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冊翻到底,楚君烈再從第一張看起,等再度翻到底,餐盤裡的飯也沒了。
看著再劃不出下一張的圖集,楚君烈心中突然升起莫大的悲哀。
這個圖集,以後會不會隻有這些了。
之後這日子該怎麼過。
到上班時間,秘書走進辦公室,看著上司時不時流露出的憂愁的眼神,再想想他突然訂的豪華套餐,睡扁的頭發,秘書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兩口子八成是鬨什麼矛盾了,否則楚總也不會這樣的反常。
解決矛盾的最好辦法,莫過於一方服服軟。
秘書思索著,眼睛動了動,假裝無意開口。
“楚總,今天下午要提前下班嗎?”
“提前下班?”楚君烈疑惑開口。
“是啊,您平常都是提前下班,去接司總回家。”秘書一臉認真,“今天不用嗎?”
楚君烈目光一動,眉頭輕挑。
“當然要去。”
“好的,那我為您安排。”秘書露出笑容,拿著文件離開,楚君烈看著秘書背影消失,立即起身,走進辦公室旁邊的套間。
好好洗一個澡,認真漱口。
再把頭發整理好。
稍微噴一點男士香水。
從套間出來,楚君烈一個下午效率極高,打電話給司機提前通知後,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上車,往他的公司趕去。
時間還早,司總還沒下班。
司機默默從後視鏡看著後排,楚少爺望眼欲穿的盯著公司門口,整個人都快扒上車窗。
終於到司總下班的時間,司機看了眼表,再看公司門口,就看到司總提著文件袋出了公司。
旁邊幾個員工笑著禮貌向上司打招呼,司雲弈回以微笑道彆。
楚君烈一手抵著車窗,緊緊盯著男人對彆人微笑的模樣。
“司總!”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司雲弈回頭,看到急忙跑來的趙四雙。
“司總,林秘書剛剛看到這份邀請函,讓我來交給您。”趙四雙兩手遞來邀請函,呼吸有些急。
司雲弈接過邀請函,發現是合作方孩子結婚宴會的邀請,請了自己和楚君烈。
“我知道了,麻煩你。”
“不麻煩。”趙四雙一笑,看著司總轉身離開後,立即回到公司,繼續幫忙。
司雲弈坐進車中,一進來就發覺氣氛似乎有些不一樣。
楚君烈扭頭盯著車窗,仿佛能把那盯出一朵花來,即使沒有靠近,司雲弈也能聞到楚君烈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楚君烈似乎不知道自己本身味道也不錯,一旦要約會或是晚上要深入交流,總是會提前收拾自己,稍噴一點香水,還一個勁的湊上來,問司先生好不好聞。
司機啟動車輛,楚君烈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心裡酸的厲害。
那人遞的是不是情書?
他知不知道他上司已經結婚了?
還是所有人都知道兩人是商業聯姻,找著空子鑽?
司雲弈看著楚君烈一副生悶氣的模樣,升起前後排之間的隔板,語調清和詢問。
“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楚君烈眼眶就發酸。
自己好歹也身價百億,曾經叱吒一方,現在不僅餘額隻有二百五,連他的床也上不去,吃吃不好,睡睡不著,如今還要看著彆人給他遞情書。
楚君烈忍住情緒,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男人,發現他還在關注自己,似乎在等上個問題的答案。
“我要加零花錢!”楚君烈憋屈的往旁邊一仰頭。
“後麵加一個零!”
“要做什麼?”司雲弈開口儘責詢問。
“我撒著玩。”楚君烈看了眼隔板。
要是讓司機聽到,自己堂堂一個金融公司總裁,欠了六萬八的飯錢,傳出去不得笑掉他們的大牙。
司雲弈安靜許久,楚君烈心頭隱隱升起些不詳的預感,偷偷看一眼男人,隻見對方表情更偏理性克製。
“我可以給你加兩個零。”司雲弈冷靜對上楚君烈視線。
“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楚君烈身體僵了僵。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開始上升,楚君烈看了旁邊人的許久,試著小聲開口。
“就,加一個吧。”
兩個零多的有點讓人不安心。
“你的錢都在我這裡。”司雲弈直視楚君烈,“我想讓你清楚,我從沒有克扣過你的零花錢,之前零花錢的數額,也是你提出來的數字。
你現在想加,加多少都可以,想玩,我也不會攔你,你從始至終都是自由的,你在我這裡,是獨立且自由的人格。”
楚君烈緊抿著唇,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空落落的疼。
為什麼說自由。
難道兩人結婚之後,是那種各玩各的嗎?
楚君烈想起那個給對麵人遞情書的男人,心中難受的快要裂開。
一想到眼前人,會和彆的男人在一起,楚君烈胸口生疼,幾乎快要呼吸不上來。
不能,不能那樣!
楚君烈像是快要溺水一般,下意識緊緊抓住眼前人的手腕,司雲弈保持平靜,回家後將一張卡遞給楚君烈。
“你今後一年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