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2)

楚昭遊摸黑抱著肚子, 理直氣壯地坐在床上:“朕就是想喝。(網 .g g do w n.)”

不想講道理。

天外透進一點月光, 陛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忽閃忽閃,衣領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喉結微微滾動, 看起來不是故意折騰人。

蕭蘅拉高被子蓋住他的肩膀,商量道:“糖水行不行?雞湯?梨湯?豆花?……”

楚昭遊靠近攝政王,小聲道:“不是朕想喝,是小崽子想喝,你跟朕說沒用。上次豆花也不是朕想吃的, 全怪他。”

蕭蘅下床點了燈, 盯著楚昭遊安靜的肚皮,怎麼看都覺得小崽子十分冤枉。

楚昭遊掐了一把肚皮, 戲精到忘我:“天天折騰攝政王, 我幫你教訓一下。”

“你彆欺負他。”攝政王握住他的手, 揉了揉那處皮膚, “打他就算了, 你這是欺負你自己,不疼嗎?”

“看來攝政王是個慈父。”楚昭遊揶揄地看著他, “那梅子酒給他喝一點吧。”

蕭蘅板起臉,“不準。你在剛才說的那幾樣裡選一個吧。”

“不選,朕就要喝酒。”楚昭遊十分欠打, “要不是你給我一碗淘米水吧。”

小崽子存在第一天就喝這種東西, 你兩個爹發達了, 還是喝這個, 可憐。

攝政王立刻陷入愧疚和憐愛,差點衝動地想給楚昭遊喝一點酒。

神醫的囑咐拉緊了他的理智,蕭蘅掐著楚昭遊的下巴,把手腕遞到他麵前:“再加一個選項,喝我的血。”

楚昭遊猛然驚住,大半夜的,朕就想被哄哄,攝政王為什麼要搞得這麼血腥?

還喝酒?喝一肚子氣吧。

蕭蘅有理有據:“不是你說小崽子想喝,合心蠱也在本王體內呆了七年,想必我的血一定能安撫他。喝不喝?不喝睡覺。”

他拍了拍床板,把一杯溫水遞到楚昭遊嘴邊。

楚昭遊驚呆,蕭蘅是什麼庸醫敢開這樣的藥方!

他垂眼看著攝政王的手腕,脈搏有力地跳動著,蓬勃的血液流過經脈,不設防地暴露在自己眼前。

楚昭遊想起最初神醫要給小黑把脈時,這人仿佛有驚天潔癖似的,壓著手腕不肯給,被他唬了一下才乖乖伸手。

如今就這樣伸在他麵前,說血給你喝。

楚昭遊鬼使神差地一低頭,舔了一下手腕,仰起頭彎著眼睛承認:“我說錯了,不是小崽子想喝,其實是朕想喝。”

攝政王呼吸一滯,他看楚昭遊不是想喝酒,是想吃彆的東西!

他捏住楚昭遊的後頸,摩挲了兩下,威脅:“還有比血更濃的,舔嗎?”

攝政王無時不刻在耍流氓。

楚昭遊哼了一聲:“沒有酒好喝,不喝。”

為了護嗓,楚昭遊前世沒有喝過酒,他對此也不感興趣,懷孕讓他對很多從前不屑一顧的事情頗為青睞,比如攝政王現在衣服還是純碎的皂角味。

他在蕭蘅衣服上蹭了兩下,撒嬌專克流氓:“朕要喝,喝醉了朕很乖的,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攝政王:“……”誘惑實在太大了,有種不要在懷孕的時候說。

他放低聲音,堪稱溫柔道:“你現在不能喝,過年了再喝,我給你倒酒,不醉不歸……”

楚昭遊估摸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攝政王哄人把戲堪憂,喝血都能想起來。他其實就想叫蕭蘅起來說說話,說幾句,他就忘記自己想喝酒了。

他正要表示自己困了,攝政王那邊還在絞儘腦汁地出餿主意哄人。

“不如我喝酒,你喝豆漿,我喝你給看,聞聞味兒就得了。”

楚昭遊:“也行……朕喝白的。”

朕還沒見過攝政王在酒桌上“應酬”的樣子。

攝政王為了顯示自己英俊,沒有拿梅子酒,而是啟封了一壇三十年的女兒紅。

大碗的。

楚昭遊跟他乾了三杯豆漿,被一個充滿酒氣的吻封住。

溫柔的,小心的,帶著微烈的氣息,像藏起所有刺刀的攝政王本人。

楚昭遊暈乎乎地轉不動腦子,忽然發現攝政王狀態有些不對。

好像傻了。

像小黑。

攝政王酒量不可能這麼差,聯係到蕭蘅最近明裡暗裡說自己即將恢複記憶,討要好處,楚昭遊倒吸一口冷氣,不會真像他們演的那樣,恢複記憶之前,變回小黑了吧?

他氣得拍了一下桌子,說什麼來什麼,攝政王這烏鴉嘴!

“蕭蘅?攝政王?”楚昭遊挨個換名字叫了好久,叫到小黑他才有點遲鈍的反應。

“怎麼回事啊。”楚昭遊快哭了,扶起攝政王,“走,我們去找神醫。”

蕭蘅木頭般的神情有些波動,抱起楚昭遊就往神醫住的偏殿跑,輕功不遜,一起一落,就到了門前。

楚昭遊焦急地拍門:“神醫,神醫醒醒,攝政王好像傻了,你來看看他!”

老頭半夜被吵醒,聽見蕭蘅傻了也是非常吃驚,跑出來把蕭蘅領到內屋,抓著他的手腕把脈。

蕭蘅不給把脈,楚昭遊抓著他的手才安靜下來。

“不可能啊,怎麼會突然傻了,都治好了沒道理……”老頭一邊碎碎念一邊探脈,一手掀開攝政王的眼皮查看情況。

一會兒之後,他罵罵咧咧地把兩人往外麵推去:“滾滾滾,大半夜喝醉了就來老頭我這裡耍酒瘋!”

蕭蘅冷著臉護住楚昭遊,圈在自己懷裡,不讓老頭推他。

楚昭遊:“我不讓他用碗,攝政王才喝了三小杯,在官場爬到今天怎麼可能酒量差,你看他意識這麼清醒,說什麼他都懂,走路也不打擺,就像小黑一樣。”

“他酒量就是這麼差。”

一道聲音插|進來,鳳星洲冷冷地倚在左間的門框上,白色衣衫絲毫不亂,表情還是上朝時那副冷臉,把探頭探腦的陸景渙攔在裡麵。

“三杯就醉,千杯不倒。”

加上攝政王從前常年麵癱,沉默寡言,一般人看不出異樣。

楚昭遊瞬間閉嘴。

老頭:“還沒說你呢,老頭我一看就知道你先鬨著要喝酒,懷孕喝什麼酒?”

楚昭遊臉頰一紅,邊道歉邊拉著攝政王往外走:“我錯了,神醫,對不起。”

老頭唾沫星子淹死人:“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你就故意鬨他,高興了吧!下回除非你半夜要生,再敲一次門,老頭我就離宮出走!”

楚昭遊無地自容,覺得此刻老頭特彆像他嶽丈,而自己是犯了錯的女婿。他連忙擄了攝政王手上的祖母綠扳指,扔給老頭:“這個給你賠罪,朕這就走。”

老頭接住扳指,喜笑顏開,這趟床起的值。

鳳星洲眼皮一跳,盯著老頭腰間的玉環佩飾,這是他尋遍大衍國能工巧匠給陸景渙的即位禮。

他可算知道陸景渙用玉環拜師的心態了。

天底下的皇帝都一樣敗家,不是自己的東西說扔給彆人就扔。

老頭直起腰:“看什麼看,老頭我被你們倆吵得睡不著。”

他看了一眼鳳星洲,孺子不可教也。

攝政王都能學好,你堂堂國師也就仗著我徒弟比小傻子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