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柳總超級“民主”的。
沈奕辰拿到手機的時候, 好不容易才忍住嘴角的抽搐, 內心複雜。
毫無疑問，竹枝家的高配手機價格同樣很高, 所以他才想都沒想, 柳竹安說讓他選的是, 他就打算直接拿那個的所謂的“老人機”。
老人機怎麼了？不是也很好用？沈奕辰至今還隻用過老人機呢！
然後，超級民主的柳總裁點點頭, 讓滿臉問號的導購把老人機拿回去，爽快地刷卡付賬, 把新手機丟到沈奕辰懷裡。
柳竹安：“走了。”
沈·燕尾服執事·奕辰：“……”
他非常想要直接問他們這是去哪裡。不過已經被上了幾堂課的他已經學會了和柳總裁相處的時候不要問這一點了。
他看看“員工福利”, 再看看走在前麵的柳竹安，嘴角翹了翹。
突然覺得……柳竹安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大好人呢。
***
柳·好人·竹安並不知道她的員工正在給她發好人卡。
柳總裁想的可好了！不管沈奕辰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 既然現在是跟在她身邊的員工下屬，那就代表著柳竹安的顏麵！
瞧瞧現在柳總裁身邊環繞的諸位吧。
雖然很少出現但是家學淵源的黑鶴管家；
可以說是萬能的優秀的了不起的白秘書；
大概能說是靠譜的能乾的出色的宋律師。
而沈奕辰。
如果當時是沈奕辰在柳竹安身邊，一打電話, 從懷裡掏出個簡單粗暴的老人機……
你能想象那個畫麵有多美嗎？
柳竹安拒絕想象。
她心裡還盤算了點彆的什麼，眼眸透過墨鏡觀察著商場。
這片商業區不是柳霸總的產業，不過柳霸總對逛街也沒興趣，畢竟需要她親自去逛著購買的東西實在太少。倒是柳軟萌，已經憋了一個月的她稍稍有那麼點蠢蠢欲動。
說實話，她一開始成為柳總裁的時候，還是有點惶恐的。那個非常不靠譜的係統話都說不清楚，柳竹安簡直隻能連蒙帶猜。
之前什麼電視劇總是看過的吧？她那時候生怕露出太過明顯的破綻導致發生點什麼, 所以什麼都不敢做，全身心往“霸道總裁”的人設上貼，再努力直接把自己代入成柳霸總。
也就後來她才明白過來，憑著柳霸總這位的霸權統治的權威和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她做什麼都一定是有理由的！就算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那身邊的人也會自動腦補出理由！
柳竹安之前真是的，想太多了！
話是這麼說，甚至柳霸總還親口告訴了柳軟萌，她想怎麼樣都可以，但柳軟萌還是要麵子的軟萌。
霸道總裁的人設不能崩，柳竹安好不容易才能找這個理由出來逛逛。她想著自己口袋裡的小錢錢，頗有種難以描述的激動。
隻不過，在軟萌思維占領高地，她差點在一家女裝店門口停下腳步的時候，柳竹安推推墨鏡，頗有些遺憾地拐進了旁邊的男裝店。
這裡可以說是比較繁華的商業中心地區了。高端的，輕奢的，定製的，甚至平價親民的，大部分有些名氣的品牌在這裡都能找到店麵。
柳竹安一身金錢貼出來的GOG品牌定製服裝，剛一進門，導購員就非常識貨地笑臉相迎。不過柳竹安沒用她介紹，而是自己在新品區看了看，點了幾件衣服。
導購員：“您的眼光真的是非常出色呢，這一款是初夏新款，今天是上市的第一天。您要現在試試嗎？”
柳竹安：“嗯。”
導購員：“好的，我這就去給您取貨。”
柳竹安：“不。”
導購員：“？”
柳竹安道：“他的尺碼。”
說著，她抬起右手，拇指向後指了指。不稱職的沈奕辰執事正乖巧地站在後頭，眼觀鼻鼻觀心，不發表任何意見。
——直到被兜頭塞了幾套衣服。
沈奕辰：？？？
柳竹安：“員工福利。”
沈奕辰：“……”
柳總裁，你的福利太好了點是吧？
柳·民主·竹安抬抬下巴：“挑一套先換上。”
沈·學乖·奕辰這次什麼都沒有說，乖乖地跟導購去了更衣室。一邊走，身後的“燕尾”還隨著邁動的腳步跳了跳。
柳竹安已經找張沙發坐好，雙腿疊在一起，摸了摸下巴。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道有些遲疑的女聲。
“柳……竹安？”
這聲音她熟！
柳竹安抬頭，隔著幾步，果然看到了她認識的對象——金可晴。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的小姑娘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五月的天氣已經暖了，她穿著粉白色的運動服，還有運動短裙，青春靚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
柳竹安在看到金可晴的一瞬間，還有那麼一秒頭皮發麻，不過下一秒，他就嗬嗬了。
瞧瞧瞧瞧，拐了高考生出來逛街的這個小夥子，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呢？
牧良昕：“……”
牧良昕不想說話，牧良昕其實有點想跑。他還維持著想要阻止金可晴喊人結果失敗了的苦逼表情，對上了柳竹安的墨鏡。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不應該約妹子出來！就算是為了安慰小妹妹，也不應該約在商場！更不應該看到品牌上新，還心血來潮直接進來看衣服！
傻逼了吧！
牧良昕期期艾艾，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麼存在感，然後傻乎乎地衝柳竹安揮揮手，聲音和曾經的大嗓門比起來，簡直像是喇叭斷電了一樣，不仔細聽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牧良昕：“嗨、嗨。”
柳竹安嘴角挑了挑：“嗯。”
金可晴看著柳竹安，稍稍有那麼一點緊張。
“柳先生，”小姑娘眨眨眼，“你最近還好嗎？”
雖然這個小姑娘曾經讓柳竹安有點頭疼，不過她總是寬容又大方的！柳總裁又嗯了一聲：“還好。”
然後把視線轉向了儘力削減存在感失敗的牧良昕：“看到哥了不知道說話？”
牧良昕：“！”
金可晴扭頭，去看她的朋友：“？？？柳先生？哥？”
牧良昕：“呃……其實我可以解釋的！”
非主流少年今天其實打扮得非常得體了。他之前亂七八糟的發型不知道是想開了還是怎麼回事，現在隻是微長的利落黑發，身上也是普普通通的牛仔褲與衛衣，一瞧就是懷著點什麼小心思，還要小心翼翼地護著人小姑娘的心情。
結果吧，柳總裁直接一句話，戳破了他那點蹩腳的小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