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看著眼前的安格斯牛肉餅,扭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男人，兩隻前爪扒拉著吳顧褲子，毛絨絨的大尾巴殷切左右甩動。
吳顧一手端著餐盤,一手推開熱情的烈風,看了眼自己胸牌上的“C”，再看不同等級的就餐規範，將餐盤裡兩個素菜放回,換上那一小盤安格斯牛肉餅。
站在公司智能餐廳結算點前,吳顧刷了一下胸牌，沒有花一分錢,端著餐盤中的飯菜走向就餐處。
烈風的存在太過惹眼,不少員工注意著牽緊烈風的男人,看他找了一處沒人的角落，坐下來安靜吃飯。
“那就是那個，最近升的很猛的新人。”
有員工竊竊私語,“你敢相信,他來才兩個月,就升到了C。”
“我乾了兩年,才從F到E，越往上越難升，他這也太快了吧,是坐火箭了嗎？”
“你在公開任務平台看看,要是每天給我一個那麼簡單的任務,還給那麼多貢獻度,我也能蹭蹭升上去。”有員工眼神帶點檸檬。
“唉，你看，今天公共平台的任務沒被接,你去把楚總的狗牽去總裁辦公室唄。”旁邊同事笑嘻嘻開口，“一百個貢獻點呢！”
員工心底琢磨片刻，再看角落裡扒著男人的腿，身材雄壯如狼的大狗，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算了，命比較重要。”員工選擇低頭吃飯，“一百個貢獻點而已，也犯不著把命搭上。”
旁邊幾人忍不住發出笑，動靜極大，吳顧正將肉餅喂給烈風，聽到笑聲，抬眸安靜看了一眼。
這家公司，有上萬名員工。
公司提供的優厚條件，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工作環境，他們要靠這些工資，去養家糊口，去還壓在身上的各種貸款。
也許逢年過節回家，他們的工作，還會是父母口中的驕傲。
“汪嗚。”烈風吃完了肉餅，依依不舍的用舌頭舔舔眼前人拿肉餅的手，再回味一下。
吳顧低頭，將手指抬起，抽過張紙巾，擦拭手上沾染的口水。
餐桌對麵放下一個餐盤，吳顧抬眼，看到表情有些彆扭的莫係舟。
他胸前的B，現在成了和吳顧平級的C，可見上次懲罰的力度之大。
“我剛升的B，然後半年貢獻點一扣，就這樣白乾了。”看到吳顧注意自己胸前的名牌，莫係舟坐在吳顧對麵，拿起筷子。
“你原本可以隱瞞。”吳顧麵色淡然，夾起餐盤中的菜，放入口中。
“我要是隱瞞了實情，我現在應該在海底喂魚。”
莫係舟吃了口米飯，眉頭緊皺，“楚總最討厭彆人騙他，手下可以笨可以蠢，但決不能不說實話。”
吳顧目色如常，繼續吃著眼前的菜。
“嗯？你換眼鏡了？”莫係舟這才發現對麵人的不同，側著頭看麵前人，隻見他的黑框眼鏡，現今換成了金絲半框的，頭發也打理了一下，露出光潔的額頭。
從莫係舟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麵前人鏡片後低垂的睫羽，像是某種蝴蝶的蝶翼，在風中輕扇。
莫係舟側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直到脖頸傳來強烈的不適，方才突然回神，把腦袋正過來。
看著麵前人安靜的吃飯，莫係舟吃兩口抬一下頭，突然間好像莫名多出些，想和對麵對人交流的衝-動。
“那什麼，吳助理。”莫係舟清了清嗓子，“你現在升到C級，可以接簡單的團隊任務，你要不要試試手？”
吳顧安靜片刻，抬眸看向莫係舟，“用什麼試手？”
“當然是簡單一點的團隊任務。”莫係舟以過來人的身份，自信開口，“我建議你最好找那些，不涉及人事糾紛的簡單任務，免得出了差錯，像我一樣。”
“如果任務失敗，也會降級嗎？”吳顧看著莫係舟，自然詢問。
“如果是團隊任務，任務失敗，領隊會被扣除相應貢獻點。
如果錯誤比較嚴重，輕則像我一樣降級，短時間內不能再帶隊，並且還要被上級狠狠訓一頓，重則直接被辭退。”
莫係舟歎了口氣，回想自己被方副總晾在一邊，站了兩個小時的模樣。
“任務失敗，對團隊裡其他人沒有影響嗎？”吳顧吃著麵前的餐點。
“如果是單純的決策失敗，團隊其他人自然不會受罰，頂多白乾。如果是因為團隊其他人失誤，導致任務失敗，這就要負責。”
莫係舟突然想起什麼，抬了抬頭，表情有些不自然，吃了一大口飯。
吳顧看著莫係舟的模樣，目色微垂。
“有沒有領隊決策失敗，隊員也失誤的例子？”
莫係舟一口飯突然噎住，猛烈的咳嗽起來，吳顧靜靜看著莫係舟到處找水，跑到另一邊快速刷了一瓶礦泉水，喝水順下去的模樣。
吳顧注視眼前人，在等待之前的問題的答案。
“這我就不知道了。”莫係舟拿著水瓶擋在身前，眼神直直對上吳顧，還有點咳嗽。
“我好像還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