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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院子裡,沈安正蹲著認真觀察老母雞,突然聽到敲門聲,他一邊問是誰,一邊站起來去開門。

“郵遞員送信,”門外的人問:“小弟弟,林佳是不是住這兒?”

院門是兩扇,沒有栓。

沈安用力地拉開一扇,聽到郵遞員的話,他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鼓著圓圓的臉蛋兒,十分肯定地道:“不是,她不住這兒,我也不認識這個人。”

郵遞員認識沈安,知道這個院子裡隻住了沈安和他的養父沈言。

事實上看到信上的收件地址時他就懷疑寄信人是寫錯了地址,聽了沈安的話他更覺得是這樣。

正要離開,一個年輕女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我就是林佳。”她嘴角噙著笑,不疾不徐地走到門口:“孩子小,不知道我的名字。”

沈安一臉恍然:“原來姨姨的名字是林佳啊。”

郵遞員打量著林佳:“你是這家的什麼人?”

“是我的姨姨,”沈安搶著回答:“我爸爸的新媳婦。”

林佳微笑:“沈言是我男人,我們才結婚。”

郵遞員謹慎,讓林佳回屋拿了身份證明出來確認無誤後才把信遞給林佳。

目送郵遞員騎車走遠,林佳把院門關上。

這個院子是個小四合院,迎麵是三間正房,左右兩邊各有一間小屋子,分彆做了廚房和廁所。

整體不算多麼寬敞,但住他們一家人口卻也夠了。

正屋屋簷下擺著一張小凳子,林佳坐下後把沈安拉到麵前:“以後有人敲門你不要去開門,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姨姨在家,”沈安說:“有壞人我就喊姨姨。”

“我在家也不行,你這麼大點,真有壞人,拎起你就跑,我想追都追不上。”說著說著林佳皺起眉頭:“也怪我,你爸爸走後我應該把院門栓上才是。”

沈安沒說話,歪了歪頭,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林佳。

他才四歲,矮矮的,小團子一個,長得白白淨淨,性格也乖巧聽話,看得林佳心裡軟乎乎的,忍不住輕輕戳了下他的臉蛋兒:“看我做什麼?”

沈安搖了搖頭:“姨姨,誰給你寫的信?”

林佳還沒看,但知道沈家地址的就隻有原主父母和兩個哥哥。

林佳不是原來的林佳,她來自大興朝,本是老皇帝身邊深受信任的掌事大宮女。

她這樣身份的人,若能平安出宮,餘生定是榮華富貴享用不儘,可惜老皇帝突然遇害,而繼任的新帝並非她選中扶持的皇子。

成王敗寇,她的下場注定好不到哪裡去,何況新帝生母是死於她的謀劃。雖說她是為了報仇,但新帝不會在意那麼多。

隻是沒想到的是,鳩酒下肚後,她沒有真正的死亡,而是魂魄離體,穿越時空,來到了華國的七十年代,附身到與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

原主比她年輕了不少,今年才十九歲,家住白沙大隊,五日前不情不願地嫁給了沈言。

之所以是不情願,是因為原主心中另有所屬――他們大隊的知青宋青雲。

知青根不在下鄉的地方,其他方麵還好,一旦涉及嫁娶,當地人大多不願意找他們當女婿或者兒媳婦,怕知青丟下對象回城。

不僅如此,宋青雲乾活不行,養他自己都難,更不用說養妻兒,用原主母親的話來說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當然,原主父母不同意原主和宋青雲好不僅是因為他們看不上宋青雲,更多的是因為原主自小便定了親,還是一門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

原主父親林大河是退伍軍人,入伍時和沈言的父親是過命的兄弟,為了延續兩家人的情意,便定下了沈言和原主的親事。

沈言是城市戶口,家底不薄,本人又是機械廠研究院的正式工,雖然家中有一個養子,但瑕不掩瑜,任誰來看,他都是一個極好的丈夫人選,可原主就是喜歡宋青雲,甚至不惜絕食反抗,但作用不大,她最後還是聽父母的話嫁給了沈言。

嫁人後的第二天原主就跟著沈言回了津市。

第五天,也就是今天早晨,林佳來到這個時代。

她不知道原主去哪兒了,在她得到的記憶裡,原主隻是正常睡覺,醒來後掌控身體的人就變成了她。

林佳以為寄信的人會是原主母親,結果信封上寄信人的那一欄寫的是原主堂姐林倩的名字。

原主和林倩關係不算差,但也沒好到這麼快就寄信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