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印象中,裴修應該是個比較儒雅的形象,起碼不暴躁。
不過今天他氣勢洶洶闖進裴雲辦公室的樣子,以及說話的語氣,好似隻能用“暴躁”來形容。
展昭和白玉堂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況,裴修剛才是看到他倆跟著裴雲過來的,這會兒衝過來,生氣的理由應該是裴雲叫了他們來。
剛才裴雲說到張遠成和劉靜兩人有些特殊,現在又說叫他們來是為了給裴修收拾爛攤子……裡頭莫不是有什麼關聯?
裴雲和裴修的年紀好像差不多,展昭回憶了一下,裴雲被收養之後,裴天一家搬進了老宅……沒多久裴修的媽就出事了…… 那時候裴雲和裴修都是初中生,裴修被送去了奶奶家寄宿一年,之後就出國了。裴天在這段時間又娶了兩任,生了裴林和裴雯,三年內幾乎是無縫對接,兩任太太也都過世,然後就是老宅燒毀……這段時間裴雲和裴修都是在各地轉學以及出國留學中……等兩人回來之後裴林和裴雯都還很小。自從老宅燒掉之後,裴家人好像也就沒再出過大事了,十幾年安安穩穩下來,公司也搞得風生水起。
展昭摸了摸下巴——所以是個凶宅的故事麼?感覺並不像啊。
白玉堂剛才也沒仔細看簡曆,他比較在意的是,裴雲說的,張遠成和劉靜比較特殊。
“張遠成和劉靜,特殊在哪兒?”白玉堂問裴雲。
裴修聽到這句火氣更大了,“都說了那些隻是謠言!”
白玉堂和展昭都看裴雲。
“張遠成正在準備的舞台劇劇本,其實是他寫的。”裴雲示意了一下裴修。
展昭和白玉堂都默默回頭看了一眼裴修,兩人同時想到了關於他是“殺人編劇”的那個傳聞,這麼邪門麼?
“然後呢?”展昭和白玉堂都不動聲色,畢竟,他們聽到的也隻是傳言,真實情況還是聽本人親口說比較有用。
“張遠成被殺,跟這個劇本有關係麼?”
裴雲乾笑了一聲,“跟劇本有沒有關係不清楚,但跟寫劇本的人應該脫不開關係。”
裴修有些無語地白了裴雲一眼,“你想說什麼?”
白玉堂擺了擺手,表示——不要吵架,把事情說清楚。
展昭也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沙發,讓裴修坐下一起聊。
裴修找了個離裴雲最遠的單人沙發,一屁股坐下了。
白玉堂和展昭看了看兩人,像是問——誰來說?
裴修坐那兒生悶氣,裴雲就開口說,“張遠成他們在排眀迪新書的那個小劇團,其實是他出錢搞的。”
邊說,邊伸手一直裴修。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裴修。
裴修無所謂地一攤手,“那我從小到大都喜歡搞舞台劇,有什麼問題?誰還沒個愛好了?”
裴雲也不跟他吵,隻是告訴展昭和白玉堂,“他初中的時候轉去鄉下讀過一年初中,也是搞了個什麼戲劇社,結果鬨出人命。送他去國外念個中學,繼續搞戲劇社,搞得校花失蹤生死未卜。後來上大學繼續搞戲劇社,又搞出一條人命,他都上人國外警局的黑名單了,都懷疑他是什麼連環殺人狂。好不容易回國了搞出版社,又要搞劇團,自己不出麵,讓張遠成替他背鍋,現在好了……人小夫妻倆一死一重傷。”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人又不是我殺的!”裴修一臉的不爽,“都說了是意外了。”
“意外?”裴雲覺得好笑,“你找專家看看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彆是分裂了跑出來殺人自己都不知道。”
裴修一腳踹茶幾,“你自己去看看還差不多,每次我轉學到哪兒你不是也就轉到哪兒,每次死人你也都在的,誰知道是不是你變態跑去殺人嫁禍給我。”
姐弟倆仿佛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互瞪互懟勢不兩立的樣子。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從一段對話中聽出來了好大的信息量。
原來裴修真的每次寫劇本都會出命案,按照裴雲的說法,可不止中學校花失蹤那一起,還有轉學去的那個初中、後來念的大學,以及這次的劇團,次次都出事啊?!
而裴修每次轉學,裴雲也會跟著一起轉學。
彆說,兩人說的還都有可能——裴修人格分裂或者裴雲殺人嫁禍……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些細節也很值得推敲——裴修初中轉學的那段時間,就是他跟王秋、方傑合影的那一年……會三人一起合影,表示念書的時候關係應該很好吧。那當時出了命案,王秋和方傑也涉及其中麼?怎麼會有那麼多巧合……
“你認識王秋麼?”展昭突然問裴修。
裴修微微一愣,皺眉問,“誰啊……”
展昭看著裴修的表情,他感覺是真的不記得了……
人有沒有可能會忘記初中同學呢?當然有!現在算算,裴修初中畢業可能都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的同學忘了很正常。但如果是關係好到畢業單獨拍合影,那忘記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減小。有些人的初中生活可能過得很平淡,所以不記得初中的人了……但組個劇團又出人命,這種初中經曆應該是讓人印象深刻的,裴修真的不記得了麼?
再加上王秋和張遠成都在那個劇團裡……
“是什麼人?”
裴修說了想不起來也就沒再追問,倒是裴雲問是誰。
展昭和白玉堂也沒多說什麼,白沙露營區的命案還沒見報,知道的人應該也不多。
白玉堂繼續問兩人,“你們跟張遠成劉靜很熟悉麼?”
裴雲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熟。
裴修卻點了點頭,“他倆負責的那一塊跟我接觸比較多。”
“聽說他倆最近經常吵架,又這回事麼?”展昭跟裴修打聽。
裴修皺眉,“好像是看到過他倆吵架,劉靜說張遠成有外遇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