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身體本就比不上其他孩子，怕他生病，就沒給他洗。好在前兩天沈言帶他去了趟澡堂子，一次不洗，臟不到哪裡去。
洗漱完時間還早，林佳與沈安在睡房裡玩，沈言則去了書房，等他回睡房時已經十一點。不要說沈安，連林佳都睡著了，兩人腦袋抵著腦袋，睡覺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沈言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正要轉身脫衣服睡覺，林佳的眼睫忽然顫了顫，然後睜開了眼睛。
“看完書啦，”林佳坐起來，把眼睛閉上說道： "怎麼這麼晚?"
沈言看了眼五鬥櫃上的時鐘，才十一點，是他正常睡覺的時間。
林佳小聲抱怨： “我都等你好久了。”
沈言以為林佳有事要和他說： “怎麼了?”
林佳睜開眼睛： “你先把沈安抱過去。”
沈言下意識地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沈安，小孩子覺大，特彆是晚上，他們沒有壓低音量說話沈安也沒醒。
看見沈安在著這屋，沈言不驚訝。第一天搬進來，沈安肯定會向林佳撒嬌，要求在這邊睡，林佳比他還將就沈安，一定會同意，但他沒想到林佳會讓他把沈安抱過去。
抱就抱吧，沈言將沈安抱起去了沈安的房間。這邊也燒了炕，不會冷。
把沈安放下後，小家夥似乎感覺到什麼，翻了個身，咕噥了一句話，沈言還沒琢磨明白他說的什麼，小家夥就又睡著了。
蓋好被子，坐了片刻，確定沈安睡熟了沈言才回到他們的房間。
林佳已經重新趟了回去，似乎隻是單純的讓沈安與他們分床睡，直到沈言關了燈，林佳依偎了過來。
這個時候若再不懂林佳是什麼意思，沈言就不配當一個男人了。
過了許久，林佳微微喘息著道： “我以為你不想呢?”
在白沙大隊過年時沈安與他們睡一起，不用想了，回到津市的家，也隻有一次，後來就啟程來首都。
若不是每次做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沈言的迫不及待，她還以為他對這個不感興趣呢。沈言克製著自己的動作： “我計劃的是明天。”
他以為沈安今天肯定會和他們一起睡，所以今天不行，但明天就可以讓沈安一個人睡一間房。孩
子還是不能太慣著。
林佳噗嗤一聲笑，抱著沈言的脖頸： “這個還要計劃?”
沈言聲音暗啞： “等沈安再大一點，完全可以一個人睡，就不用計劃了。”
林佳手指輕點著沈言的後背： “可惜這話不能和沈安說，不然知道你這麼嫌棄他，他該傷心了。”
沈言一笑： “沒關係，有你疼他。”
這一夜，林佳與沈言的房間一直到淩晨一點才熄燈。
也不知道是不是采陽補陰了，雖然昨夜睡得晚，但早晨沈言起時，她就醒了。穿好衣服去到沈安的房間，這家夥也醒了，正披著一件外套自己坐在床上玩。見到林佳，他撅了撅嘴： “姨姨，是不是爸爸把我抱過來的?”
“當然，”林佳打開衣櫃，找出沈安的衣服： “我都同意你和我們一起睡了，怎麼會抱你過來。再說了，我也抱不動呀。"
沈安乖乖地穿衣服，見到沈言也沒置氣。她詫異，問沈安： “你不生氣?”
沈安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 “生氣又怎麼樣，不生氣又怎麼樣，他該抱我過去還是會抱我過去。'
林佳樂得親了他一口，聽到沈言不讚同的聲音： “沈安不小了，得培養他的性彆意識，不能經常這麼親。"
林佳沒理他，沈安也沒理他，一大一小自顧自地洗漱去了。早飯是昨天剩的餃子。
昨天下午沒事做，他們就包了很多餃子，昨晚上吃了一部分，還剩了不少。吃完早飯，收拾好廚房，沈言才去換衣服。
裡麵的衣服隻能穿研究院發的工服，但外麵的大衣可以隨便穿。
林佳給沈言翻出一件長至小腿的大衣，好看，這麼長還能擋風，但被沈言拒絕。他選擇了穿軍大衣。
“這個更保暖。”沈言把衣服穿上，戴了一個毛茸茸能遮住耳朵的帽子，還戴了一雙手套： “騎自行車風大。”
林佳想了想外麵凍死個人的天氣，細聽之下還有寒風呼嘯，被說服了。林佳和沈安不顧沈言的拒絕，到門口去送他。
“回去吧，”沈言騎上車： “中午你要麼在家簡單吃點要麼去附近的國營飯店，有家務活就留著等我回來。”
沈安： “我可以做。”
r />“你還太小了。”沈言探身過來揉了揉沈安的腦袋，把黑黝黝的頭發揉成雞窩樣後才收回手：“走了。”
沈安揮手： “爸爸再見。”
林佳： “小心路上有冰，彆騎太快。”
她剛說完，一個姓薑的嫂子過來，揶揄道： “兩口子感情真好。”林佳是前天過來買菜時認識的薑嫂子，對方也住杏花胡同。
被調侃了，林佳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道： “我們老家那邊冬天沒這麼冷，從不結成冰，我就怕他跟在老家一樣騎太快。”
薑嫂子： “這倒是，每年都有摔去醫院的人，是得小心點。”薑嫂子還得去上班，說了兩句後就走了。
林佳沒事坐，想了想，回屋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後帶著沈安去附近閒逛，最後在國營飯店吃了個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