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路上。
他還沒八卦幾句,就被薄聞時冷言冷語的截住了話頭。
有好幾次,白琅都恨不得把這男人給丟下去!
呸。
這變了個身怎麼連性子都好像不太對了。
白琅要不是為了自己出門在外混的口碑,估計這一趟還真的撂挑子。
在飛了一天後,白琅把人給送到家。
到家後,白琅留都沒留,直接又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的目的是不知山。薄聞時的變化,他要及時告訴時賀還有羅澧。
白琅走後,薄聞時將懷裡呼呼大睡的小團子,給抱到了房間裡。
他沒給羅澧打電話,而是坐在床頭,自己研究起了那盞燃魂燈。
羅澧說,這盞燈裡有他從前的所有記憶。
雖然記憶還沒有完全取回,可他已經知道,他從前還是神時,所有的偏愛,就全部給了時樂。
燃魂燈是他造的,如果藏了什麼東西,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在研究了一晚上過後,薄聞時終於發現了該怎麼把他的東西取回來。
他點了燈。
他隱約記得,這盞燈點上,不止是可以燃魂。
果然。
在縈繞的細煙中,他回到了過去。
就在薄聞時回去時,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睡夢中時樂的小爪爪,也搭了上來。
這場能尋找過去的細煙,綁住的是兩個人。
細煙將他們帶去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很多年前的不知山。
時樂又看到了自己,薄聞時不是看,他是再次經曆了一遍。
他坐在樹下,沒有接住掉下來的明黃衣袍的少年。
少年跋扈衝著他指責,指責完,捂著摔疼的屁股淚汪汪找爹爹告狀。
那是他們的初相見。
彼時的東嶽,對時樂一見鐘情。
可時樂不愛他,他誰都不愛,除了爹爹時賀。
就連他另一個叫羅澧的爹,時樂對他,都不是對父親的愛,而是對儲備糧的愛。
沒錯。
東嶽認出來了,時樂是天生惡靈。但由於從小被時賀當做親崽崽養,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壞事。
沒做壞事,可他卻時刻保持著一顆做壞事的心。
在遇到沒接住他的東嶽後,時樂尤為放肆。
他擅長偽裝,且能輕易窺探彆人的心。
在很早的時候,時樂就發現了東嶽對他的特殊。
他溜進東嶽的宮殿,囂張跋扈的叉著腰,明黃衣袍將他白嫩的臉蛋襯的愈發好看。
他得意的衝東嶽彎著眼睛:“哈哈哈,東嶽,我已經知道了,你愛上我啦。”
東嶽並沒否認。
時樂在知道了他的心意後,說實話,嘚瑟的讓時賀都差點看不下去。
時樂不喜歡東嶽。
可他不喜歡,卻非要往東嶽跟前湊。
“東嶽東嶽,我好看嗎?”
東嶽沉默,半晌,薄唇吐出兩個字:“好看。”
時樂高興的把小圓臉湊近:“那你多看看我啊。”
東嶽抬眸,對著近在咫尺的臉,險些亂了心智。
“東嶽,爹爹說,這世上隻有你能殺了我,你會殺我嗎?”
時樂有天這麼問他道。
如果放在從前,東嶽的答案是:會。
可現在,神動了私心,有了私欲,原本的殺伐果斷,都變的遲疑。
“不會。”
他最終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東嶽,你這麼喜歡我啊。”
“嗯。”
“可我不喜歡你。”
還沒有學會什麼是情愛的無情崽崽,托著下巴,對東嶽說道。
東嶽知道,他知道時樂不愛他,
他也習慣了時樂把他的心意肆意玩弄,惡靈就是這樣,哪怕被悉心教養了千年,這隻壞崽,還是這麼惡劣。
“沒關係。”
向來都高高在上的神,對他心尖尖上的少年,哪怕愛而不得,也依舊執拗的把所有偏愛都奉上。
他們就那樣一日日的將漫長歲月度過。
在時樂看不到的地方,是東嶽的一次次執念幾欲成魔。
動了情的神,在日複一日的隱忍中,快要控製不住僅存的理智。
他們的最後結局,是惡靈之地最初誕生的那個惡靈,有了動作。
他引誘了時樂。
他讓時樂生了心魔,被心魔附體的時樂,心中的惡念,讓時賀都攔不住。
時賀和羅澧把時樂的心魔給剝離了出來,東嶽殺了心魔,但心魔……
是時樂的一部分,時樂用了點手段,將奄奄一息的心魔,送走了。
最初的惡靈,挑動了一場可怕的戰亂。他將所有戰亂的罪責,全部都推給了時樂。
十方閻王,還有些彆的人,全部都在圍堵著時樂。
時樂是被時賀,羅澧,甚至於他,都寵壞了的崽崽。
他是有很多惡劣的壞心思,可他還從未做過什麼壞事。
他做的最壞的事,也不過是故意恃寵而驕的玩弄他的意思。
那些人,趁著他去追殺大惡靈,圍住了落單的時樂。
時樂向來嬌氣。
可那一天,最嬌氣的崽崽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羅澧看到血泊中的崽崽後,當場紅了眼睛。
他發了瘋的將十方閻王戮殺,隻剩他這一個閻王。
血泊中氣息微弱的壞崽崽,看到失態的羅澧,頭一次,衝著羅澧張開手,軟著聲撒嬌。
“爹爹。”
時樂抱住羅澧的脖子,把小臉湊上去,輕聲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個好崽崽,我總是想要吃你。”
“如果還有機會,我還想給你當崽崽。”
“爹爹,我愛你,就像愛時賀爹爹一樣。我愛你們。”
聽到崽崽表白的羅澧,整個人都哭到發抖。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