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烈曾經聽過,某家的富少如何玩弄彆人的感情,百般的示好和大筆金錢攻勢,哄的對方感動的稀裡嘩啦,把身心都交出去。
結果第二天早晨,的手後的富少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那個躺在床上,滿心困惑和無助的人。
楚君烈坐在床上,突然發覺,示好是自己,花錢的是自己,現在坐在床上,眼睜睜看對方換衣服就要離開的人,還是自己。
“你要去哪?”楚君烈心臟莫名被牽動著,哪怕理智告訴自己,不能被他拿捏,但目光還是控製不住的跟著眼前人。
司雲弈穿上西裝外套,半框金絲眼鏡下的眸子沉靜,掃向楚君烈。
“去做我該做的事。”
“那我呢?”楚君烈站起身,擋在司雲弈麵前,眉眼中帶著濃濃的控訴。
明明昨晚兩人那麼的親密無間,身心都契合著對方,親吻纏-綿,一起攀上巔-峰,為什麼現在就好像,他對那些一點點都不在意!
“抱歉。”司雲弈清楚楚君烈想要什麼,但給不了他。
穩定的關係,感情上的接納,良性的溝通,這些不應該存在於兩人之間,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楚君烈薄唇緊抿,低頭去觸司雲弈的唇,司雲弈側臉,避開眼前人想要親近的餘溫。
“利息我已經付清。”司雲弈不去看男人低垂的眼眸,走向房門,“活動我會去,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房門開合,楚君烈站在原地,身側的手,一點點捏緊。
一處偏僻的公園,司雲弈坐在長椅上,看著麵前幾個交換玩具的孩子,一穿戴嚴實的人走來,坐在司雲弈旁邊,墨鏡下的眼睛,警惕的看了一圈周邊。
“這裡很安全。”司雲弈語調淡漠,拿出一部手機,遞給旁邊人。
來人快速接過手機,輸入密碼,打開軟件,看到裡麵錄下的視頻。
一個女人正在澆花,她心情似乎很不錯,對著陽光做了個深呼吸。
“你妻子的病情,正在好轉。”司雲弈看向旁邊的男人,“你可以和她視頻。”
“真的嗎?”男人驚喜看向司雲弈,快速打開手機另一個軟件,等了片刻功夫,對麵接通視頻,女人看著眼前人,愣了片刻後,笑靨如花。
“我的好大哥,你怎麼包的像個粽子。”
男人快速取下臉上的口罩,摘去眼鏡,露出自己的臉來。
“老方。”女人笑眯眯,“你看看工作把你摧殘成什麼樣了。”
方副總看著視頻,快速擦去眼角的淚花,“老婆,你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經過白教授的催眠治療,我感覺身上壓著的重量,好像一點點卸下來了。”女人滿眼愉悅,“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
司雲弈起身,在公園中半舊的器械上活動幾下身體,給兩人留出空間。
接近十分鐘,司雲弈重新回到長椅上,方副總抬手擦著臉上的淚,將手機還給司雲弈,笑容卻是怎麼也掩不住。
“你沒有騙我,我老婆真的好起來了。”
“驚恐障礙是易複發的疾病。”司雲弈接過手機,鏡片下眸色清和。
“維持期的治療,還需要繼續。”
“你儘管說,你想讓我做什麼?”方副總戴好口罩,迫切的開口。
“方副總,以你的聰明程度,我的身份,你應該已經猜出來。”司雲弈目色清冷,靜靜看著公園的景色。
“當年司家的事,你也是參與者之一。”
方副總低頭安靜許久,抬眼看向麵前的男人。
想瞞是瞞不住的。
在看到楚總帶他走進安全顧問公司的一刻,方副總就明白,這一天遲早要來。
“對不起,我當時離開京城不久後,我愛人驚恐障礙突然發作,她哭著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她感覺自己差一點死掉,根本沒法控製身體,她非常害怕。
可任務一旦開始,不可能停止,更不可能換領隊,我偷偷回了京城,遠程指揮,最後任務失敗,我有很大的責任。”
“司先生。”方副總頓了頓,鼓起勇氣抬頭看向司雲弈。
“我會為我的錯誤,付出代價,隻求您救救我的愛人,她發病後太痛苦,我不想讓她再經曆那種絕望,哪怕讓我一命換一命,我也不會猶豫。”
方副總話音落下,兩人間陷入沉寂,公園裡玩鬨的幾個孩子發出嬉笑聲,驚起周邊樹上的一隻鳥,撲騰著翅膀飛向天邊。
“我看過任務彙報,也聽楚君烈親口說過。”司雲弈緩慢開口,靜靜看向遠處。
“司雲天向楚君烈示好,你是楚君烈派去的棋子,並且你的思路,沒有惡意。”
“我的兄姐,我很清楚他們有幾斤幾兩。”司雲弈側臉,看向旁邊的中年男人。
“即便沒有你,經過晏家的挑撥,他們也會自己鬥起來。”
方副總愣了愣,隻聽麵前人低聲開口。
“如果非要歸咎,他們自己有三成失誤,他們為此,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我……”方副總指指自己,有些猶豫。
“我希望你能從楚氏辭職。”司雲弈麵色淡然,“無論是總公司,還是安全顧問公司,你都該離開。”
“可是我不知道,我應該去哪。”方副總眼神迷茫,“我在楚氏乾了大半輩子,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乾什麼。”
“你也許,能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方副總抬眼,看著司雲弈站起身,走上他來時的小路,身影一點點被灌木遮擋。
合格的丈夫?
方副總一低頭,忽的看見司雲弈剛剛坐的位置,留下了一張名片。
小心拿起名片,方副總看著上麵的地址和電話,眼中一點點的,帶起光芒。
“對了!”方副總突然想起什麼,快速朝著灌木的方向跑去,看到眼前人的背影,快速開口。
“當時有件事,有些奇怪。”
司雲弈停下腳步,沒有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