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聞時沒搭理他。
這公司他掌管了這麼久,產業也是他一點點拓展的。
該怎麼做,他還用不著一個這方麵的商業廢物來教。
“行了。”
老爺子懶得再深究細節,他不耐道:“聞時,你要是還處理不好公司,就把權利移交出去一部分,讓你二叔為你分分憂。”
薄聞時早就料到會聽到這種話,他譏誚道:“爺爺,我把權利讓出去,您覺得,二叔他能接的住麼?”
老爺子臉色微變。
薄聞時對他們難看的表情,視若無睹。
“我今晚上會住在這裡。”
他丟下這句話後,拍了拍時樂的手背:“走吧,推我回房間。”
薄聞時在這裡有臥室。
時樂在他的指路下,很快找到了房間。
“薄聞時。”
一進去,時樂就蹲到他麵前,仰著臉看向他:“你可不可以一個人先待在房間裡?我想在宅子裡四處看看。”
宅子裡陰氣很重,估計藏的有臟東西。
薄聞時眉頭微微蹙起。
時樂怕他不讓自己在這裡亂走,於是,又補充道:“你帶我回來,不就是想看看這裡有沒有薄蕤嗎?”
“我去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
薄聞時的確是覺得如果薄蕤被人豢養,並且藏起來,那麼,那個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薄敦永。
可真把時樂帶進來,他又忽然有幾分擔心。
薄敦永是個商業廢物,做生意不行,管理公司更是垃圾。
可他卻在陰謀毒計這一塊兒,無師自通。
薄聞時能肯定,自己父母的身亡就跟他有關,但卻一直沒有拿到證據。
如果時樂不小心撞上他……
像是能看懂薄聞時的顧慮,時樂拍拍胸脯,衝他說道:“我可是閻王爺,不管是人是鬼,都得怕我的。”
前提是——
對方一定不能是個醜鬼!
他很慫那種滿臉血,死狀可怖的醜鬼。
薄聞時在他的目光裡,終於“嗯”了聲。
這會兒外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上懸著一輪滿月。
滿月出,宅裡的陰氣愈發濕重。
時樂為了方便,索性偷偷變成了本體小團子。
小團子噠噠噠的在大宅裡四處晃蕩,專挑陰氣重的地方去看看有沒有鬼。
“在這種地方住著,那個老爺子還能活這麼久。”
時樂嘟囔道:“命還真大。”
剛嘟囔完,他耳畔就傳來了嗚咽聲,嗚咽聲還不止一道。
那變調的,不是人能發出來的嗚咽聲,隨著冷風一塊灌入時樂的耳朵裡。
時樂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他,他好像練膽練的還不太夠!
那鬼哭出來的嗚咽聲,聽的時樂渾身毛毛都炸開,恨不得表演個當場去世。
可想想去世了,變成鬼團子,他還是得在這繼續聽鬼哭……
時樂抬起爪爪,在心裡默念三聲:“為了老公,為了老公,為了老公。”
他拚了!
他時樂隻要嚇不死,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得把這些臟東西都解決了,再把薄蕤給帶回去——
再然後,他非得把薄聞時的帥臉給親禿嚕皮!
心裡有目標,行動就有希望。
時樂深呼吸一口氣,帶著決然的表情,踩著沉重的肉墊,去找到底是哪群鬼在哭。
這座宅子很大。
後院裡低矮的房間有好幾排,且那幾排房間,看上去頗有些簡陋,跟宅子奢華的風格很是不搭。
房間的門上掛著鐵鏈子,鏈子泛著暗紅。
時樂聳了聳鼻子,辨認出來那紅色,是貓血的味道。
貓血,鐵鏈。
被關在這房間裡,很大概率不是人。
時樂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往裡看。
他剛趴上去,就對上一雙在滴血的眼睛,那眼睛詭異的瞪著他,似乎盯了他許久。
“嗷!!!”
時樂嚇的爪爪猛地一蹬,驟然退開好幾米。
這是什麼驚悚劇場麵!
他不行,他不可。
時樂哆哆嗦嗦的不敢再靠近那房間,他畫了個虛空傳音符,直接把範無救給召了過來。
“範大哥啊。”
看到範無救匆匆趕來,時樂兩眼淚汪汪,伸出爪爪。
“快,給我呼嚕呼嚕毛,我要被嚇沒了。”
範無救哭笑不得把毛絨絨的小團子給抱起來,摸摸他的腦袋,安撫的哄了幾聲。
哄好後。
時樂吸了吸鼻子,指指前頭:“你看看那房間裡關了什麼?有沒有薄蕤?”
範無救聞言,點點頭,抱著他就穿門走了進去。
時樂:“?”
一點都不想進去湊熱鬨的時樂,當機立斷的捂住了眼睛。
“大人,是屍鬼。”
屍鬼,既是屍體,也是鬼。
時樂用爪爪擋著眼睛,剛才被嚇的有點心理陰影。
他直接問道:“薄蕤在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