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情被雪糕整的小破防,有些不懂趙總的套路時,趙學延坐在她身後座位低聲道,“等下到了沿江東路站,我打你電話,你接了後靜音彆掛就行。”
“我嘗試用通話方式,破一破鍋姨的心防,看能不能改她拉我們一車人殉爆的想法。”
李詩情連忙點頭。
另一側肖鶴雲剛想震驚的再開口說什麼,趙總就低聲道,“不想死,你彆說話,旁觀就行,上次循環裡你又不是不知道45路車會在1點45份爆炸。”
肖鶴雲瞠目結舌,頭皮發麻。
李詩情反而驚訝了,“咦,你還真進來了?我們的同伴又多了一個啊。”
趙總則是從袋子裡掏出一瓶醬油,遞給肖鶴雲,“你隻要全程打醬油,過這一關還是比較穩的。”
肖鶴雲懵逼的抓著醬油瓶,傻掉了。。
李詩情也是崩潰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東西?你這是百寶袋麼?”
打醬油什麼意思,懂的都懂。
可誰會在出門時隨身帶一瓶醬油?
趙總這個黑色手提袋,她前麵幾次都沒見過,難道真像是他說的那樣,前幾次放在公交座位下?忘拿了?
肉夾饃、雪糕、醬油……對了,還有曾經出現過,在趙總口中是要乾掉鍋姨的水果刀?
趙總淡定道,“你們倆不也都背的有包麼?說不定包裡的東西比我還複雜呢。”
就是在交流中,45路公交抵達了沿江東路站,停車後,幾次冒泡的戴帽子口罩的盧迪小哥也順利上車,趙總果斷抓起電話撥了李詩情的號。
然後就大聲講起了話,“我是老趙,有事說。”
“什麼?欠我們的錢他也敢不還?這何鷹駿不就是個暴發戶麼,把她老婆女兒綁了不就行......
了……”
趙總講話很大聲,彆說李詩情、肖鶴雲聽的震驚,前麵還在行走的盧迪,包括手機主播男,藥包阿姨、西瓜大叔等等都紛紛側目。
這都21世紀10年代中後期了,大庭廣眾的,欠錢不還還常見,綁人?
即便是司機王興德、鍋姨陶映紅也紛紛側目了幾下。
這兩位是因為五年前女兒死的稀裡糊塗,疑似被色狼逼迫著冤死,警方卻沒查出他們想要的真相,快速結案,然後女兒死了還被網暴……這才有了今天想要拉45路公交殉爆的想法和執念。
趙總一個綁彆人女兒,很容易引起兩夫妻的關注了。
人群側目時,手機主播男還側著身子把手機鏡頭瞄向了趙總,趙總果斷發現了這點,起身對著主播男開口,“把你手機關了,知不知道我是誰?小心我讓人綁了你賣人體器官!”
手機主播男目瞪口呆,然後在趙學延一臉凶意下,慌亂轉移了鏡頭。
普通乘客們再次……
趙學延不管這些,隻是重新對手機道,“你去哈鬆市找李豐田,那家夥守著一家火葬場,綁架殺人火葬一條龍,專業高效的很,我不管他何鷹駿怎麼沒錢,敢欠我們的賭債,不管他去偷還是搶,還是賣器官,這錢必須還。”
“給他七天時間,到期沒錢直接火葬送盒!”
李詩情,“……”
雖然李姑娘知道趙總調查了很多事,何鷹駿也是當年害死王萌萌的主要凶手之一,這麼說貌似沒問題。
但你一個穿著大褲衩和人字拖,帥氣飛揚的小白臉,這麼一臉凶氣外露的談這種事?為什麼說的好逼真,好可怕。
她這知道很多真相的小姑娘,在這一刻都差點被趙總的氣質嚇暈了,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就更彆提其他人了。#br......
r#談大哥氣質、趙總也真是專業的。
畢竟上個讓子彈多飛一會位麵,全島都給他乾沒了,最多還有一些不在島上的鬼子成了少數民族之一。
趙總繼續演戲,對著手機嗯嗯幾聲,才又驚訝道,“你說什麼?何鷹駿說他自己擅長操控網絡輿論,可以靠這個賺錢?槽,不就是水軍頭子經驗麼,這有個屁的價值,砸錢就能請的。”
“嗯?他曾經靠網暴掩蓋了一起命案?把有隱情的命案掩飾成了普通車禍……這依舊沒價值。”
“我管那死者王萌萌幾歲,死的無不無辜?我隻要錢!”
話到這裡,其他乘客還正在凶大哥氣質下瑟瑟發抖,一直很穩的鍋姨突然間哆嗦了兩下,第一次真正扭過頭盯上了趙總。
司機王興德也頻頻看來了。
趙學延還是對著手機吐槽,“你們特麼的會不會賺錢啊,心肝脾肺能割得都割了,冷凍儲藏出貨,人交給李豐田火葬,神不知鬼不覺,你彆跟我扯什麼何鷹駿曾經在公車上騷擾大學生,逼得對方在半路上下車被撞死。”
“這和我們討債有什麼關係?媽的,老子到時間要向濠江賭王交債的。”
“何鷹駿騷擾過多少女生,害沒害死人,有沒有網暴一邊詆毀死者名譽,一邊掩蓋真相逃脫法律製裁,和我們收債有關係?他這算個鬼的人才,就特麼一廢柴!”
“話我就說這麼多,你搞不定他,那我搞定你!”
…………
吐槽結束,趙總掛了手機就走向前車,步伐比火雲邪神還囂張,對手機主播男道,“手機給我。”
穿著花襯衫的主播男尷尬的低笑,“大哥,大哥……”
趙總伸手就奪走了對方手機,然後一看是指紋鎖,抓住主播男的手去解鎖,“彆以為21世紀就可以隨意偷......
拍**,一個垃圾色狼都能搞死小女生後,靠水軍掩飾自己,小女孩死了幾年,他照樣逍遙法外,我挵死你,至少有一百種洗白辦法。”
主播男被嚇的劇烈哆嗦,“不是大哥,我真沒拍啊……”
趙總冷冷一笑,“我自己會看,知道麼,這次欠我錢不還的何鷹駿,就是五年前在這輛公交車,對一個小女孩上下其手,一車人都沒人幫,嚇得那什麼萌萌瘋了一樣讓司機停車,下車,然後剛下去,嘭的一下被後麵的貨車撞死。”
“然後那衰仔花點錢,雇傭網絡水軍炒作一波,全民群嘲那小女生,警方也被帶偏了。”
“你覺得一個那樣的衰仔都有這花招,我對付你很難麼?這妨礙那色狼逼死小女生或逍遙法外,花天酒地麼?”
一邊冷笑一邊很認真的翻看手機記錄。
就這氣場、這口吻語氣,大褲衩人字拖都被趙總穿出了不一樣的風采,估計百分之一百零幾的社團大佬都要跪。
然後,45路公交車唰的一下靠邊停車。
司機都急急從駕駛座走出來,一臉激動的看向趙總,“你說什麼……”
鍋姨都激動的沒帶高壓鍋,隻抓著刀走了出來。
趙總講的話,有關於何鷹駿這個“欠債人”的信息資料,過於多,太詳細了,一般正經收債人,是很少會有在大庭廣眾下解說欠債人這些私事的。
但王萌萌死亡事件,卻是司機王興德和鍋姨的魔障啊,命門。
王萌萌剛死那陣子,鍋姨也懷疑女兒是被色狼騷擾逼迫,然後不工作了,天天跑來嘉林市在45路公交上找色狼,都找的不少乘客被騷擾受不了,45路所有司機一見她就頭疼,見了她都不開門,不讓她上車。
警察都為了她不知道出麵多少次了,還不止一次說若是她再在45......
路上搞事,隨意騷擾乘客就抓她。
然後鍋姨精神狀態就越來越瘋了,最終才有了自製高壓鍋炸彈,來五年後的5月13號這一天,在王萌萌死亡的下午1點45分,定時引爆,拉乘客殉葬,製造輿論壓力逼著警察繼續查案,查她們女兒死亡案的瘋狂計劃。
她和王興德的現在活著的意義,就是想為女兒殉葬,逼著死後能找回一個真相和公道。
這種瘋魔的狀態下,趙總收債……哪怕小不正常的講了很多題外話,那些題外話,就是他們兩夫妻五年來一直在燃命追尋的東西啊。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趙總時,趙學延甩手一拳打在王興德肚子上,直接打跪了他,開口,“怎麼,你一個司機還想見義勇為?”
說話裡他還轉身,隔著半米和鍋姨對視,“你又想做什麼?幫這個網絡主播?”
鍋姨,“……”
鍋姨愣了兩秒咬牙道,“你剛才說的什麼色狼何鷹駿,真的是五年前45路公交車車禍死人事件的凶手?”
趙總此刻臉上的意外情緒都很有影帝味,即小意外又帶著一絲玩味和失笑感,“你怎麼會問這個?他是不是凶手和你有什麼關係,再說我手下兄弟電話裡這樣說,應該是真的吧?”
“那個家夥欠我們幾千萬賭債,不是實在沒辦法,應該不至於把他自己的人命官司都向外捅。”
鍋姨,又沉默幾秒,好奇道,“幾千萬賭債??他那麼有錢的麼?有錢人會做公交?”
趙總又嬉笑著調侃道,“那是我們濠江賭場的常客,在那邊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夜夜笙歌好幾年了,聽說是四年前拆遷暴富的,不過賭輸了,欠債就得還錢。”
何鷹駿哪有什麼暴富生涯啊,就是一個也得天天坐公交的中年社畜,工作地點都是一間辦公室坐幾十人......
的層次。
可現在趙學延越是渲染這幾年何鷹駿的奢侈人生。
這起到的反襯、對比就越強烈。
趙總講話時,在他身後被打跪的王興德都捂著肚子站起身子了,可他臉上沒有一點偷襲趙總的情緒,有的隻是爆發前的壓抑和瘋狂。
那麼好那麼乖巧的一個女兒,好不容易養到讀大學,稀裡糊塗橫死了……
害死他女兒的凶手卻不公平的拆遷暴富,害死人不止屁事沒有,還天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什麼樣的?現在王興德的眼神就差不多,隻是刀一下,還是刀幾十幾百下,就不好說了。
鍋姨再次開口道,“那個色狼若是還不起錢,真會被你們??那樣處理?”
趙總這才聳肩道,“這我哪知道,他隻要還錢,就還是我們的好朋友。”
鍋姨很飄忽的看了趙總幾眼,轉身就去自己座位下做事了。
她打算拆掉高壓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