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眾目睽睽, 大庭廣眾,列祖列宗看著……小皇帝被攝政王強行抱走了。(搜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

楚昭遊緊緊揪著攝政王的領子,非常沒麵子。

蕭蘅被楚昭遊抓得差點喘不過氣, 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怕自己一說話楚昭遊又找各種借口。

好不容易強硬一次,就要有始有終。

楚昭遊掙紮了一會兒,好聲好氣地商量:“朕真的不能留下來監工?”

蕭蘅不回答。

楚昭遊想了一下,覺得蕭蘅可能是對先帝意見比較大, 改口道:“那朕不給先帝修, 朕給自己修個皇陵呢?”

曆史上,帝王即位之後便開始選址修建陵寢,把它當作一項重要任務完成。有些吹毛求疵的皇帝,發動百萬徭役修好的皇陵,一處不滿意就拆掉重建, 令楚昭遊難以理解。

修那麼豪華,等著被盜嗎?

蕭蘅抱著楚昭遊的手臂一緊, 寒著聲道:“想都彆想。”

楚昭遊是他的人,憑什麼百年後要和先帝葬在一個皇陵,黃泉路上還膈應人。

就算自己活不長,楚昭遊長命百歲,攝政王都非常自信他們能埋在一塊。

“為什麼?”楚昭遊不服, 攝政王不會是已經給他安排好去處了?知道他肯定當不了一輩子皇帝, 皇陵也是白修?

蕭蘅:“陛下忽然熱衷待在皇陵,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除非有正當的理由,否則本王不可能同意。”

楚昭遊揉了揉肚子,朕的理由是很正當,可惜不能告訴你。

楚昭遊默默閉嘴,過了一會兒又道:“朕請求換個姿勢。”

馬車隻能停在山外的小河村,從皇陵到小河村有一段近千米的羊腸小道要走。

攝政王樂意抱著,楚昭遊懶得下地,就是他不喜歡被抱著,不夠大氣。

“你想怎麼樣?”蕭蘅快要耐心告罄,楚昭遊在他懷裡跟一尾魚似的,要不是自己臂力強,還沒出皇陵楚昭遊就要蹦出去了。

“背我。”

蕭蘅把楚昭遊放在地上,沉默著在他身前蹲下。

楚昭遊理所當然地爬了上去,周圍人差點驚掉下巴。

這可是閻羅般的攝政王啊!

方才還不由分說地搶人,兩人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現在就你情我願當起苦力了?

“陛下背起來重了不少。”臉還尖著,重量是實打實地多了。

蕭蘅一出口有些恍惚,他怎麼就把楚昭遊和以前比較了?明明是第一次背人,卻自然而然地覺得背上的人重了。

楚昭遊氣得鼓起了臉頰,攝政王到底說了幾次朕胖了?他真是同情攝政王以後的媳婦,丈夫沒輕沒重就算了,還要把“你胖了”掛在嘴邊。

可惡。

以後攝政王妃找人訴苦,朕第一個支持她休夫!

楚昭遊陰陽怪氣道:“姨母在的時候夥食好,姨母不在朕估計又要瘦了。”

聽懂了嗎,你攝政王手底下討生活很艱難。

蕭蘅覺得楚昭遊又在無中生有了,本王怎麼虧待他了?

“放心,以後有你胖的日子。”

楚昭遊聽了眉眼耷拉,“你才胖 。”

你才要懷孕胖二十斤!

楚昭遊伏在攝政王身上,他今天沒有穿陸勃的那套白衣,屬下帶來了攝政王自己的衣服。

一水的黑色。

如果攝政王嘴上不氣人,那還是有點像小黑的。

楚昭遊回頭望了一眼掩映在灰褐色枝椏中的皇陵,沒有被合心蠱刺激黑化之前的攝政王,是不是就是小黑那樣傻的忠臣?

先帝聰明反被聰明誤,看著這一切會不會後悔?

不對,先帝也不是聰明,他的所有算計都來源於合心蠱罷了。

楚昭遊身子金貴,馬車不敢駛太快,怕陛下頭昏眼花想吐。

回城的速度太慢,晚上一行人在鎮上歇下,明日一早再進城。

楚昭遊怕和攝政王住久了暴露懷孕的事,他總覺得攝政王會在他睡著時偷摸他的肚子。

朕自己都沒敢認真摸,怕心理承受不來,但憑什麼先便宜攝政王?

楚昭遊拎著大包袱站在車轅邊,揚了揚包袱提議,“這兒離京不遠,趙金說再一個半時辰就到了,不如連夜趕路。”

蕭蘅站在下麵,伸著手:“下來。”

“哦。”

蕭蘅接過包袱,抬腳往鎮上最豪華的一間客棧走,對麵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小客棧,一看價格就便宜一半。

楚昭遊:“花什麼冤枉錢,去對麵住就行了,我又不是吃不了苦。”

蕭蘅假裝沒聽見,嘴角勾起一抹諷笑,也不知道是誰馬車一快就叫頭暈。

“一間上房。”

“兩間。”楚昭遊搶話,並且掏出自己從護龍衛那裡賺來的辛苦錢,二兩銀子排在桌上,富貴。

蕭蘅沒收了楚昭遊的錢,“彆花冤枉錢,我晚上還要保護你。”

他安排好其他人的住處,提著包袱往樓上走。

楚昭遊快步跟上,催促道:“那你把錢還我。”

蕭蘅唇角一勾,把楚昭遊的銀子收入囊中,他有些理解錢世成他媳婦了。

小東西口袋裡沒錢,就不會作妖要住兩間房。

“你這銀子當保護費。”

楚昭遊踩樓梯的腳步一頓,氣得想跳下去再開一間房。

不爭饅頭爭口氣,朕有錢。

蕭蘅逗了一下,摸出一把做工精美的銅鑰匙:“給。”

楚昭遊目標明確:“朕要錢。”

不給錢晚上在你耳邊唱戲。

蕭蘅挑眉道:“國庫鑰匙。”

“能當錢花嗎?朕喜歡現金。”楚昭遊從善如流地收下鑰匙,“朕拿鑰匙有什麼用,做皇帝公私分明,國庫裡的錢朕哪敢動。”

“隨便花,空缺的本王定時補上,本王替你兜著,行了吧?”蕭蘅把磨嘰的楚昭遊拉進房間,“早點睡,不是喊了一下午的頭暈嗎?”

楚昭遊立即裝模做樣地揉著額頭,“是有點暈,山風太凶了。”

其實攝政王備的馬車減震效果極佳,他是戰略性頭暈,為自己將吐不吐的狀態時刻準備著。

幸好最後也沒嚴重到吐,但攝政王已經怕了讓楚昭遊坐馬車。

兩人早早歇下,仿佛對同床這件事已經達成了完美共識。

楚昭遊入睡前,心裡暗下決心,這是最後一次了,現在他的肚子還能勉強說是胖,馬上就滿四個月,再拖下去,攝政王還能看著他的肚子說胖——

那就是朕沒把攝政王治好,他還是個傻子。

小鎮是各地往來京師的一個重要落腳點,入夜後還陸陸續續有客人投宿。

夜色漸濃,萬籟俱靜,街上趕路人絕跡,底層的大堂也隻亮著一盞燈,小夥計打著瞌睡守門。

一切都十分安靜,似乎發出一點聲音都是對夜色的褻瀆。

唯有客棧最貴的一間上房,楚昭遊倏地睜開眼睛,眨巴了幾下,把身邊的人推醒。

他小聲而苦惱:“攝政王,朕想吃豆花。”

不吃接下來睡不著。

楚昭遊在黑暗中,眼巴巴地瞅著攝政王,又推了一下。

他發誓絕對不是故意為難攝政王,就是突然就半夜醒了,瘋狂地毫無預兆地想吃豆花。

他隻是糾結了一會兒,就明白了,不是朕想吃,是攝政王的崽想吃。

那叫醒攝政王有什麼不可以?

沒有。

蕭蘅警覺性高,楚昭遊剛叫一聲“攝政王”,他就完全清醒了,但是聽到接下來一句“朕想吃豆花”,他決定再等等。

看看楚昭遊到底是憋著壞兒找麻煩,還是……

是真的想吃。

蕭蘅認命地掀開起身,盯著楚昭遊認真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問:“還有嗎?”

“暫時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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