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我今天來是想拜托你，能不能幫我勸一勸顧良，我知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他，我也對不起溪溪，但把溪溪還給他，我實在是不放心。”
關舒曼說著說著慢慢紅了眼眶。
“你是知道顧良的情況，他現在是平反了，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又出什麼事，就像當初誰也不會想到顧良會被打成反~動派。"
林佳不覺得顧良會再出事，國家犯了一次的錯不會再第二次，但她什麼也沒說，關舒曼不會想聽到她說出這些話。
“你想讓我幫你勸顧良不要把溪溪要回去?”
林佳看著關舒曼的眼睛問道。
林佳眼神如常，但關舒曼莫名的有些不自在，隻覺得這雙眼睛似乎把她看透了。
她垂下眼瞼抿了口茶水： “我和我爸媽商量了，我可以把溪溪送回我爸媽那邊，以後他去探望孩子也方便，我也能放心一些。"
送孩子回她爸媽那邊?
溪溪不就是在她爸媽家出的事麼?
林佳打量著關舒曼，她麵龐生得圓潤，但不胖，是那種富裕生活養出來的豐腴，哪怕三十多歲，眼角都看不到什麼皺紋。
"關同誌，抱歉，”林佳提起茶壺給關舒曼麵前的水杯滿了滿： “我不能幫你這個忙。"關舒曼愣住，嘴唇微張的看著林佳，似乎是沒想到林佳會這麼乾脆地拒絕她。
“林醫生……”
"關同誌，我隻是一個醫生，病人的家事我不太方便插手，”林佳聲音不冷不熱： “若你真的那麼不想把溪溪送還給顧先生，不如去找顧先生好生商量。"
關舒曼有些恍惚，她好久沒聽過顧先生這個稱呼了。
現在聽來，曾經的日子一幕一幕在她腦海裡閃過，彆人都稱呼顧良為顧先生，稱呼她為顧太太。雖然她和顧良離婚了，但嫁給顧良的那些日子，她的確過得非常舒適。
“姨姨，”今天星期天，沈安不用去小紅班，他跑到林佳麵前，把擦破了皮的手伸給林佳看，委屈巴巴的道： “小黑把我拌到了。”
小黑也追了出來，汪汪地叫喚。大黑則在屋簷下，閉著眼睛睡覺。沈安的手是在地上擦破的，有些臟。林佳對關舒曼說了聲抱歉後把沈安帶去洗手，還給他擦
了藥，叮囑他： “小心一點。”
沈安乖乖點頭，還對小□口： "小黑，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
林佳坐回位置上，關舒曼看著又玩起來的沈安與小□□: "溪溪小時候也這麼可愛。"話落，她看向林佳： “林醫生，你真的不能幫我嗎?”
說著，她還取下手腕上的鐲子推到林佳麵前，一臉祈求地看著林佳。林佳將鐲子推了回去，這個鐲子看著不錯，可遠遠不及錢老師給她的那個鐲子。
"關同誌，我還是那句話，我隻是一個醫生，況且你曾經是顧良的妻子，知道顧良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覺得我便是勸了，顧良會答應嗎?"
關舒曼沒想過顧良會不會答應，她爸爸讓她來找林佳幫忙她就來了。
如今想想，顧良那樣的人聰明會謀算還寵女兒，同意把溪溪養在她爸媽身邊的可能性極低。關舒曼眼神瞬間暗淡下來，像是一朵花忽然焉了。
她起身：“林醫生，今天打擾了。”
林佳笑了下，把關舒曼提來的禮物遞過去： “無功不受祿，這些你收回吧。”
關舒曼當然不能收回禮物： “你幫了我好幾次，也算是朋友，朋友上門，怎麼能不帶禮物。”這些禮物看著沒有特彆貴重的，林佳便不再推遲。
關舒曼走後，林佳去洗了一串葡萄端去書房。
沈言本坐在書桌後看書，見林佳進來，放下書與林佳一起坐在沙發上： "人走了?"
“走了，”林佳喂給沈言一個沒剝皮的葡萄： “你不去老師那邊嗎?”
之前的星期天，沈言要麼去研究院加班要麼去錢老師那兒。
沈言拿起一個葡萄，剝皮後喂給林佳： “不去了，在家陪你。”
林佳翻了個白眼，在家也是待在書房，跟去加班有什麼區彆。
離開杏花胡同，關舒曼回了關家。
得知林佳不願意幫這個忙，關母撇了撇嘴： “一點小忙都不願幫。”關父神色如常，細細問起關舒曼去杏花胡同的事。關父：“他們家還養狗?”
關舒曼： “兩條，一大一小，聽說大的那一條還是軍犬，看著是和尋常的狗不太一樣，有點嚇人。
/>關父： "家裡就林醫生一個人?"
關舒曼： “還有林醫生的丈夫以及她的繼子。”
來到首都後，幾乎沒人知道沈安是他們的養子，見沈安喊沈言爸爸，喊林佳姨姨，所有人都以為沈安是林佳的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