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樂:“?”
昨天還朝我潑開水, 今天就朝我打招呼,過於囂張了。
柳妙說完了你好, 她身旁的一對中年夫婦也跟著看過來。
“詩——妙妙。”
那個婦女伸手,搭在柳妙的肩膀上,警惕看著時樂:“你認識他?”
“嗯。”
柳妙點了點頭,她直直的看著時樂,邀請他道:“我可以請你喝奶茶麼?”
原本就飲料喝多了想去衛生間的時樂:“……”
嗬。
肯定是想謀害他!
“不用了。”時樂懶得搭理她,直接回絕道:“我不喜歡喝奶茶。”
說著,他看也不看柳妙,扭身去找衛生間。
身後的柳妙,看到他走,甩開柳母的手, 準備跟過去。
“詩詩。”
柳母低低的怒斥道:“夠了!我們說好了, 現在該回去了。”
柳妙, 不, 此刻並不是柳妙, 而是柳詩。
她抬起頭,對著母親笑了笑:“媽媽,我不想回去。”
“你難道不想讓我把這一切結束麼?”
柳詩輕聲的問著母親,語調如同在蠱惑似的:“讓我去找那個人, 好麼?”
柳母眼裡劃過一抹掙紮,但旋即,那抹掙紮被更深的恐懼替代。
“不好。”
她搖搖頭, 再次牽住柳詩的手,低低道:“我們該回去了。”
衛生間裡。
時樂把褲子拉好,去洗手的時候,又想了想剛才跟他打招呼的柳妙。
“不對。”
時樂眉頭一皺, 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那不是柳妙!”
淘寶上自稱柳詩的下單,還有剛才衝他笑著打招呼的柳詩。
時樂瞬間恍然,原來想要找他的,自始至終隻有這個柳詩。
他擦乾濕漉漉的手,幾步跑回剛才的地方。
可是那兒已經沒人了。
柳家夫婦估計已經帶著柳詩走了。
時樂皺了皺眉,找不到人,隻好接著去吃火鍋。
“大人。”
蘇周看他回來,咽下嘴裡的丸子,熱情的衝他指了指辣鍋:“快點過來吃,蝦滑要熟了!”
蝦滑很好吃。
火鍋也是跟以前一樣美味,可多了剛在門口時的插曲,時樂吃完飯,還是覺得少了點快樂。
他跟著範無救還有謝必安一塊兒去勾了個魂,勾完,興致不高的回了薄聞時的彆墅。
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下單的是柳詩,那麼,他的服務其實還沒有完成。
上一回,他根本就是服務錯了人。
可也不對,柳詩死了,她給他發那些話,不是自己想不開麼。
時樂想的腦袋疼。
他蔫吧的打開彆墅大門,走到客廳時,薄聞時正好在茶幾前。
薄聞時身旁放著台打開的電腦,這會兒他沒在看電腦,而是在泡茶。
時樂走過來,瞅了瞅茶,覺得色澤清透,還挺好看的。
“我可以喝一杯嗎?”
他直接盤腿坐在地板上,下巴抵在茶幾上,巴巴的看著薄聞時的杯子問道。
薄聞時“嗯”了聲,準備給他再拿個新杯子。
可拿新杯子的手還沒有伸出去,時樂已經捧起他的杯子。
咕咚咕咚。
幾口乾完了一整杯。
“好喝,香香的。”時樂舔了舔嘴角,點評完,又把杯子推過來:“我還想再喝一杯,可以嗎?”
薄聞時:“……”
薄聞時眼底複雜,這價值單位用萬來記的茶餅,可遇不可求,一般人喝著都是要好好細品。
這小呆瓜倒是豪邁,愣生生把好茶當成了不要錢的飲料似的來喝。
喝完,還得續個杯。
薄聞時看著他眼巴巴的盯著杯子,在心底歎了一聲,抬手又給他續滿一整杯。
時樂依舊是咕咚咕咚乾完。
“我爸爸泡的茶,跟你這個味道差不多。”時樂懷念道:“我以前在山上就可愛喝這個了。”
“你家裡有這種茶?”薄聞時語氣隨意的問道。
時樂看了看還放在茶幾上的茶餅,點點頭。
“有的,有好多。”
他說著,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噔噔噔的跑回臥室。
很快,他從下山時帶來的麻袋裡翻出個塑料袋來,拎著塑料袋又跑回薄聞時麵前。
“你看。”
時樂把塑料袋放到茶幾上:“這就是我最常喝的。”
“我臨走的時候帶了一點,現在才想起來。”
塑料袋裡還包了個布袋,布袋裡放著的有茶餅,還有散裝的茶葉。
薄聞時有喝茶的習慣。
他將布袋拿出來,看了看那茶餅和茶葉。都是珍品,還是有價無市的珍品。
“你就這麼把它們隨意丟在塑料袋裡?”薄聞時眉頭皺了下,問道。
時樂耿直的點點頭:“對啊,不然放在哪兒?”
薄聞時:“……”
薄聞時揉了揉太陽穴,語氣裡都帶著點無奈:“你這樣很不利於茶餅的保存。”
這種珍品,彆人要是買回去,肯定都是小心翼翼的放在專用的櫃子裡細心保存著,這呆瓜卻用著個還印著某小超市的塑料袋子,隨意一包。
要是讓極度愛茶的人見了,估計得痛心到嘔血。
時樂瞅瞅茶餅,嘟囔道:“放不壞的,放壞了我家裡還有好多。”
薄聞時難得被噎住。
他再次打量起了時樂,全身上下穿的都是普普通通,不是什麼奢侈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