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2 / 2)

漢侯 來自遠方 7619 字 5個月前

阿鷹卻是咬死不開口。

“當真不說?”衛青站在阿鷹麵前,喝問道。

“呸!”阿鷹吐出一口血水,猙獰笑道,“想知道,讓趙氏子親來問我!”

饒是衛青,聽他口出不遜,也不由得勃然大怒。

“阿敖,繼續抽!”趙信走上前,將一把擰了鐵絲的皮鞭遞給公孫敖,“記得,彆抽死,還要問話。”

破風聲驟起,阿鷹發出不成聲的慘叫。

其餘家仆和婢女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均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衛媼被單獨提出來,丟在趙信腳下。因先前被趙嘉所傷,嘴邊還掛著鮮血,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阿母!”

一名婢女撲上前,護在衛媼身側,怒視趙信,大聲道:“你們不會有好下場!”

“哦?”趙信冷笑一聲,單膝蹲跪在地,用刀柄挑起婢女的下巴,見她下頜圓潤,身段也稍顯豐腴,雙手有意無意的護在腰間,當即一個反手,將她摜倒在地,抬腳就要踏上她的腰間。

婢女驚慌失色,不斷後退,先前還在裝死的衛媼,突然間“活”了過來,用身體擋在婢女身前,牢牢的護住她。

吊在繩上的阿鷹,也在同時發出怒吼。

趙嘉進到院中,恰好見到這一幕,示意趙信退後,馬鞭抵住衛媼的脖頸,掃一眼跌在地上的婢女,冷聲道:“這就是你背叛阿姊的因由?”

衛媼垂下眼簾,一言不發。

趙嘉無意多廢話,命人將婢女抓起來,捆在院子裡。

“取水,潑。”

天氣正寒,摻了冰渣的水潑在身上,不死也會重病。

婢女拚命掙紮,衛媼奮力撲上前,攔不住抓人的軍伍,隻能跪在趙嘉麵前,哀求道:“郎君,饒過她,我給女郎償命,我願給女郎償命!”

趙嘉怒極反笑。

這是篤定阿姊必死無疑?

“我從子在何處,衛夏衛秋又在哪裡?”

衛媼猶豫不言,趙信提起水桶,兜頭澆在婢女身上。

聽到女兒的慘叫,衛媼終於撐不住,哭著道:“在裡正家中,都在裡正家中。求郎君饒她一命,她腹中有孩兒!”

“裡正?”趙破奴怒斥一聲,“難怪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破奴,你和阿信一起去。”趙嘉道。

“諾!”

兩名少年抱拳領命,帶上十名軍伍,直撲裡正家中。

院門被踹開時,裡正滿臉煞白,瞞著他藏人的妻子和兒子嚇得魂飛魄散,先前麵對責問的硬氣早蕩然無存。

“搜!”

趙破奴和趙信命人將裡正一家看緊,親自在房舍中搜尋。最終,在後宅的一處枯井裡找到重傷的衛秋衛夏,還有被她們用體溫護住的嬰孩。

“快上來!”

兩人都被衛媼下-毒,否則不會無力自保,更不會連消息都送不出,輕易落入他人之手。

被救上來時,衛夏的左臂已經全無知覺,衛秋斷了一條腿,唯獨嬰孩安好,正裹在繈褓裡,睡得小臉通紅。

“是郎君來了?一定是郎君來了!”

衛秋強撐住意識,抓住趙破奴的手腕,道:“帶我去見郎君,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都該死,都該千刀萬剮!”

見到被救出的衛夏和衛秋,裡正全家癱坐在地,尤其是覬覦衛家財產,主動參與此事的婦人和青年,登時抖如篩糠,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半句。

衛夏兩人找到,嬰孩也被尋回,發生在衛青蛾身上的一切終於揭開。

“自縣中流言四起,一乾賊子便起惡心。女郎決意懲戒,不想忽略身邊!”

“家主寬和待人,竟是養出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衛媼趁我等不備下-毒,這家中的一個個,除三五老仆,竟多生出二心,知情亦不報。全然忘記,沒有女郎,哪有他們今日!”

“裡正,鄉老,一個也不乾淨!坐視女郎被欺,竟幫著欺上瞞下,助紂為虐!”

“一群畜生,都該千刀萬剮!”

隨著衛秋和衛夏的一聲聲控訴,趙嘉攥住馬鞭的手越來越緊,怒意近似有形。

待衛秋講到衛媼將女兒帶到衛青蛾身邊,此女暗中同阿鷹有了首尾,並身懷有孕時,衛媼的一切舉動全都有了解釋。

“他們陰謀-毒-害女郎,欲奪女郎產業。”

“沒殺我二人,不過是為逼問家中金銀絹帛!”

甚者,阿鷹暗藏-毒-計,在婢女生產之後,如是男孩,就替為衛青蛾親子。相差數月無妨,小孩子長得快,隻要消息瞞得嚴,兩三年過後,有人提出質疑也找不到證據。

聽完衛秋所言,趙嘉走到阿鷹麵前,舉起馬鞭,用力甩在他的左臉。阿鷹一聲慘叫,半邊臉頓時變血肉模糊。

趙嘉再次揮鞭,這一次,是落在阿鷹的右臉。

整個過程中,趙嘉始終麵無表情,雙眸凝結冰霜。

五鞭過後,趙嘉忽然停住。

阿鷹抬起頭,睜開被血模糊的雙眼,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頓時如置身冰天雪地,寒意侵襲,冷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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