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樂被盯的不適感越來越強, 但對方隻是說他臉小,他也不好回什麼。
“我沒p圖。”
時樂硬邦邦的說了句, 說完,錯過身,讓他們方便看鋪子裡的東西。
“你們要來買什麼?”
他指了指貨架上的古董:“那些要買嗎?適合你們的隻有古董,還有一些我畫的符紙。”
“我買古董。”
一直盯著時樂的男孩子笑著道:“我零花錢還算有一點,能帶個古董回去。”
他身旁的同伴聽他這麼說,立馬揶揄道:“萬大少爺,你太謙虛了,你那零花錢叫一點兒麼?你一個月的零花錢,都抵得上我一年了。”
同伴奉承的話,讓萬歐新很受用。
他家裡是做房地產發家的, 頗有些錢, 眼下看時樂比他想的還要好看, 心思頓時動了起來, 打算在時樂麵前顯擺顯擺。
“樂樂。”
萬歐新從進門開始, 眼神就沒從時樂臉上挪開過,他親昵叫了聲,溫和道:“你幫我介紹介紹古董吧,我看看買哪個。”
時樂點點頭, 板著小臉,認真跟介紹起來。
連介紹了幾個,萬歐新沒急著選要哪個, 而是插話問起他問題。
“你沒老公吧?”
“有。”時樂堅定道:“薄聞時!”
萬歐新被他逗笑:“薄聞時不算。”
薄聞時那是什麼級彆的大佬,就連他爸先前想跟這位大佬攀攀關係,都一點兒門路走不通。
樂樂在微博發的那些,薄聞時是他老公什麼的, 在萬歐新看來,就是跟女孩子追星叫老公一樣,當不得真。
時樂聽他說薄聞時不算,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肉眼可見的很不高興。
可他長的好看,就連做出不高興的表情,也是好看的。
萬歐新沒再提薄聞時,而是問他道:“待會能加個微信嗎?”
“不能。”
時樂說道:“我微信好友滿了,加不了。”
“那留個手機號呢?”
“也不行,手機卡早上壞掉了。”
萬歐新:“……”
萬歐新臉上的笑容淡了淡,他盯著時樂:“外麵牌子上寫了,我要是買你店裡的東西,你要為我免費服務一次。”
時樂想了下:“這個做數。”
“好。”
萬歐新看向古董:“我現在就挑一個,挑完了你給我留個聯係方式,這樣也能幫我服務。”
時樂鼓了鼓臉,並不想給他留。
可是,可是又不能不做生意。
“那行吧。”
時樂心道,就算留了聯係方式,他也可以超冷酷!
除了幫他免費服務一次,彆的他都不搭理。
這個人盯他的眼神,時樂可不傻,他察覺到對方在打什麼歪心思了。
這間鋪子看著平平無奇,裡頭除了古董多點,彆的擺設都不多。
所以,萬歐新很有自信,這裡頭的古董,要麼就是些假的,要麼也值不了幾個錢。
他目光掃了一圈,裝逼道:“你們店裡最貴的是哪件?我要了。”
時樂瞅瞅他。
“最貴的古董,價格很高很高,你還是選一個彆的吧。”
有件最貴的是他從閻王殿裡搬出來的,聽崔判官說,是他爹以前愛擺的物件,很有些年頭了。
時樂也讓死了之後,來地府裡還沒去投胎的大師鑒過。
那是個天價。
萬歐新聽出他這是在暗示自己買不起那件古董,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不要彆的,就要那個最貴的。”
他執意要最貴的,時樂歎了口氣,行吧,待會下不來台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將最貴的那件老古董拿出來,時樂放到了桌子上。
“多少錢?”
萬歐新對古董不感興趣,所以古董拿出來,他隻看了眼,就直接將錢包掏出,抽出張銀行卡。
“有POS機麼?我刷卡。”
時樂點點頭,把POS機也放到桌子上,伸手去接萬歐新的卡。
“這個古董真的很貴,跟它同係列的還有一件古董,在兩年前,市價就到1.2個億了,你可以查到,有人買回去收藏了。我這件也還是按1.2個億來算。”
“給你打個8折,9600萬,很劃算了。”
時樂跟他認真介紹著價格,介紹完,忽然發現萬歐新遞卡的手指一緊。
他抽不出來卡。
“怎麼啦?”他歪頭問道。
萬歐新喉嚨滾動了下,他咽了咽口水:“你剛才說,這件古董多少錢?”
“9600萬啊。”
時樂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手裡攥著不放的卡:“你還要刷卡嗎?”
“九千多萬,你開什麼玩笑?!”
萬歐新瞪著那件古董,隻覺得時樂這簡直是在碰瓷:“那麼個灰撲撲的小擺件,它能配上千萬?樂樂,你要價也不能這麼要。”
時樂被他說的直皺眉。
“這個打完折已經很便宜了,你要是買不起可以不買,但不能這麼抨擊它。”
萬歐新被那句買不起給刺了刺。
他眯眼道:“要是它配得上價格,我當然能買。”
“可就這麼一個玩意兒,你報的價,宰客宰的也太明顯了。樂樂,你是看出來我對你有意思,所以把我當肥羊了?”
時樂:“……”
時樂的拳頭硬了。
“愛買買,不買滾。”他瞪著雙圓眼睛,真是被氣死了。
“還說我把你當肥羊。”時樂惡聲道:“一件古董都買不起,你覺得你哪裡肥了?”
“樂樂,歐新,你倆好好說話。”
跟在萬歐新身旁的同伴,想當個和事佬,他知道萬歐新對時樂有意思,先前在微博上就給時樂發過一些私信。
隻不過……
估計私信內容不太好,被時樂給拉黑了。
這回知道了時樂的地址,更是昨兒就拉著他過來打算看看人。
“樂樂啊。”
同伴自然也是站在萬歐新這邊,他也不認識什麼古董,此刻看那個九千多萬的古董,隻覺得是胡鬨。
“我們都是你粉絲,歐新也挺喜歡你的。所以,咱也彆來虛的那套。”
“你這些古董,出個幾十萬,歐新肯定會買——”
“你彆說話了。”
時樂打斷他:“再說下去,我就要吐了。”
被惡心的。
時樂接二連三的不給麵子,萬歐新也沒了耐性。
他看著時樂那張勾人的臉,嘲諷道:“樂樂,你是不是精神方麵有些問題?”
“一件破古董被你要價到九千多萬,人家薄氏集團的大佬,被你非說成是老公。”
“你這癔症撒的還不輕。”
時樂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放到山上,有小妖怪這麼氣他,早就被他衝上去乾架了!
可眼前這個是人,打人犯法。
時樂不想讓薄聞時再到局子裡撈自己了。
他忍著氣,指著門,憤憤道:“滾!”
萬歐新還沒滾。
他也不是個受氣的,時樂這麼不給他麵子,讓他說話都越發惡劣起來:“讓我滾?怎麼著,是覺得沒讓我花成錢,惱羞成怒了?”
他的話,句句都在時樂的雷點上反複跳躍。
就在時樂忍無可忍要擼袖子揍人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從門口響了起來。
“樂樂,鋪子裡怎麼放進來了條沒素質的狗?”
“艸,你敢罵你老子——”
萬歐新的叫罵聲還沒有落下,就在看到來人時,瞳孔驟然緊縮,那張原本還因為惱怒而漲紅的臉,瞬間,血色褪了個乾乾淨淨。
“薄……”
是薄聞時。
不止萬歐新懵了,連他的同伴也是震驚到失聲。
隻有時樂反應最快。
他放下剛剛擼起來的袖子,從炸毛模式秒切到委屈狀態。
“薄聞時。”
時樂噔噔噔的幾步走過來,當著萬歐新的麵,撲到他懷裡,委委屈屈的告狀。
“他們欺負我!”
薄聞時伸手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的意味十足。
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