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希榕還沉浸剛剛知的一切而麵色恍惚時,一個聲音出現了她的腦海中。
【你終於想起來了。】
那聲音毫無起伏,平淡的毫無滋味,但希榕卻硬是從中聽出了一絲欣喜和親近之意。她先是一愣,隨睫毛輕顫。
【天道?】
為同類之間的感應讓希榕立刻認出了對的份,並且她也終於意識到,當年她紫霄宮做夢之時聽到的聲音是誰了。
【我遵守了承諾,沒有喚醒你破壞你的自我封印。】
天道略有些委屈的開口。
【我一直等你想起來。】
雖然一任的天道為了幫助一線生機回溯時間而導致根基崩壞碎裂,但祂的部分記憶卻被這一任的天道接受。
原本的時間線裡,一線生機緊隨著天道出世,這也是天道一直認為希榕是妹妹的原。
結果妹妹為了不驚動滅世大磨,直接封印了自己的量和記憶,根本不認識祂。天道隻能忍著不去接觸希榕,這本來也就算了,卻不想希榕竟然他不知道的時候,偷摸複活了盤古,整天和盤古黏黏糊糊的。
想必任誰的妹妹失去記憶不認識自己,之反而為了自己討厭的家夥為做出反抗自己的行為來,都是不會開心的。以天道可不就是委屈了?
另一邊,雖然這算是希榕和天道的第一次正式接觸,但是她還是從中感受到了天道對她的親近,而她也為剛剛的一場大夢,而對天道產生了好感。
【多謝還有……抱歉。】
一場大夢之,希榕一直以來的疑惑都到了解答,她也終於白了為自己運氣那麼好了,也白為她之前會覺天道對她多有留情了。原來她和天道竟然是這樣的關係,除開大道,殘缺的他是彼此唯一的同族,他本該一齊出世,一齊掌管洪荒的興衰,一齊度這漫長的時間。不是血親勝似血親。
隻可惜為了改變滅世大劫的結局,她的量被封印,連帶一些事情也被封印,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天道的關係。前期隻當天道是空氣,期為了複活盤古,更是對天道格外的警惕。總以為天道會想要害她。想到這,希榕不由對天道產生了一絲歉意。
終於能和妹妹接觸的天道當即道。
【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洪荒的永存,以你永遠都不需要像我道歉。】
祂話音頓了頓,又道。
【而且那已經是去的事了,你既然已經想起了你的使命,那麼你快些回來吧,你封存的另一半量還我這裡。】
雖然天道嘴這麼說,實際心中的算盤打叮當響,祂的妹妹已經想起來了一切,肯定也已經白了她的份,祂才是一家的,盤古就算再怎麼強,那也隻是萬千生靈中最接近道的那一個,和祂還是有本質的不同的。
以清醒了的希榕肯定很快就會意識到盤古和她之間的差距,從而疏遠盤古,回到祂的邊,待到解決了滅世大磨,希榕就可以拋棄這具沒用的軀體,變回‘道一’的形態,和祂一起俯瞰整個洪荒大地!
紫霄宮內,已經以合道的鴻鈞旁聽著天道和希榕的談話,熟知天道心的他聞言嘴角一抽。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天道想天真,還是該說祂賊心不死。
希榕哪裡知道天道的想法,她聽到天道的話沉默了一下,隨道。【確實,我也該拿回我的量了。】
畢竟真正的滅世大磨本體還等著她呢。
地府之中,希榕麵色嚴肅的看向羅睺等人。
“你確定要和我去?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一個不慎……”
盤古比她更加嚴肅的開口。
“你我之間,必多說這些?我永遠都是站你邊的。就像是你一直站我邊一樣。”
“你這家夥說話還挺肉麻。”
羅睺一副雞皮疙瘩都被你激出來的模樣,但緊接著就對希榕道。
“你也不必勸我,雖然我不比盤古強,但事情不是那麼算的,那什麼滅世大磨竟然招惹到了我頭,我若是不去找它麻煩,那我那三百多年的頭疼之苦豈不是白受了?更況……這可是自從鴻鈞以合道,我難的比他的機會。”
成聖是為了補全天道的缺失,以合道也是為了補全天道的缺失,而滅世大磨的存雖然是萬物厭惡的,但存即是合理,天道本是沒有辦法去剝奪滅世大磨的存的。
以無論是三清等聖人還是鴻鈞道祖都無法參與到這件事中來,按理來說,魔道也算是天道三千大道之中的一部分,但為是滅世大磨先對魔祖羅睺下的手,者有了聯係,以羅睺去討債也是應當的。
楊眉想更簡單。先不說他的性命就是希榕給的。就說一旦希榕失敗了,那麼洪荒的生機就會斷絕,或許這個程會花一些時間,但也不是洪荒的苟延殘喘罷了,一線生機沒了,那麼誰都無法阻止滅世大磨的轉動,滅世大劫一出,他依然是個死。
說的難聽點,既然早死晚死都死,那麼他不如拚一把。
另一邊的平心麵色歎息和可惜,她倒是想要跟著去,但土化輪回,作為土的元神,她看似擁有了整個幽冥地府,這片地下世界,她就是獨一無二的王,但實際,幽冥地府、六道輪回也化為了禁錮她的枷鎖。平心作為幽冥地府的支柱,她一旦離開,地府就會震蕩起來,以她絕對不能離開地府半步。
否則滅世大劫還沒來,剛成立沒多久的地府就迎來滅頂之災了
希榕到這個情況,並未多說什麼,隻是道。
“既如此,那麼我就先去不周山巔。”
幾人說走就走,而就剛剛告彆了平心娘娘,離開了地府的核心深處,當即就有一道功德金雲彙聚。
希榕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當即大袖一揮,鴻蒙量天尺從她的袖中飛出。大股的功德金光頓時朝著鴻蒙量天尺轟然落下。
其實當希榕來到地府最深處的時候,鴻蒙量天尺自帶的丈量洪荒的任務就被已經功德圓滿了。隻是為當時他地府的核心深處,功德金雲無法進去,以隻能當希榕從那裡出來,大量的功德金光才終於落下來。
地府的表層,一眾陰氣纏、麵色蒼白慘綠的鬼屋和鬼差全都敬畏和羨慕的看著空中那把金燦燦的鴻蒙量天尺。
這就是堪比先天靈寶的功德至寶啊,果然看著就不凡,也就隻有希榕尊者這樣的大能才能擁有這樣好的寶貝吧!
希榕則是看著那空中如鯨吞一般吸取功德金光的鴻蒙量天尺,回想著最初到它的場景,不由微微一笑。
“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完了整個洪荒了。”
當年的她還為無法學會那什麼元神烙印、無法使用法寶心塞了很久,現想想,為‘道一’的她當然不可能學會這些,畢竟這些法寶是給洪荒生靈準備的,她為‘道一’自然不能和生靈爭搶的。
至於那些對她沒屁用的功德金光就更好理解的。
功德金光是天道對生靈的嘉獎,規則其實不允許天道把一絲一毫的量轉送給希榕,但若是希榕做了大功德之事真的不給,那就顯有些奇怪了。以天道依然會賜予希榕功德金光,但實際嘛……希榕壓根沒到手任功德金光。這隻是天道做的一個於絢爛的特效。
真要說的話,真正的生靈獲的功德金光是真金白銀這種貨真價實的獎勵。而希榕的功德金光特效相當於電子屏幕炸了朵煙花,純屬口頭表揚,
希榕:……她就說她了功德金光怎麼感受不到,原來給的虛擬幣啊!
好這個時候,希榕也不會計較這些小事了。待到鴻蒙量天尺把功德金光吸取乾淨,它已經變成了堪比先天至寶的極品寶貝。金光璀璨,金光之中更是隱隱有各種漂浮的大道真言顯現,一看就比之前更厲害了。
注意到這一份變化的鬼屋和鬼差有的偷偷咽了咽口水。畢竟他這輩子都沒接觸多少法寶,以他對這麵淺薄的認知,他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都已經堪比先天靈寶的功德法寶竟然還能再次成長升級的!
幾個新晉鬼差看了看手中粗糙的天低階法寶勾魂索、哭喪棒,再看看人家那本就厲害結果一眨眼就更厲害的鴻蒙量天尺,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下來。
不作為鴻蒙量天尺主人的希榕卻並未多看,隨一揮就把鴻蒙量天尺收回了袖子裡。隨她對著盤古和羅睺他示意了一眼,幾人就順著黃泉離開了地府,一路飛到了不周山巔。
這裡,大榕樹林依然那麼鬱鬱蔥蔥。悟道茶樹、芭蕉樹、先天葫蘆藤等靈根注意到希榕回來,立刻樹葉簌簌的打招呼。樹林的地麵,多了幾顆五彩石,想來是女媧補天用剩下的。
一切都和希榕離開前的場景沒樣,讓希榕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十分想要如同往日一樣坐石桌前喝杯茶,或者躺樹乾小憩一下,可惜她此刻回來可不是來休息的。
希榕走到大榕樹最粗的主乾前,大袖一揮,一團濃鬱黑氣裹著一個大磨盤就飛了出來,這就是之前她六道之輪找到的滅世大磨了,準確來說這不是滅世大磨這個世界投影。隻有真正的滅世大磨十分之一的量,否則以滅世大磨的可怕,還未完全解開封印甚至不知前塵往事的希榕根本不可能抓住它。
這滅世大磨的投影一被放出來,立刻就像化虹逃跑,但榕樹林卻震動起來,滿是混沌息壤的地麵齊刷刷的鑽出無數的根須。卷住那滅世大磨的投影就往地下拉。角了一會兒。片刻之,再次被禁錮住的滅世大磨投影被拉入地下。
而就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這片榕樹林的樹葉開始無風自動,翠玉一般的枝葉之間,絲絲縷縷的先天靈氣開始飄散出來。本來就雲霧繚繞的不周山巔,乳白色的靈霧更加濃重,沒一會兒就使整個不周山巔都像是泡了雲海之中。為霧氣太重,普通人這怕是會伸手不五指。
但是盤古等人神識強悍,這些對他根本造不成影響。盤古的手一伸,乳白的靈霧他的手心形成一道氣旋,他細細的感受了一下,略有些驚愕道。
“好純淨的先天靈氣?!”
“你之前說,靈氣會為生靈之間的爭鬥而被汙染,而滅世大磨會吸納這些被汙染的煞氣、血氣,從而溢出劫氣影響天地。隨著時間流逝,天地靈氣就會逐漸減少,末法時代來臨,也標誌著滅世大磨即將開始轉動,使一切回歸本初。”
羅睺陰謀詭計玩溜,聰也是真聰,很快就白來現的情況。
“但你也說了,世界不毀,滅世大磨永存,既然它是殺不死的,以你這是準備把滅世大磨封印住,奪取滅世大磨吸納的那些汙濁氣息,把其淨化成最初的靈氣,從而讓滅世大磨無法吸納足夠的量,以此來阻止滅世大劫的來臨?”
“沒錯,以不周山為中心,四棵榕樹分/鎮守東西南北四極。淨化劫氣為靈氣,這是她想出來的,能救整個洪荒的唯一辦法。”
希榕用的是‘她’,而不是我,為她知道,雖然都是那一線生機,可她和一世的‘道一’是不一樣的,一世的道‘道一’意識更偏向於道,而她這個被人工孕育而出的意識,則更偏向於人。
她無法把自己和那個‘道一’重疊起來,同時也敬佩對為了洪荒的謀算。
要知道,雖然時間線的最,洪荒將會被滅世大劫毀滅,但無論是‘道一’還是天道,祂既然可以時間長河之中穿梭,那麼隻要付出一定代價,或許祂完全可以活那一段時間長河之中,哪怕沒有未來,但還活著不是嗎?
可是祂卻選擇直麵死亡,想要找到那一個讓整個洪荒都可以延續下去的可能,或許這一次,希榕可以成功,也或許不會成功,但無論如,一任‘道一’和天道消散的意識是回不來了。
但好,起碼現看來,這都是值的。