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有點緊張。
三分鐘之前：
負責接待柳竹安的造型師笑容滿麵：“柳總，很抱歉，之前和您合作的Tony老師回家結婚去了。”
柳竹安：“所以？”
接待的造型師：“不過我們小老板現在回到工作室了。您意下如何？”
柳竹安麵無表情地閉上眼：“嗯。”
然後她就在這裡看似不緊張地等了三分鐘。
想來……能成為小老板的，水平應該還不錯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聘聘嫋嫋的身影走過來。
那人留著一頭泛著柔和光澤的及腰長發，茂密而黑亮，簡直是萬千禿頭少女的終極夢想；那人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寬鬆襯衫，深藍色的牛仔褲，看上去是個文靜又淡雅的漂亮姑娘。
“她”臉上掛著恬淡的微笑，張嘴道：
“你好，柳總，我是蔣一鳴，”低沉的屬於男性的嗓音從“她”口中吐出，“接下來我來負責你的造型。”
柳竹安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他一眼。
蔣一鳴：“……有什麼問題嗎？”
柳竹安刷地閉上眼睛。
霸道總裁的人設不能崩！但是臥槽我看到了什麼！女裝大佬！
不，不對，人家不是女裝大佬，人家沒穿女裝，就是單純留了長頭發而已。性彆刻板印象不能有，就像不是每個霸道總裁都是純爺們一樣，不是每位黑長直都是妹子。
然後……
“不對，這套不適合他。以前是誰負責柳總的造型的？”低音炮道，“開除得了！”
有弱弱的聲音反駁：“……柳總其實不太配合……”
蔣一鳴：“他是上帝還是你是上帝？讓不合適的造型出現在他身上，上新聞，上網頁，簡直是把我們釘在恥辱柱上！去，給我的箱子拿來，全新的那個。”
柳竹安睜眼，正好看到黑長直小哥哥臉上那道仿佛白百合盛開般的溫柔微笑，嗓音依舊低音炮：
“放心柳總，我會好好儘力處理您的造型的。”
柳竹安：“……”
她咳嗽一聲：“不必。”
蔣一鳴：“不，這是我們的職責。”
柳竹安：“和以前一樣就好。”
蔣一鳴痛心疾首道：“不，這是我的錯。我剛接手小店不久，抱歉之前讓你忍受了那麼久的糟糕造型，接下來交給我。請務必相信我的專業素養。”
柳竹安：“……不……”
她的拒絕未落，店員已經配合地把蔣一鳴的箱子搬進了屋裡。
足足一米二高的箱子，打開之後能分成八層，琳琅滿目的造型產品與工具擺放整齊，每一樣都仿佛在發著光。
蔣一鳴從箱子裡掏出一把剪子，當著柳竹安的麵拆開包裝，彎了彎眼睛：
“請閉眼。”
哢嚓哢嚓。
四十分鐘後。
柳竹安：“還沒完？”
蔣一鳴：“請稍等。”
哢嚓哢嚓。
二十分鐘後。
柳竹安：“……我累了。”
蔣一鳴：“請耐心等待。”
十分鐘後。
蔣一鳴：“好了，您的發質很好，我給您做個發質護理，接下來隻要再稍微燙一下——”
柳竹安：“不！”
蔣一鳴：“柳總！請一定要相信我的專業素養！來都來了！再稍等一下……”
來都來了，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借口之一。
兩個小時之後。
蔣一鳴：“完美。柳總，您滿意嗎？”
柳竹安：“zzz……”
蔣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