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楚昭遊:“我要是對你的過去不好奇, 那才是失職。(搜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

“但好奇不一定要追根究底,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過去所有成就現在,朕看著現在的攝政王,覺得甚好。”

攝政王靜靜地看著楚昭遊, 神情微微動容。

楚昭遊立馬接著自誇:“朕是如此通情達理,不像某些人,轉眼就忘記和朕的約定。”

蕭蘅覺得自己還可以辯解一下:“我和陛下的情況不一樣。”

他的過去隻是過去,而鳳星洲誆他說楚昭遊命數有變,他能不著急麼!

楚昭遊眼波一轉, 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扯著攝政王的衣袖:“真不說啊?”

蕭蘅抱住楚昭遊, “陳年舊事,說出來隻能博同情。陛下尚在孕中,合該由本王來心疼你。”

楚昭遊:“攝政王講故事一定很爛, 朕保證不心疼。不如你先拿朕練練手,以後給他講睡前故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學一學如何聲情並茂地講故事,你這樣麵無表情, 孩子一定會嚇哭。

“講什麼故事?我給他念奏折聽。”攝政王不敢要求大的批奏折,隻能抓小放大, 他拿起一本奏折, “現在就可以聽了。”

楚昭遊被放在龍案上,被迫聽起了奏折。

攝政王有超前的胎教意識, 攔都攔不住。

聽著聽著, 楚昭遊忽然覺得這奏折內容不對。

“二十一年前有一樁科舉舞弊案, 大學士蕭從文是那年科舉的主考官,被指泄露考題,收受賄賂。蕭從文百口莫辯,以死明誌,此事不了了之。

他一生為官清廉,家產微薄,膝下僅有一女,蕭蠻。蕭蠻未婚生子,孩子一直偷偷養在家裡,得祖父悉心教導。

蕭從文死後,她攜子離開京城,下落不明。半年後,蕭蠻南下揚州,將孩子丟在了淩碧江邊,被一個遊方道士所撿,賜字‘豫道’。蕭豫道跟著道士四處遊曆了兩年。

九歲時,道士說要出海尋蓬萊仙島,將小徒寄在了明睿大師那裡。十七歲,蕭豫道下山,參加科舉,入朝為官。”

三年之後,權傾朝野。

蕭蘅寥寥數語,概括了他從七歲到十七歲的光陰。

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另一個人的生平。

明睿大師就是鳳星洲的師父,他們其實算不上師兄弟。蕭蘅另有師父,他重情,師父沒有點頭,絕不肯半路入空門,隻在山上等道士歸來。

明睿大師不可能時時顧著他,交給底下的和尚看顧,蕭蘅因為不剃頭,被底層和尚們排擠了,嘲諷他白吃白住。蕭蘅脾氣也硬,便搬了出來,住了八年柴房,砍柴挑水向廚房換吃的。

他在後院認識了一個深藏不露的掃地僧,和他學習武功。

蕭蘅武功精進非常快,掃地僧也樂意教他,還經常把鳳星洲叫過來和他比試。

鳳星洲繼承師父衣缽,乃是這座山上最尊貴的大弟子,蕭蘅隻是個住柴房的,因此他從來不把自己當鳳星洲師弟,頂多打過幾次架。

蕭蘅十四歲時,贏了鳳星洲,掃地僧十分高興,悄悄給了他一把藏書閣的鑰匙。

藏書重地,鑰匙隻有鳳星洲有,閒人勿入。掃地僧不知怎麼搞到一把,放蕭蘅這個外人進去。鳳星洲索性就是在藏書閣狹路相逢,都當沒看見。

藏書閣並不全是經書,蕭蘅花了三年時間,把經書以外的書都看完了。他的祖父蕭從文,大楚最有學問之人,七歲之前,蕭蘅得他指點,領悟力極強。

後來掃地僧說他沒什麼可教的了,八年了,你道士師父也不知道死哪去,彆等了,下山吧。

蕭蘅朝他叩了三個響頭,便下山去了。

入朝為官,替祖父翻案。

柴房有多破,冬天多漏風,寄人籬下那八年,蕭蘅一句話帶過,但楚昭遊知道,越是說得少的,越是艱苦。

唯獨沒說的,是他為什麼討厭戲子。

楚昭遊推測可能與他親娘有關。攝政王在談及自己被親娘丟棄時,眼神冷冷毫無波動,這麼多年也沒有聽說過他找蕭蠻的消息,想必是嫌隙極深。

攝政王說對了,過去說出來能博同情,楚昭遊現在就特彆心疼。

七歲在淩碧渡口等親娘,九歲到十七歲在山上等師父,二十歲之後,在無望地等死。

蕭蘅天生重情,母子之情,師徒之情,君臣之情,這三者之間,隻有那個道士算是不負他。其餘兩者,一個比一個狠,讓人恨到骨子裡。

幸好朕不是那種人。

楚昭遊摟著攝政王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哽著聲道:“謝謝你經過這麼多事,還敢喜歡我。”

攝政王付出越多,傷他越深,換個人早就封閉內心,哪還敢喜歡上仇人的兒子。

不愧是整座山頭唯一沒禿的人,藝高人膽大。

楚昭遊:“你的名字是祖父取的麼?”

“嗯。”

蕭蘅的“蘅”乃是一種香草,人們常以香草喻指賢臣,這是蕭從文對孫子的期盼,攝政王也做到了,隻可惜先帝不做人。

楚昭遊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說:“神醫說,我現在薰的草藥裡,就有一味杜蘅。”

蕭蘅想到楚昭遊突然對薰藥的熱情,心思一動,“陛下有這種需求,為何不直接向我言明?”

讓楚昭遊沾滿本王的氣息,而不是什麼杜蘅。

“朕有什麼需求?!”楚昭遊抓起兩張奏折擋住攝政王,“不要誤解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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