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價格上有一些優勢的話,我想這些客戶也是能夠做出比較的。”
“價格上的事情,我想全權交給弗羅洛夫先生去做。不管你和客戶的最終成交價是多少,我們都承諾給你們16的銷售提成,你看如何?”
“唐先生說的是這3台銷往捷克的機床嗎?”
“不不不,我說的是任何經彼得羅夫機床廠銷往歐洲的機床。”
“唐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我們成為貴公司在歐洲市場的代理商?”弗羅洛夫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芒。
“如果加上‘之一’這個約束,那就是我的意思了。”唐子風才不會上當,他沒有必要把所有的雞蛋都塞在弗羅洛夫這個籃子裡。
“如果是這樣,16的銷售提成,對於我們來說有些偏低了。”弗羅洛夫說,“畢竟我們還要負責機床的售後工作,這也是需要付出大量工作的。”
“聽說貴廠有2000多名職工,你不覺得給這些職工找一些事情做是非常必要的嗎?”唐子風笑嗬嗬地回應道。
弗羅洛夫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但這還不足以讓唐子風想與其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唐子風看中的,是彼得羅夫機床廠所擁有的資源。彼得羅夫機床廠是一家老牌機床企業,雖說這些年已經衰落,但原來的基礎還在,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彼得羅夫機床廠有2000多名職工,其中包括大批有機床製造、裝配和維修經驗的熟練工人,這些人可以成為機床的售後服務人員。
彼得羅夫機床廠在前蘇聯時期生產十分紅火,客戶遍及前蘇聯各個加盟共和國以及東歐各國,還有一些產品出口到了西歐以及亞非拉的一些發展中國家,客戶資源極其豐富,這也是臨機集團所缺乏的。
彼得羅夫機床廠作為一家俄羅斯企業,與歐洲客戶之間的語言和文化障礙較少,而臨機集團就沒有這個便利。
如果能夠把彼得羅夫機床廠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通過這個中介,把自己的產品賣到歐洲去,對於臨機集團的總體戰略是大有裨益的。在這之前,臨機集團就已經確定要和彼得羅夫機床廠合作了,隻是那時候想的是平等合作,而現在,卻可以改成一種具有主從關係的合作,讓彼得羅夫機床廠成為臨機集團的下屬。
“我希望能夠把銷售提成比例提高到20。”弗羅洛夫說道。
“完全可以。”唐子風答應得極其爽快,沒等弗羅洛夫高興,他又補充道:“前提是你們每年能夠完成300萬美元以上的銷售。”
“300萬美元……,這是一個很高的目標。”弗羅洛夫說。
唐子風搖搖頭,說:“不不,弗羅洛夫先生,這個目標一點也不高。你想想看,俄羅斯自己的機床業已經完全衰敗了,但俄羅斯的其他行業還要生產,難道他們不需要機床嗎?中國機床物美價廉,售後服務周到……,當然了,這一點取決於貴廠的努力。
“300萬美元的銷售額,對於一家大企業來說,隻是小意思。我聽說普……正準備恢複俄羅斯的軍事工業,我想這些軍工企業也需要大量更新機床吧,你可彆跟我說你和他們不熟。”
弗羅洛夫敗了。他覺得自己就已經夠流氓了,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輕的中國總經理比他還流氓。唐子風沒有繞任何彎子,直接把利害關係擺到了明麵上,逼著他接受,弗羅洛夫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與唐子風討價還價好。
“如果我們能夠完成更高的銷售額,比如說……600萬,那麼我們之間的分成比例,是不是可以再調整一下呢?”弗羅洛夫問道。
經唐子風一提醒,弗羅洛夫覺得一年完成300萬美元的機床銷售,似乎也是可以做到的。俄羅斯的軍工企業最近的確有複蘇的跡象,經過十幾年的停工,這些企業的生產設備已經老舊不堪,急需更新。俄羅斯政府的財務狀況很不樂觀,能夠拿出來的錢非常有限,這就決定了俄羅斯的軍工企業買不起昂貴的西方設備,找中國人買設備是一個必然的選擇。
如果自己能夠搭上臨機集團這條線,成為俄羅斯軍工企業從中國采購設備的中間商,一年彆說300萬的銷售額,就是600萬、900萬,也是可以期待的。
那麼,現在就該和這位唐總談談分成的問題了。如果對方過於吝嗇,自己或許可以去找找其他的中國機床企業。畢竟,這種能夠給人家拉來業務的事情,哪家企業都是不會拒絕的。
唐子風見弗羅洛夫眼珠子亂轉,多少也猜出了他的想法。他笑著說:“好說好說,如果你們能夠給我們做成600萬美元的業務,給你們的提成提高到22也是可以的。不過,在價錢方麵,你們不能壓得太狠,需要有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成交價格。”
“這一點唐先生請放心,對於機床價格,我還是有數的。”弗羅洛夫自信滿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