百多精銳槍手！”
“一百多條人命，若是交給譚生的集團幫我們印刷，我們還要交三成利潤……死掉一二百人，也就五六億刀的收入，我們很不容易的啊。”
說到這裡，他又不爽的對哈裡森·格裡羅道，“你隻是一個打工人，我們也拿出上百條人命給你交差了，至於這麼火爆麼？”
“你要覺得不行，再給你幾十個人怎麼樣？我交人頭還不行麼？”
哈裡森大怒，“交你個頭，把你的頭交給我，就是最好的結果！”
馬克·周這位助理局長倒是略平穩的看了趙博士一眼，沒有繼續發表意見。
實話實說，譚成集團和神戶組把假美刀玩到這一步，這已經不隻是cia駐島國機構的鍋了。
趙學延也無語道，“要不要給你們兩把槍，站在這裡決鬥一下？”
一句話，哈裡森·格裡羅和伊藤正孝全都不理對方了，伊藤正孝更是訕笑道，“讓趙總您看笑話了，其實我也懶得和他吵，是這家夥盯著我不放。”
“趙總，聽說牛不落有個萬物教竟然敢對您不敬，派了那麼多槍手來搶您的古董？”
“我覺得，我們神戶組可以拿出一個億美刀，當做懸賞，讓流竄世界的各種殺手集團去搞萬物教。”
現在的神戶組真是財大氣粗啊。
隻等著把一噸噸無酸紙印成假美刀就可以向全世界各地的銀行傾銷了，你說cia已經知道了，提防……
他們不可能說一下子就廢棄目前這一版的一百元美刀紙鈔啊，全世界流通了多少這一版紙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